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苛捐杂税
“你们只要惹到我,我不会管你们怎么样?”
牢房老大,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对着老大这个称呼无所谓。
监狱十几20个人了。
这吆五喝六的滋味可好受了。
令人上瘾。
可是施华竟然不要。
施华不要,牢房老大就要了。
牢房老大躺着稻草,做出一个老大奶的姿势,然后说道:“你是因为犯什么事被抓进来的?”
施华说道:“你先说说你怎么犯事被抓的?”
牢房老大说:“自己因为去年的粮税没有交齐。”
“然后就在这了。”
“还有,老毛,老猪,白干子,她们几个都是因为没能交得起粮税。”
所以才被关在了这。
施华疑惑的说道:“税收不是只要四成吗?”
“怎么会交不起呢?”
牢房老大苦笑地说道:“要是只交四成就好了。”
“朝廷要我们交四成,官吏要我们再交三成,村长让我们再交一成。”
“八成呐!”
“八成税收啊!”
“谁交的起呀?”
“那隔壁的老王,小赵,老白,等等,都是因为没能交得起税收,所以才被抓到了这。”
“而且,之前有我们村有不少人,因为私藏粮食结果被打板子。”
“然后,凉席都没有,直接被扔到了乱葬岗。”
牢房老大说着就痛哭流涕了起来。
啊!
施华没想到,这事情的经过竟如此悲痛。
可是,她们大山村为什么只要交四成税呀?
施华说道:“你们是哪个村子的?”
“为什么会交八成税呀?”
“我们那都是交的四成税的。”
牢房老大说:“你那是背靠大黑山的村子吧?”
施华点了点头,说道:“我是大山村的。”
牢房老大说道:“真羡慕你,出生在大山村。”
啊?
牢房老大又继续说道:“大山村,绿叶村,黄土村,白云村,听她们那些牢狱讲,不知道是因为那出了一个大人物,还是什么原因。”
“反正,那四个村子都是交四成税的。”
“其他的,五六成税已经算好的了。”
“都是别的村子,像我们小石头村,要交八成税,是绿水镇之最高的税收了。”
“我们隔壁的大石头村,也只是交了七成税收。”
“这牢房基本上都是我们小石头村的人。”
“你没看到集市上人牙子手上那年轻漂亮的男子比前几年多了不少吗?”
“那些全是我们小石头村的人呐!”
“一个村子,现在不足百余口。“
“而且,有关系有钱的都往外跑了。”
“我进牢房的时候只剩百余口,现在还不知道呢。”
“说不定,小石头村已经没了。”
牢房老大说着,不仅壮士流泪了起来。
唉!
施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牢房老大。
毕竟刀子没落在施华身上,所有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牢房老大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同施华叙述起来。
“我们小石头村前几年过的也是那种安居乐业的生活。”
“后面就不行了。”
“税收一年比一年重。”
“人也死的越来越多了。”
“都吃不饱。”
“我的小儿子就因为太过瘦小,一场风寒,人就没了。”
“连治病的钱都没有。”
“家家住的都是茅草屋。”
“有条件的都不在小石头村住了。”
“都往镇上或其它村子跑。”
唉!
“可我们这些没钱没本事的只能烂在小石头村。”
“有的自愿卖身为奴。”
“有的想办法去混别的村的户籍。”
哦!
听到这,施华终于发发现,村里那些外村民是哪来的?
只是,大山村庇护了他们。
可是她们不说报答的事。
偷鸡摸狗,做起混子,当起了大山村的蛀虫。
施华不予其否。
牢房老大:“更别提,成亲时能领的孕果了。”
“压根领不到!”
“低等孕果三两银子呢!”
“那些乡绅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将她们的银子划走。”
“笑死!”
“根本不可能!”
牢房老大说着就讽刺一笑。
摇了摇头。
似乎在对这个人间说失望。
施华听到牢房老大的叙述,有些难过。
而人群中的王猴子也说:“我四年前,娶了青梅竹马的小西,正是甜言蜜语,腻歪的时候。”
“可是,幸福的生活没过多久。”
“税收就涨了!”
“刚开始也就只涨了两成。”
“六成咬咬牙也能过。”
“于是我和小西勤劳本分的做事情。”
“可是,努力不一定能吃饱肚子。”
第二年,税收涨到七成。
“也是那年,我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
王猴子说着就哭了起来
王猴子长的瘦瘦,像一个猴子一般,所以大家都叫她王猴子。
“那时候还能勉强活着。”
“我和小西大夏天的去拾捡成熟后落下来的稻谷。”
施华突然想起来了白居易的《观刈麦》“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
玉猴子:“倒也勉强也能饱腹。”
“可是,那黑心肝的里正!”
“我们大热天,流着汗拾捡的稻粒,她都要算税收。”
“要不然就算我们逃税。”
“没办法!”
“只能挖一些野菜树皮树叶充饥。”
呵!
“你说可笑不?饥荒的时候大批难民逃到我们南方这边。”
“现在不饥荒了,反倒我们去啃树叶。”
“真是可笑!”
王猴子笑着笑着一滴泪珠落入了脏兮兮的泥土中。
后来,施华才从别人口中知晓,王猴子的夫郎小西竟是被生生饿死的。
这大概是李绅《悯农》中写道的“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的真实写照吧!
难怪王猴子的眼中一腔悲愤。
王猴子笑着又说道:“说可笑不?饥荒的时候,朝廷会发赈灾粮。”
“可我们这大丰年呐,竟然有人饿死。”
“倘若是懒汉,那也不必惊奇。”
“可那都是些勤劳本分的百姓啊!”
“家里有几亩良田,结果,却吃不饱,饿死人。”
王猴子说着,又有几分温情的说道:“我家有一台织布机,小西就坐在那织麻布。”
“小西心细,总能将那麻布织的又细又密。”
“摸着可舒服了,一点不刺人。”
“后面,小心为了帮助家里减轻负担。”
“于是没日没夜的纺织起麻布来。”
“你说可笑不?我的夫郎织了那么多匹布。”
“可没一身穿在我身上!”
施华想到,这大概就是于濆的《辛苦吟》描写的:“垄上扶犁女,手种腹长饥。窗下投梭男,手织身无衣。” (性别改写了。)
王猴子说着,那眼中就迸发出无穷的恨意来。
不似刚才说她夫郎小西的温柔。
施华听着有点难过,更多的是同王猴子和自己这般命运人的未来的担忧。
王猴子原本是本本分分的农妇,被那沉重的税收给压的喘不过气来。
劳动人民忍饥挨饿。
那么自己呢?
自己又能逃脱的了上位者的剥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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