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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向男人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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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堂哥的小区走出去不远,就是地铁站,一路上有商超也有便利店。深秋夜晚的风还是有点冷的,song缩了缩脖子,把手里的塑料袋又攥紧了一些。

    陈老板垂眸,看了看走在他身边的song。

    song走的很慢,陈老板犹豫地开口了,“你哥哥姐姐刚才的表达,可能是直接了一些。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平时怎么相处的,但我还是能看出来他们对你的关心你,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哦。”

    陈老板虽然是台湾人,但是在南城生活的久了,话语里听不出太多的口音。语速慢吞吞的,语调也很轻缓,会给人一种慈父的感觉。

    song有一瞬间的愣神,陈老板……这是在安慰她吗?

    父母的兄弟姐妹多,song自然表哥堂姐一大堆。自从她记事起,就被哥哥姐姐们呼来唤去的,一直扮演着大孩子的小跟班小跑腿,早已习惯了这种角色。

    没想到有一天会因此得到安慰……

    song抬起的眼睛里有一团不解和疑惑,似乎不太适应来自别人的安慰。

    毕竟,她是在讽刺、嘲笑、挖苦和冷落的环境中长大的。但,即使不习惯,对于陈老板释放的友好,song心里还是涌起了一股酸涩的温暖。

    她笑了笑,冲陈老板点了点头。

    看到song终于笑了,陈老板松了一口气,指了指路边亮着招牌的便利店说道:“我到了,你赶紧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别在外面逗留。”

    “好的,陈老板。再见。”song用力地冲陈老板挥了挥手。

    来到了地铁站外,song在入口处看到了孤零零的垃圾桶,在人来人往的里边,行人只有想要扔垃圾时,才会注意到它。

    一时之间,song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像手里随时都可以被丢弃的食物,还是像路边默不作声的垃圾桶。

    袋子被提高了一点,透过透明的袋子能看清里面装着的清炒菠菜、番茄炒蛋、洋葱肉片。song由此想到了初中的寒假。

    初中生放假放得比高中生早,song一个人待在家,坐在书桌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的天色,感到肚子饿了,便起身去厨房的冰箱里翻找出了菠菜、番茄和洋葱。

    虽然上初中时的song不经常做菜,但是小时候跟奶奶学过做菜的步骤,把生菜炒熟她还是能做到的。于是乎,就在厨房里笨手笨脚地做起了清炒菠菜、番茄炒蛋和洋葱肉片。

    菜都出锅装盘后,从卖相上来看还是可以,起码能让人产生食欲。song小心翼翼地把菜端到桌上,想等母亲回来一起吃。等到菜快凉了时,韩母回来了。

    song的眼中闪现了一丝期待,她希望母亲看到做好的菜能夸夸她。

    没想到韩母看了桌上的菜后,脸上浮现了不悦。

    song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不高兴,但还是开口招呼,“妈,你饿了吗?我做了菜。”

    脸上的不悦变成了愤怒,韩母斥责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姨姐现在还在学校补课呢,也不知道她吃晚饭了没,回宿到舍有没有热水洗脚……”说着说着,就坐在沙发上开始抹起了眼泪。

    song一头雾水,看着母亲突如其来的伤心,她觉得肚子一点也不饿了,甚至还想端起面前的菜,全部倒进垃圾桶。

    但是,她忍住了。

    对,她忍住了。

    song低头看看了手中装着菜的塑料袋,又无奈地望向了夜空,犹如黑色的绒布,深邃神秘,点缀了繁星点点,如闪烁的眼眸凝视着一切。在这种宏大的视角下,song的心底涌起了深深的无力感。面对血缘至亲们的无奈,并不是因她而起,也不是她一个人能够解决的。她打消了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的念头,拎着它们朝地铁站内走去。

    地铁车厢里,song收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看着闪烁的手机屏幕,她心想:准没好事。

    用有气无力的声音接起电话:“喂,妈,怎么了?”

    “你四姨给你介绍的那个小伙子,你怎么不理人家啊?”

    “我理他了呀!”song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

    “他说他给发消息你不回!”

    “我前两天理他了,这两天不是工作忙嘛~”

    “工作工作,又是工作!工作能养你一辈子啊?女人的正经事,就是结婚和生孩子。”

    “那我上学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好好学习将来能找到好工作。那时候我还以为这辈子不用嫁人呢!”

    “那时候是那时候,那时候你还是个学生,学生当然要好好学习了,什么年龄段做什么样的事。妈跟你这么大的时候,都生了你了。等将来你25岁还嫁不出去,出门会被说道的!”

    “那你也不能随便拽一个男人就让我嫁呀!他跟我见面的时候,他话都不会说,还是我找的话题跟他聊天。”

    “哎呀,说明人家这孩子老实。要是给你找个花言巧语的,你也拿捏不住啊!咱们家的人都是实心眼儿,可不能找外面那种心眼子多的,玩不过人家,到时候被骗了你还得给人家数钱呢。”

    “可是我跟他聊不来,没有共同话题。”

    “没共同话题,也不耽误你回消息,你快点回消息去。你再冷落两天,小心人家跑咯。别人也不可能一直热脸贴你冷屁股。你妈和你四姨也不可能害你的,这孩子绝对是好孩子,不会欺负你……”

    没等母亲说完,song就挂断了电话,她实在听不下去那些看似有道理的车轱辘话。不甘心的电话又打了过来,song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回到住的地方,已经是晚上9点了。

    song把手里的塑料袋放进冰箱后,来到了卧室,看到陶枝穿着睡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song没有打扰她,从衣柜里翻出了换洗的衣服,就进了卫生间。

    等song洗完澡出来时,陶枝已经聊完电话,躺在了床上了。song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观察着陶枝的表情,她的脸上看不出悲喜,song也猜不出刚刚电话是谁打来的,就忍不住好奇问:“谁的电话呀?”

    陶枝无奈道:“是我姑姑。”

    “姑姑找你干嘛?”

    “她说要给我介绍对象,我说我不想相亲。”

    “巧了,我国庆回家时也说了同样的话,结果被我妈臭骂了一顿,哈哈哈……”

    song和陶枝到底是同年龄段的人,连烦恼都那么相似。

    “我姑姑倒是没有骂我。但她说,即使不想相亲不想结婚,也是要谈恋爱的。因为男人会更务实一些,也更容易在竞争中拿到结果,谈恋爱的时候可以跟他们学。”

    song仔细咀嚼着这段话里的深意,显然是超过了她的认知,但不妨碍她对其做出判断,“嗯,姑姑说的有道理。”同时也为自己母亲和陶枝姑姑在面对同样问题时表现出的差距而感到汗颜。

    “姑姑说男方的父母是她的同事,她算是看着对方长大的,人品和条件都没得说。但是那个人吧,他在孤城买了房子,工作也是在孤城。我嘛,目标很明确,是一定要在南城定居的,其他的城市不考虑。”

    “嗯。我就比较随意了,能在南城定居最好,但实在定居不下来也不勉强自己。毕竟南城的落户的门槛太高了。我当初之所以来,只是想离父母远一点。”

    对于song的随意,陶枝不甚认同:“你现在人一直待在南城,感觉不到差距。等你到二线三线城市工作和生活一段时间就知道了。南城的各个方面资源都是国内最好的,机会更多,更适合年轻人发展。反正我是一定要留在南城的,不会改变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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