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陈默陷入昏迷

    林灿沉重的心情如同乌云密布，她刚刚踏进家门，脚步还未站稳，手机便骤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着杜小雷的名字。她急忙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杜小雷颤抖而焦急的声音：“林灿，你现在在哪？”

    林灿的心猛地一沉，她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急忙回答：“我刚到家，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陈默……陈默他出事了！”杜小雷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听说他在抢球的时候，头不小心撞到了门柱上，现在被担架抬走了，人还在昏迷中。”

    “什么？陈默昏迷了？”林灿的心猛地一揪，她仿佛能感受到一股冷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手机差点没拿稳。

    在她的认知里，人一旦被撞到脑袋昏迷，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有的伤者可能一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他不能有事啊！”林灿哽咽着，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陈默不仅是她的好朋友，更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更无法想象如果陈默真的离她而去，她的世界将会变得多么黑暗。

    “你先别急，”杜小雷在电话那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我现在正在赶去人民医院的路上。你快点给曲闪闪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

    “可是……”林灿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自己和曲闪闪刚刚闹翻的事。

    杜小雷说：“可是什么呀，我现在跟她说话不方便。你跟她关系最好，只能让你通知她了。”

    “好吧，”林灿答应一声刚想挂电话，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问道：“需要带钱吗？陈默他爸妈在外地，他们一时半会赶不过来。我们得给他交住院费啊。”

    杜小雷说道：“钱的事不要你操心，我已经把所有压岁钱带上了，不够的话我再跟我爸要。”

    虽然杜小雷打了包票，但是林灿依然不放心，她挂了电话后就火急火燎地冲进卧室。找到放在床头柜里的存钱罐，把里面的钱全拿出来，数了两遍，都不到一千。

    林灿又哭起来，怎么办啊？这点钱都不够去医院治一次感冒的，更别说给陈默看病了。

    就在这时，她听见隔壁的房间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呼噜声，不用想也知道，大白天能制造如此动静的也只有她那酒鬼老爹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隔壁房间传来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她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随即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她决定去找她的酒鬼老爹帮忙。虽然她曾经对老爹的酗酒行为感到失望和愤怒，但在这个危急时刻，她只能依靠他了。

    杜小雷可以向爸爸要钱，自己何不找爸爸试一试呢？

    林灿眼中噙着泪水，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毅然决然地敲响了那扇早已熟悉却陌生的房门。

    连续不断的敲击声仿佛唤醒了沉睡中的巨兽，房间里那原本震天的呼噜声逐渐减弱，传出了林晟坤极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没完没了的，不知道我在睡觉吗？”

    林灿低声说道：“是我，林灿。”

    “什么事？”林晟坤的语气就跟青石板一样生硬。

    “爸，你能借我点钱吗？”林灿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火辣辣的，她感觉这一声“爸”已经埋在记忆里很长时间了，乍一喊出来还有点不适应。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随后响起一阵杂乱的响动，接着传出一阵咕噜噜东西滚动的声音，林灿心想可能是爸爸口渴了起身想要喝水，一不小心把茶杯碰倒掉在了地面上。

    林灿快步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温水，然后小心翼翼地端到父亲的房门前。她深吸一口气，准备等父亲开门时把水送进去。

    “要钱干什么？”林晟坤嘟囔着问了一句。

    林灿焦急地说：“我同学出事了。”

    然而，林晟坤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浇在了她的头上：“你同学出事了，关你什么事？”

    林灿感觉胸口堵了一些东西，她想发火，但是又不敢发，现在是有求于对方，得忍住。于是轻声说道：“我同学是陈默，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林晟坤几乎是用嘶吼的方式回答了女儿的问题，暴跳如雷道：“我不管他是陈默还是赵默，我都醉成这样了，你都不知道给我倒杯水吗？亲爸爸都不管，你还有闲心去管你的同学？”

    委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林灿的脸颊滑落。她哽咽着说道：“水我已经倒了，一直在门口端着。”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送进来？”林晟坤的怒吼声如同惊雷一般炸响。

    林晟坤这句话像是一把刀子一样扎在林灿的胸口，她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出来，把茶杯狠狠一摔，冲着门吼道：“你不开门，我怎么给你送进去？”

    林晟坤这个时候哪怕说一句软一点的话，也许父女的关系能缓和一点，但是长期被酒精麻痹大脑的他，早已失去了理智和良知。发疯般地回应道：

    “你跟我发脾气是吧？跟你妈一样，都看不起我，是吧？既然这样就别想从我这拿走一分钱。这都是你过世的爷爷奶奶留给我的，不是留给你的。要钱找你妈要去！”

    林灿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愤怒，有的只是无尽的绝望。她轻轻的抹掉眼泪，淡淡地问了林晟坤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不疼我，也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

    等了半天，房间里又传出了呼噜呼噜的鼾声。仿佛是在嘲笑她的天真和幼稚。

    林灿安静地返回卧室，把自己的必需品塞了两大包，毫无留恋地开门而去。

    这个家以后再也没有回来的必要了。

    林灿急匆匆地赶到医院，一眼便看见杜小雷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急救室门口焦急地徘徊。他不停地伸长脖子，试图透过那扇狭窄的窗户观看手术室内的情况。可惜玻璃是磨砂的，只能从里面看得到外面，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杜小雷的心如同被悬在了半空，手术台上的陈默伤势如何，是生是死，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未知数。每当他回想起与陈默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痛。尽管陈默在关键时刻未曾为他挺身而出，但杜小雷深知，他们之间的情谊早已超越了这些。现在，他的好兄弟生死未卜，他又怎能不心如刀绞、焦急万分呢？

    他无奈地望着紧闭的急救室大门，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着，希望陈默能够挺过这一关，平安无事。

    此时，林灿远远地跑了过来，她气喘吁吁地喊道：“杜小雷，陈默怎么样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和焦急。

    杜小雷无力地指了指手术室，声音颤抖地说：“还在里面……他……”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林灿的心瞬间揪紧，她紧张地问：“他还昏迷不醒吗？”她的眼睛已经肿得像两颗熟透的红桃子，显然是一路上哭过来的。

    杜小雷看着林灿这副模样，心中一阵酸楚。他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强装镇定地说：“别担心，有医生在，他一定会没事的。你带了这么多东西来干嘛？”

    林灿不想在杜小雷面前流露过多的悲伤，便找了个借口说：“我……我觉得陈默可能需要。”

    杜小雷忍不住笑了笑，说：“医院里什么都有，而且都是全新的，你带的这些他用不着啊。”

    林灿尴尬地将手中的东西推到一旁，然后问道：“陈默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

    杜小雷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听跟他一起踢球的人说，陈默最近状态很不对，心不在焉的，踢球时总是出错。队友们忍不住说了他几句，可能话有些重，骂他懦夫什么的。结果他就好像受到了刺激，拼命地去抢球，结果……就撞到了门柱上。”

    杜小雷的话让林灿心中一阵疼痛，她终于明白陈默为何会如此拼命了。被人骂作懦夫，那种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

    “陈默什么时候能出来？”林灿紧张地问。

    “应该快了。”杜小雷话音刚落，急救室的门便缓缓打开，护士们推着陈默走了出来。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仿佛陷入了沉睡。

    “陈默！”林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她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看到陈默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她感到一阵晕眩，两腿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