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愿望奴隶
乔熙下台后，更换了服装。
晏安抱着那条宫廷裙，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就是一件普通的裙子。
然而就是这条裙子，差点让乔熙搞砸了演出，成了木偶最后的祭品。
接下来的剧情，重新回到正轨。
女主角假装晕倒，骗过父亲，企图从家中逃走，与情人相会。
但天不遂人愿，因为暴雨，女主被父亲抓了回去。
晏安演出这一幕时，舞台上的水晶灯，轰然坠落。
若不是有猎人的第六感，令他预感到危机，及时躲过吊灯。
那他即便不会因演出中断，遭到木偶的迁怒。也会因为受伤，成为失去价值的工具，被木偶遗弃。
鉴于乔熙和晏安，接连躲过“意外”，演出终于进行到了最后一幕。
女主为了不嫁给别人，服下安眠药水假死。
男主赶到墓穴，不知真相，悲痛欲绝，从而有了殉情的想法。
他拔出匕首，刺向自己的胸膛。
但那把本应该是道具的匕首，不知何时换成了真的。
伴随着惊骇的目光，饰演男主的祭司倒下，汩汩的鲜血，染红了舞台。
第八名祭司，于演出完结的前一分钟死去。
木偶欣然接受了这份祭品。
它通过拆解不同祭司的肢体，拼凑出一具完整的人身。
他如今的形貌，已经与常人无异。
不用再做一只，受人操纵表演的木偶。
他的愿望，以另一种方式达成。
第二位信徒实现愿望，月亮头走上舞台。
那张嵌在弯月里的笑脸，笑得更加肆意张狂。
“诸位这一轮的表现，十分精彩。”月亮头弯下腰，手递向人群中的一名祭司：“特别是你，神明向我询问了你的名字，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人群散开，所有人看向那人。
他歪着头，眼睛眯成一条狭长的裂缝，沉默了许久，令人不知他是睡是醒。
他的嘴角突然向一侧勾起，笑道：“感谢愿望之神，对我这种小人物的青睐，您可以叫我许鸣封。”
许鸣封就是引起晏安注意的，那个眯缝眼。
晏安怀疑上一轮愿望中的意外，至少有一半以上，是他做的手脚。
而月亮头的话，从侧面印证了晏安的怀疑。
至于许鸣封口中的感谢和青睐。
晏安难以确定，是眯缝眼在故布疑阵。还是愿望之神给他降下【神谕】，赐下了【祝福】。
得到许鸣封的回答后，月亮头揭开舞台幕布的一角。
“第三位信徒等待已久，请大家有序的，走进她的城堡。”
穿过幕布，在剩余的十六名祭司身前，出现了一座雄伟城堡。
它由厚重的黑石堆砌，位于海岸边的悬崖之上。
“我们的伊丽莎白女士，她不喜欢别人看到她的样貌。”
月亮头留下这句话，把众人留在了这座黑暗不祥的城堡门口。
“伊丽莎白？”晏安念叨着这个名字。
“不喜欢别人看见，那还让我们到这里干嘛？”乔熙对月亮头的话，感到不解。
这时，城堡里走出一名挥着马鞭的中年女仆，她粗壮的嗓门吼着：“都在这杵着干嘛？伯爵夫人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光吃饭不干活的，全给我动起来。要是让我发现有人偷懒，今晚的面包，就谁也别吃了。”
就这样，一群祭司还没弄明白身处何地，便被带进城堡做苦力。
晏安被发配去劈柴，乔熙则是洗衣服。
可这两人，没一个是干活的料。
乔熙洗衣服时，把一堆衣服全洗坏了。
让女仆揪着耳朵骂了一顿。
晏安砍了一下午柴。
全部加起来，还不够一个壁炉用的。
女仆知道后，直接赏了他两鞭子。
他俩对此，万分难以接受。
他们参加夜宴，打架拼命就罢了。
「在夜宴里给人干活？这哪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等到晚上发放食物的时候，两人蹲在墙角，一人手里抱着一个黑面包，相顾无言。
晏安用面包砸了下地板，面包没事，地板却裂开了一条缝隙。
他把面包揣进怀里，决定用它做为武器。
晏安问：“你在城里，有没有听到关于伊丽莎白，或是伯爵夫人的事？”
乔熙摇摇头，“我只知道，伯爵夫人似乎很久没走出卧室，出现在外人面前。”
远处路过一名女祭司，看到他俩，便跑了过来。
“你们见到我同伴了没？”
每个月的夜宴，一共就九场。
祭司若经历的次数多了，每次夜宴总能遇见几个熟悉的人。
他们通常会结伴，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当然，乔熙这样的情况，属于个例。
别人见到她，一般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再说那名女祭司的同伴。
她两人被安排打扫城堡卫生，那工作时人没有留意，碰落了一只瓷盘。
女仆看到后怒火中烧，说那是王室送予伯爵夫人的珍贵礼物。
两人被狠狠教训了一顿。
打坏瓷盘的祭司，女仆没让她再打扫，命她去厨房帮忙。
可那之后，她就消失了踪影。
晏安和乔熙表示，今天他们没见过那人，让女祭司去别处找找。
女祭司离开前，晏安问她，知不知道伯爵夫人住在哪？
女祭司指着城堡最高的一座尖塔：“我听说她就住在上面。”
晏安望过去，那座尖塔上挂满了黑色的帷幔，不知是用于遮挡阳光，还是给尖塔做装饰的。
整座城堡充满了哥特色彩，像是中世纪女巫的巢穴。
晏安想去城堡的地下室，看看有没有魔法阵，或是女巫的坩埚之类的东西。
女祭司走后，晏安拖着乔熙，去了堆放垃圾的地方。
这里的气味，把乔熙熏的恶心干呕。晏安却想在里面翻找，寻觅能用的东西。
乔熙捂着鼻子，用树枝挑出一件衣服。
晏安眼前一亮，察觉那是他们这些杂役的衣服，而且垃圾是在今天刚刚丢弃的。
翻了一会，乔熙实在忍受不了，躲到了一旁。
望着晏安把垃圾分门别类，觉得他脑子是不是坏了。
等晏安回来，乔熙见他手里多了个小布袋，好奇地问：“你翻半天，找到了什么宝贝？”
晏安拉开口袋，大方的展示：“奶酪和糖饼，你要吃吗？”
乔熙满脸嫌弃，她还没有饿到，要去垃圾堆里找食物的地步。
而且在夜宴之中，祭司根本不会感到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