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是这么无赖
于是先前还把十步当猴耍的一众人，瞬间矛头一转，纷纷小声指责起九世的狼心狗肺，躁动间，不知谁大吼了一声：
“子不教父之过，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这一嗓子，喊懵了周遭唯唯诺诺的人群，同时也喊醒了正对着十步一筹莫展的九世，倒是十步，宛若未闻，依旧专心致志地痛哭着。
九世饶有兴致地转过身子，入谷这么长时间，敢这么对自己吼的，似乎很久没出现了。眼中闪过一抹与“气质”不符的精光，只一瞬，九世便出现在了那人跟前，吓得周边学员一致惊叫着倒退开去。
“有意思！”瞧着跟前并未闪躲的学员，九世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新来的？”
“是。”学员眼中流露出惊愕，嘴上却答得不卑不亢。
“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学员皱眉看向九世：“不管你是谁，抛妻弃子本身就是有违伦理道德的。”
“抛妻弃子？”九世冷了眸子，差点气笑。
“没错。”学员继续义正言辞：“女儿在前，你却不愿相认，实非君子所为。”
“君子？”九世玩味地凑近学员：“我何时说过我是君子？”话毕，九世翻开手掌，掌心现出三枚低阶清石和一枚中阶清石。
学员见状瞬间白了脸色：“那是我的。”
“是么？”九世不急不慢道：“那你唤它试试。”
“你耍无赖！”精心收集的清石被他人盗取，学员再无了方才的镇定，一拳既出便要去拿。
“呵！”九世慵懒地侧过身子：“扔石头的时候倒不见你这般正义，既然你想做君子？那便从头开始好了。”话毕，九世身子一斜，右脚微抬，横冲直撞过来的学员瞬间被绊了个嘴啃泥。
见此场景，围观的学员皆是躁动不已，但却敢怒而不敢言，唯恐对方将目标对准自己，枪打出头鸟的例子方才已经领教过了。
九世却不负众望，坦然地从地上的学员身上跨过，作势拂一拂衣袖，弹去肉眼难辨的尘埃，笑意莫测地看向眼前一众神色各异的学弟学妹们。
“看到那边的大石了吧？”九世自认倾倒众生的笑意出现在他那张潦草的脸上，莫名的呈现出一抹喜庆，众学员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初次见面，礼不多取，清石留下，人离开即可。”九世说的理所当然，末了似是想到了什么，慢悠悠地抛出一句：“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你们的师兄，季连九世。”
最后一句，让方才还满怀怨愤的学员们瞬间炸了锅，
“什么？他就是传说中那个出手于无形的鬼手？”
“集才华与无赖于一体的季连九世？”
“清谷三杰之一？”
九世眯眼倾听着这些百听不厌的专属于自己的名词，先前因十步造成的阴霾一扫而空，这才是自己出关的正确打开方式嘛。
“帅气？邪魅？风流倜傥？”三个明显声调不对的词儿隐隐钻进了九世的耳朵，九世微微挑眉，不动声色地侧耳倾听，
“似乎跟谁也不搭边呀！”仿佛真相被揭开，新生韩嫣顿生失落：“传说果然都是骗人的，这明显一糙汉么。”
九世一口老血硬生生被自己咽下，差点憋出了内伤，“糙汉？”心里数万头野马狂奔，九世忍不住再次打量起眼前的学员，这个新生是眼瞎了么。
墨画唇角微动，这种场面真是百年难遇，看着九世阴晴不定的神情，墨画的眉梢划过一丝笑意。
“你，过来。”九世的开口使得聒噪的氛围瞬间安静下来，大家纷纷看向九世所指的方向。
那个叫韩嫣的女孩见九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自己，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傻傻地盯着九世，倒是她身边的姑娘“好意”地推了她一把，直接将她送到了九世跟前。
墨画眸光微转，九世独独针对某人的时候还是一年前，一个不知死活的学员非要与九世比帅，结果被九世揍的差点毁容。从那以后，九世的小心眼一战成名。墨画不觉看向那个被喊的丫头，瞧着背影貌似有点眼熟。
“你说我丑？”九世玩味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脸茫然的女孩。
“我，我——”韩嫣被九世的气势所逼，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九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貌似上回有这种想法的已经消失很久了？”
韩嫣下巴吃痛，却说不出话来，她何时受过此等屈辱，但碍于眼前人物的传奇过往，她不敢冲动，只得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今天我出关心情好，不想脏了手，所以，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滚！”九世一拂衣袖，劲风四起，韩嫣瞬间被扔出几米开外，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所有学员一并禁了声，这时的他们才真正相信了传说的真实性，只因一句大实话就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欺负成这样，这个九世果然无耻到可怕。
见大家还没动静，九世不耐烦地轻咳一声，慵懒地声线散发出莫名的寒意：“怎么？是要师兄亲自动手？”
话毕，人群中一阵骚动，大家虽然愤怒，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纷纷将怀中清石掏出放在九世所指的大石上，然后慌不择路地逃离这里。
萧宁攥紧手里的清石，这是自己入谷一个月省吃俭用方凑得的六枚低阶清石，原本还想着等凑够十枚后去换一本功法潜心研习，眼下可好，功法没戏了不说，这一个月的努力也全白费了，萧宁心中很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几经挣扎后终是将清石放在了大石上。
就在萧宁懊恼地转身准备离开时，九世左手一抬，清石跟长了翅膀似得重又回到了萧宁手中，萧宁吓了一跳，一脸错愕地看向九世。
“将那个丑东西挪走。”九世嫌弃地背转了身子，指一指还在地上掩面抽泣的韩嫣。
萧宁愣了愣，随即领悟过来，于是收拾好清石，扶起韩嫣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