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杂物间
时间再次回到1月1日。
何子哲走进杂物间，发现里面还蜷缩着两个人。
一个是这层楼的清洁工，还有一个穿着登山服的男人。
见有人进来，杂物间里的二人随即警惕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清洁工拿起拖把，登山服则紧握着手里的军刀。
“喂，你是干嘛的？”清洁工用手里的拖把指着何子哲问道。
“我都来这了还能干嘛？”何子哲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清洁工。
两人并没有放松警惕，一直看着何子哲。
“喂，你俩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好不好。”何子哲有点无奈。
见二人依然盯着自己，何子哲只好放下背包，脱掉外衣，表示自己并没有武器，也无心伤人。
何子哲的举动也让二人逐渐放松了警惕，两人放下了手里的武器，但还是和何子哲保持了一定距离。
“欸，小张啊，”清洁工捅了捅登山服的胳膊，“这外面到底是咋回事啊，为什么大家都在咬人？”
“我怎么知道，”登山服说，“一个小时前还好好的呢。”
“就是啊，吓死人了，我在楼道里看见了好几个，搞得跟那狂犬病犯了一样。”
“哎呀，老王，我刚不是才跟你说过吗，狂犬病发病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啊。”登山服无奈地扶额。
“那，那咋办啊，我们总不能在这待一辈子吧。”清洁工担心地说。
“算了，先看看新闻确定一下吧。”登山服说完便掏出手机。
“对，我咋没想起来这茬，还是你小子靠谱。”清洁工也拿出手机看了起来。
就这样，小小的杂物间里，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看起了手机。
看着手机里一些人冒死录下的视频，清洁工打了个寒颤。
“这，这也太可怕了吧……”清洁工连连叹气，他的双腿不停颤抖，好像很害怕。
登山服同样面色凝重。
何子哲倒是还算冷静，毕竟是亲眼目睹混乱，然后又死里逃生的人，到底还是冷静些。
他发现，那些被咬的人在地上抽搐一下后，就会开始攻击别人。
这一点倒是和丧尸很像。
一想到这，何子哲也严肃起来，既然是丧尸，说明这次的事情不简单，恐怕不像以往那么好解决。
那边的两个人又开始了讨论。
“那你说，我们就在这待一辈子吗？”
“咳咳……可现在外面都是那些咬人的怪物，搞不好万一还吃人咋办？”
“你有吃的吗，有喝的吗？你什么都没有还搁这待着。”
“那你说，咋办？”清洁工有些急了。
“先静观其变吧，我就不信，政府和军队把这些怪物整治不住。”
“咳咳……那万一……”
“哎呀，没有万一，到时候军队一介入，问题肯定轻松解决了。
“那些怪物再怎么说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怕枪，到时候拿枪啪啪一打，一切就都结束了。”
登山服看上去十分自信。
可何子哲却不这么认为。
当然，他没说出来。
毕竟，那些家伙已经把回家的路给堵住了，现在也没法回去了，倒还不如在这先静观其变。
到时候万一不小心被这些怪物咬伤，然后救援来了，岂不是很尴尬。
这时，他注意到，清洁工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登山服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
“喂，老王，你咋了？”他关切地问道。
“我……咳咳……没事，就是腿又疼起来了。”清洁工说完便坐在地上。
这句话让何子哲警觉了起来。
不会……
然后，他就看见，清洁工撩起裤腿，上面有一个深深的咬痕。
“好疼啊，那帮畜生咬得真深啊……咳咳……”
何子哲站了起来。
“喂，”他缓缓走向清洁工，“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还能是咋弄的啊，咳咳……被那帮畜生咬的呗……咳咳……”
清洁工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人看上去也变得恍惚了起来。
“欸，老王，你别吓我，”登山服急忙凑了过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咳咳……好难受……咳咳……好热啊……”
“你都这样了刚才咋不说呢，还一直说没事没事的，”登山服见情况不对，急忙掏出手机，“我给你叫救护车，你撑住啊。”
“咳咳……小张，我……”话音未落，清洁工便倒在地上，开始抽搐。
“老王！”登山服急忙开始拨打120。
何子哲注意到，清洁工的伤口处青筋暴起，而此时的清洁工，嘴里已经开始发出神志不清的呜咽声。
他的眼珠开始慢慢变色，眼睛里开始充血。
“喂，别看热闹了，帮我按住他。”登山服边打电话边指挥何子哲，“奇怪，咋没人接电话啊。”
“小，张，我，不，行，了，帮，我，照，顾，好……吼！”清洁工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变异，扑向离他最近的登山服。
“小心！”何子哲急忙提醒登山服。
可登山服和清洁工的距离太近了，他直接被清洁工给扑倒了。
何子哲吓了一跳，下意识想上前帮忙。
他往四周看了看，发现了刚才被扔在地上的军刀。
何子哲深吸一口气，握紧刀冲了过去，一刀扎在清洁工的脖子上。
清洁工的注意力被何子哲吸引，他转换目标，开始攻击何子哲。
何子哲先是挡住清洁工，随后把手放在清洁工脖子上卡着的刀上。
他找准时机，一脚踹向清洁工，同时，他趁清洁工重心不稳倒向旁边的时候，用力把刀拔了出来
可很快，清洁工就从地上爬起，继续攻击何子哲。
看着直直扑向自己的清洁工，何子哲下意识地把刀直直地向前刺去。
然后，他看着清洁工踉跄了一下，停下了脚步，随后，慢慢地向后倒下。
何子哲惊魂未定，他用脚轻轻踢了踢清洁工。
确认清洁工已经死亡之后，他长舒一口气，把刀从丧尸的眼睛里拔了出来。
望着刀子带出来的东西，何子哲的胃里不禁翻江倒海，直犯恶心。
他扔掉刀，蹲在墙边干呕了一会，感觉稍微舒服些以后才扶着墙缓缓起身。
“老，老王？”登山服带着哭腔喊了喊，见对方没有回应，他不禁泪流满面。
“老王……”他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何子哲并没有去打搅他。
让他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只是，他一个不经意的回眸，看见了登山服手上的伤口。
伤口此时正汩汩地往外流着血。
可登山服却像没感觉到一样。
只是，他的啜泣声，越来越小，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