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高下立判
不过是几个回合的较量，情况就彻底转变了。
林云仙从诈死逃走，又被人抓住不检点的侧妃，变成了一直被虐打甚至差点儿死掉的小可怜，李元杰从掳走女子私会包藏祸心的西夏皇子，一下子变成了英雄救美的好汉。
历沐凉这个原本被戴了绿帽子的苦主，反而被揭穿心思歹毒，放任晋王妃谋杀林云仙……
齐妃几乎快要晕过去。
这个林云仙果然才是真正是祸星，她当初就说过的！
如果不是因为林云仙，高敏就不可能设计那么一出糟糕的陷阱，惹得皇上厌恶历沐凉，把曲怜儿赐婚去做了正妃。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也就没有今天这要命的局面了！
这一顶无情无义心思凉薄的帽子扣下来，历沐凉就彻底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历沐凉也知道是这样，因此更加大声的指责起林云仙的种种不是来：“林云仙从进入王府之后就一直颇多怨言，总是认为自己受了委屈，她一贯都是如此，喜欢把一切责任都推在别人的身上！她这个人一向都是觉得一切好东西都应该是她的，所以对王妃一直十分嫉妒，多次在儿臣的面前说王妃的不是……今日之事，更是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他们的话，如果当时不是儿臣及时赶到，这对奸夫银妇早就抱在一起了！这可是儿臣亲眼所见，绝对没有虚假！李元杰身为西夏的皇子，在大燕做出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在打我们大燕的脸啊父皇！”
林云仙冷笑一声：“晋王殿下，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只会说这种话吗！我在王府，每日必去给王妃请安，早晚一次，可曾有一日延误！我的祖母病重，我想要回家侍疾，王妃说我是在找理由胡说八道，责打我之后甚至都不许我离开王府，这件事难道王爷不知道吗！原本我的腹中已经有了王爷的骨血，但是因为王妃，这孩子还不到两个月就流掉了，难道王爷忘了吗！我是讲道理的，可王爷和王妃又是如何对我的？善待妾室绵延子嗣难道不是正室的义务吗？恕我直言，晋王妃不但刻薄妾室，更是迫害了王爷的子嗣，而王爷却对此不管不问，甚至认为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试问在场的诸位，谁家敢娶晋王府这样的女人？谁敢把女儿嫁给晋王这样的男人！都怪我当初年少无知，瞎了眼才会认为晋王是真心对我好的，如果我早就知道晋王把我娶回府中只是为了折磨我，那我宁愿当时一头碰死在晋王府！”
林云仙话音一落，历沐凉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头上的青筋暴起，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齐妃也顾不得这是御前，厉声呵斥道：“胡说八道！林云仙，我原本就知道你是个满口谎言的，没想到在御前你也一样大放厥词！我儿到底做了什么才让你这样诬陷他！何况你说了半天，根本就是毫无证据，更是与案情无关！皇上，请您明察，不要被这个林云仙蛊惑！”
明康帝没有说话。
他原本是有意想要说什么的，但是想起从前大夫的叮嘱，还是决定先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下，然后再说。
总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再让自己被气倒。
“齐妃娘娘，今天的事情到底应该如何定罪，皇上自然有所决断，你何必如此焦急？”厉无疆轻笑一声，“说起来，这世间的事情还真是有趣，凡事有因必有果。如果不是晋王夫妇对林云仙心存杀意，甚至在城外下手，林云仙也不会被清宁郡主救起，借此逃离晋王府。自然也就不会被西夏人掳走。不过，如果林云仙留在晋王府的话，或许早就死了吧。说起来，西夏有两位皇子都被卷入此事……一个闹不好，如今的局面就会被打破，西北只怕是要再起纷争……”
“瑞王，请你慎言！”历沐凉也顾不得许多，厉声呵斥起来。
厉无疆瞥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嘲讽：“晋王，不管你再如何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赵大人一向断案如神，就连当初历宗求的案子，也能凭借着细微的线索迅速侦破，更何况是你们做的这些满是漏洞的事情？晋王妃当日到底有没有出城，有许多线索都可以进行判断，退一万步说，只要对你们府上的人挨个审问，难道你能保证所有人都是硬骨头，一句话都不会招出来吗？皇上一向宽厚仁爱，怎么晋王你却是个为一己之私，竟然连同床共枕，圣旨赐婚的侧妃都能杀死的人？就算你对皇上的赐婚有所不满，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寻找其他的解决办法，又何必一定要杀人呢？从这里就能看出晋王你心中没有皇上，没有大燕的法理，更是薄情寡义！”
历沐凉的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断了，他上前几步，声音里的恼怒几乎要凝结成冰：“瑞王，你这是胡说八道！你这是道听途说！只凭着林云仙的一面之词，你凭什么就断定我薄情寡义！林云仙的背叛明明白白，你怎么偏偏睁着眼睛说瞎话，一直偏帮林云仙！难道说，你其实也跟这个贱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吗！”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完全就是在信口雌黄。
在这种时候惹怒了厉无疆，其实根本不会有什么好处，可是历沐凉现在怒气冲破头顶，早就忘记了这些。
齐妃差点儿被历沐凉的口无遮拦给吓死，偷眼看了看明康帝的脸色，发现他的脸上一派平静。
可是只有熟悉明康帝的人才知道，这是他真正发怒时候的样子！
厉无疆却冷笑一声：“你自己见异思迁薄情寡义，当初爱林云仙爱的要死要活的，现在只想置她于死地，就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吗？我已经跟清宁郡主定下婚事，怎么可能还会去看别的女子。这种事情，也只有你晋王能干得出来，我的眼神好着呢，可没有你那么眼瞎！”
他毫不掩饰对熙明华的专一喜爱，和对历沐凉的鄙夷。
两相对照，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