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可笑之人
夏棠和韩北明对视一眼,默契十足。
接着夏棠看向了陈玄昂:“局长,可以开始了吗?”
陈玄昂有些担心,这样的法子能接连施展两次吗?他怕夏棠的身体承担不住。
夏棠早就跟韩北明做过保证,但是对于陈玄昂她还没透露。
她对着陈玄昂摇了摇头:“局长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开玩笑的。”
陈玄昂听闻夏棠此言,终究是点了点头。
袁崇山看着几人打的哑谜,只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什么也听不懂。
夏棠走到林芝跟前,开始施针,林芝被韩北明牵制的死死的,毫无反抗之力。
不过一会儿,林芝的瞳孔就开始不聚焦,她的神情也没有了以往伪装的和善,变得阴沉而冷漠。
接下来随着夏棠的提问,林芝说的每个字砸在了众人心间。
十八年前。
那时候林芝还是一个寡妇,在被丈夫的族人强嫁给老光棍的千钧一刻之际,殷一平救下了她。
那时的殷一平就像一场及时的春雨,滋润了林芝干涸已久的心。
虽然殷一平比自己大了不少,也早已娶了妻子,但林芝还是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
可是当林芝终于如愿把自己交给殷一平以后,却恰好被他的妻子给发现了。
林芝本以为殷一平就算对她没有很深的感情,但至少还是有情的。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殷一平发现妻子撞破后,毫不拖泥带水的就赶走了自己。
无论林芝怎么哀求,他都没留有一丝余地。
就在那一瞬间,林芝对殷一平的爱,直接成了恨,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刻。
没过多久她就遇上了松下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是外国人。林芝在他的攻势之下沦陷了。
一年之后,林芝又重新回去找殷一平,并不是这时候还对他有情,而是林芝已经成为了特务,打算潜伏在殷一平这个玄学中人身边。
“你说什么?田大师是因为这件事才发生意外的?”随着一桩桩一件件隐秘之事真相大白,袁崇山目眦欲裂,不敢相信。
十年前的殷一平还没有那么高的威望,相反,那时候的田大师才是玄门中的领袖。
当初,田大师率领玄门中的几人去外面与旁人斗法,谁知道恰好被对面的人给击中了命门,直接一命呜呼。
当时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对面的人怎么会知道田大师的命门到底在哪里?
他们当初还以为这只是一场意外,没想到竟然是林芝这个特务露了底细。
袁崇山和陈玄昂都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女人。
此时,殷一平两眼发直,显然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在他的印象中,林芝是一个带着些风情的可怜女人,她默默的为自己生了一个儿子,不求任何回报。
虽然殷一平并不爱林芝,但对她还是有怜惜之情的。
可上天开了一个太大的玩笑,眼前这个女人完全不像以前的样子,真的太可怕了。
但是她毕竟为自己生了个儿子啊,那是自己唯一的血脉了。
这时殷一平也顾不得自己和林芝的关系暴露,迫不及待开口问道:
“既然你说这一切都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以儿子的性命威胁我,破坏龙脉。”
“那儿子其实没被绑架,现在好好的吧?”
殷一平十分急切,想到儿子应该平安无事,他反而诡异的松了口气。
可下一刻林芝的话,就像一把大锤,直接把殷一平整个人钉在了地底。
“你真是个蠢货。”
“你和你两个老婆都没生下一儿半女,就应该知道——”
“自己是有问题的,不是吗?”
林芝嘴角露了一丝讽刺的笑:“你根本不是一个男人,你根本不可能有自己的亲生孩子!”
殷一平听到灵芝的话,感觉全身像被一股极大的力撕扯一样,痛的喘不上气来。
下一刻,他终于像是支撑不住了,直接瘫倒在地,喃喃道:
“我没有儿子,我没有亲生孩子……”
他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胳膊无力垂着,脸上的神情却越来越癫狂。
殷一平自负在玄学一脉天赋卓绝,看相算命更是不在话下。
可是对于自己和至亲至近之人的面相,他是看不清的。
以至于栽了这么大个跟头,被有了血脉传承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冲昏了头脑。
到最后殷一平直接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我真是个蠢货……我真是太可笑了……”
旁边的夏棠、韩北明连同陈玄昂和袁崇山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他们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如此离奇曲折。
袁崇山叹了口气,他对于殷一平偷袭秦钟玉,还破坏龙脉的事,是十分愤怒的。
但是此时见到他这个可怜的样子,终究是开了口:
“殷一平,如果后面能找到秦钟玉,并且你能把和你联系的那伙人交代出来,凭着你这么多年为国家做的事,这件事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
殷一平有些绝望,那个秦钟玉真的还会活着吗?
他当初下的狠手,自己心中有数,除非秦钟玉真的有奇遇,否则的话,想要活命几乎不可能。
但是对于骗了自己的林芝和那伙破坏龙脉的人,殷一平可没打算手下留情。
他一五一十对着陈玄昂和袁崇山交代了事情的所有经过。
席玉宵很自来熟,短短几天就和齐仲阳还有孙成、彭博打成了一片。
几人在院子中,还在闲聊的时候,就看到刚才吃饭的人一起出来了。
几人都敏感的发现,殷一平一伙人状态十分不对劲。
袁崇山和陈玄昂还是给殷一平留下了最后的体面,并没有告诉他的弟子席玉宵刚才的真实状况。
只是说有事要和他师父一块出去,席玉宵挠挠脑袋,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索性就放弃了。
这时候小姑娘蒋清圆从自己屋中走出来,小小的玉质耳珰在耳垂上晃晃悠悠,让人一眼就看到了。
刚才如死灰一般的殷一平,紧紧盯着那对摇晃的耳环,两行清泪从浑浊的双眼中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