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您是他亲娘
不争不抢,只会成为弃子。
“我知道了,此事以后不要再提。”
谢玉琅声音从帘幕后传出来,听着带着沙哑,像是伤了嗓子。
但是他还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说道。
“文武行宴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多谢你亲自送来。时辰不早,你也该回凌启伯府了。”
白墨宴眉头紧蹙,小脸崩得紧紧的。
谢玉琅并没有直接见她的意思,隔着帘幕,她也不知道谢玉琅现在是什么情况。
但是,听声音就感觉病得很重,她怎么能放心离开。
“玉琅哥哥,我还不想回家,我想去见世子妃。”
她来琳琅玉缘特意的观察了院子里的下人们,这些人虽然对谢玉琅恭恭敬敬的,但是绝没有对待姜元宸那么热切。
谢玉琅不让再提姜元宸比他受宠的事情,她可以不再说,但是她忍不住的谢玉琅受委屈。
“你要做什么?”
谢玉琅声音猛地提起来,“不许乱来!娘亲那里你不许去!”
他知道白墨宴是为他不平,但是他哪里有什么颜面让姜黎偏爱呢?
“玉琅哥哥,我是有正经事情找世子妃。”
白墨宴眼珠子一转,义正言辞道。
“什么事?”
谢玉琅明显不相信。
他对白墨宴相识这么久,多少知道他的脾气。
固执执拗,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想尽办法也要达成。
他一直想替自己争夺回姜黎的偏爱,要去见姜黎,也还是为此事。
“今日我听爹爹说玉峰山匪被雍王府剿灭,更在其中发现了了不得的消息,似乎与安国公府有关。”
“你发现了什么?”
谢玉琅紧紧地攥着手心,结痂了手掌疼痛隐隐。
但是这都压不下他昨夜脑中的梦魇,眼前似乎还能看见那一幕幕的画面。
比之谢隽威胁他,要他传播姜元宸是姜黎与徐子仪的子嗣还要恶毒!
“安国公府……有可能豢养山匪。”
白墨宴压低了声音,凑近帘幕。
“玉琅哥哥你放心,我只是来提醒世子妃的。”
安国公府到底是姜黎的母家,也是谢玉琅的外祖家。
若是真的出了事情,那么波及的还是谢玉琅。
所以,今日她还真不是无故去找姜黎。
谢玉琅瞳孔一缩,安国公府豢养山匪,谢隽的腿是被匪徒打断——
姜黎与谢隽离京五日,遇上的就是被雍王府剿灭的山匪。
这山匪还是与安国公府有关。
而他们离开京城前,谢隽曾两次去了安国公府。
真相呼之欲出。
谢隽与安国公府合谋,利用山匪杀害姜黎。
谢玉琅白着脸,手心的伤早已经崩裂,鲜血重新流了出来。
他到底是为什么会有谢隽这样一个丧尽天良的父亲?
“玉琅哥哥你好好养伤,此事我们凌启伯府不会坐视不管的。”
久久未曾听见谢玉琅的声音,白墨宴斟酌再三。
“你和世子妃绝不会被牵连!”
然后她就出了琳琅玉缘,命丫鬟领着她去东院。
琳琅玉缘距离东院的路程实在是有些远,走到时候东院都已经点上了灯火。
“白少爷稍等,奴婢先前去禀报世子妃。”
白墨宴是谢玉琅的客人,要去府中走走,丫鬟们只得带路。
但是要想进东院面见姜黎,还得需要姜黎的准许。
白墨宴略微颔首,心情却沉甸甸的。
一路行来,整个侯府中的人,对待琳琅玉缘的人都带着一份奇怪的目光。
那是看可怜虫的目光。
凌启伯府嫡系子嗣不丰,她哪怕是女儿,从小也当做男孩教养,除了爹娘,无人知道她身份。
而旁系则子弟众多,尤其是妾室所生的庶子庶女。
她曾见过那些旁系嫡子嫡女是如何欺压庶出的姊妹兄弟,下人们也是用这种目光看待庶出的子弟的。
现在在永宁侯府中,谢玉琅的情况已经到了只是名义上的少爷,实际下人都觉得他是庶出的地步了吗?
白墨宴抬头盯着主院的窗,灯火映照下,依稀可看见窗扇上的影子。
一个毫无疑问的姜黎,另一个……
是姜元宸。
此时,正房。
青竹亲自前来禀报,“世子妃,白少爷是直接从琳琅玉缘过来的,他说有急事要见您。”
姜黎抬眼从窗户间隙看见了在外面等候的白墨宴。
“请进来吧。”
前世她与白墨宴打过不少交道,他因着小时被谢玉琅救过。
所以对谢玉琅很是特殊,几乎事事都将谢玉琅放在前。
这一世谢玉琅救他之事未变,白墨宴还是围绕着谢玉琅打转。
他性子很要强,而且手段更是狠辣。
今夜前来,还是为谢玉琅打抱不平的。
姜元宸站起身,“既然是有客人,我先行告退。”
姜黎点点头,姜元宸今日来主要是请示了明日文武行宴的事情。
他与辅国公府一同入宫,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若是从永宁侯府出发,那么少不得会被特别关照。
最近永宁侯府的事情闹得满京风雨。
姜元宸既然能避开,那是最好的。
白墨宴上一次就对姜元宸有敌意,这会儿看见他在东院,恐怕更是厌恶他。
姜元宸行事光明磊落,年少就有君子之风。
若与白墨宴为敌,虽然白墨宴不会是他对手,但是防不胜防,白墨宴发起疯来,还是个麻烦事。
白墨宴与姜元宸一个进门,一个出门。
两人在门口恰好遇上,虽未曾言,但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白墨宴已经在姜元宸身上插了无数刀了。
进了内室,馨香扑面而来。
白墨宴愤怒的心情打了个折,她不自觉地咬了咬唇。
抬手朝姜黎行了一礼,“白氏墨宴见过世子妃。”
再抬头,闻着沁人心脾的香,心境平和下来。
“请坐。”
姜黎虚扶了她一把,略略颔首。
等白墨宴一坐下,她就开门见山直接道:“白少爷见我有何要事?”
“世子妃,今天听闻玉琅哥哥病了,我去了琳琅玉缘但是未曾见到玉琅哥哥。”
白墨宴目光灼灼地盯着姜黎,“不知道世子妃能不能告诉我,玉琅哥哥到底是生了什么病?您是他亲娘,应当是最清楚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