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命得保
一晃三四日,看着谢危这边也无碍了。想来也该准备进宫伴读之事了,姜雪宁便回了府。
临走之时谢危还叮嘱她,若是有孕不必怕,即刻成亲。
说来好笑,一个男人比她还要心细。
姜雪宁倒是没有为此而忧心过,前世嫁与沈玠时日不短,尚未得个一子半女。虽这几日没少被他折腾,算上边关也总不过数次而已。
她还只道自己体质不易有孕。想来这一世成婚后,欲得子嗣,也免不了经年累月地寻医问药了。
将将回房换了身衣服。姜雪宁便听着有人敲门。
未想到这夜深人静的竟然是母亲…
她趁夜悄悄地来,手里端着一碗药进了房
姜雪宁有些疑惑:“您这是…”
姜母叹了口气,说:“你与谢少师情投意合,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如今婚期还远。我只怕你…”讲到此,夫人竟然不好开口了。
老爷说这位少师大人向来稳重,却不想还这般不拘世俗。她只怕宁儿与他如此下去,还未成亲就日日在一处,一旦有个闪失,有损名节,还落人口实。
于是,这姜夫人偷偷寻了“避子汤”,连夜送了来。
话虽听了一半,姜雪宁便明了她的意。
前世今生不好解释,也懒得分说。
想来母亲也是为着她着想。而这汤药对自己也不大碍事。
为了让她安心。是以,姜雪宁未多言,直接喝了。
然,世事难料,谁能料?
这一碗汤药下去,差点要了姜雪宁的半条小命。
姜府连夜请了大夫…
谁都不解这“避子汤”为何成了“落胎药”。
算来初次同房也不过月余,许是时候尚早,还未做实,便硬生生被这碗“避子汤”给打了下来 。
姜雪宁蜷缩在榻,腹中绞痛,额间全是冷汗,身下一阵一阵热流。被褥都是刺眼的红。令人看了都胆颤。
房内大夫以银针止血,两个丫鬟流着泪,一汤匙一汤匙的喂着药,
房外,姜夫人抹着眼泪。姜大人急得来回踱步。
忍不住斥责:“夫人啊,你怎生如此糊涂!”
他心扭着疼,对这女儿本就亏欠甚多,万一出个什么意外。不用谢危来算账,他自己都活不下去。
姜母哭的更厉害了:“老爷,我真不知会如此,她是我怀胎十月的亲女儿,我只是为着她的名节。”
算来这“汤”本是该靠谱的,只是用的时候不妥,用的人亦不妥。若无孕便可避之,若胎像坐稳了,也不大打紧。可是偏偏赶了一个不早不晚。而姜雪宁不比京中千金,她自小乡间长大,时常下河趟水,山野游玩,落了个体质寒凉,如此相冲,便有了血崩之势。
“胡闹!是命重要?还是那莫须有的名节?”姜伯游虽然也注重些名声,但并非迂腐之人。大是大非前总是能有几分主意。这事若是他先前知晓,是绝不会允的。
被姜父这一叱,姜母当场愣住了。
是啊!命重要!当然是她孩儿的命最重要。
自己怎能如此糊涂……
姜夫人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扑通”跪在了院中,双手合十,对天祈祷:“满天神明,求您放过我的宁儿吧!我错了,我磕头…”
亲生骨肉,自小分离,团圆这几年也一直欧气。她这个为娘的从未好好的尝试了解她,更是为了自己颜面,日日端着。即便心中对她关心也是不肯服软,难于开口,藏着,掖着。
终有今日,眼看母女情分欲散,这才知道骨肉至亲不可断,悔不当初。
声泪俱下…
许是得上天眷顾…
半个时辰,血止住了。
经过救治,姜雪宁总算是小命得保。
大夫走后,姜夫人守在她床边,紧握着她的手,满脸泪痕,不停地向她道歉。
姜雪宁虚弱地笑了笑,安慰母亲无需自责。
自己都不晓得之事,又怎能怪她?
况且,半梦半醒之际,母亲在院外的那些真心之言,她都听到了……
谢危得了消息,出府之时,已过二更。
来不及备车,他策马踏夜,一路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