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位面意志
虽然离开时耽搁了一会，不过在洛全速飞行下，横跨半个恩佐位面也只花了小半天，在微寒的空中留下一道粗狂的白雾，转瞬即逝。
尚未抵达北方冰原，洛就看到天上那颗不知多大多广的银色瞳孔，无法计量的璀璨符文以极快的速度律动、重组、变幻，比她见过的任何阵法结界还要复杂数千数万倍！
连接天地的粗大彩色光柱直直冲击大地，泛起一圈圈极端混乱的魔力洪流，迫使她速度大减。
凝视那仿佛世界睁开的眼眸，洛顿时感到脑袋一疼，灵魂之海剧烈动荡了下，直到移开视线才好受点。
“那是什么鬼！”
仅仅一瞥，洛就发现组成眼睛的万千符文已经超出她的认知范围，那些流动的银色符文混杂在众多的属性符文和更多的通用符文中，散发着她难以承受的空间波动！
目测之下，数千里范围的冰原已经成为万物禁区！
“怎么会出现如此强烈的空间波动？”
一道漆黑的娇小身影出现洛身旁，蛾眉深深皱起，“洛姐姐，你该不会瞒着小亚蒂偷偷把这个小位面炸了吧？”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最不可能，你认识那只眼睛？”
莫里亚蒂陷入沉思，似乎在调动记忆，片刻后脸色更加凝重，“小亚蒂当然不可能认识，但倒是有一种现象也许能解释。”
她顿了下解释道：“当一个位面出现本位面土着无法解决的灾难时，位面意志便会显露，赐予众生最后一次活下去的机会，比如说，洛姐姐要是一开始就大肆破坏屠杀，而无人能阻挡，位面意志就可能出现将你消灭。”
位面意志？
洛不由想起破碎的通天位面，被圣阶黑暗巨龙毁灭的刹那，位面意志苏醒，强行将无数龙人意志收拢，沉寂数十万年以期待有一天复苏，虽然失败了，但眼下的情景又何其相似啊！
都是整个位面的生灵即将踏入毁灭，位面意志现身倾力挽救！
莫里亚蒂摸摸下巴，语气充满恶意建议道：“啧啧，看来这是个没有被神明注视的小位面，洛姐姐，位面意志看起来在造神，等它力量耗尽后，我们去把位面核心抢来吧！”
“你给我安分点！”
洛做不来这种反派才做的事，不过她被莫里亚蒂话中的“造神”吸引了注意。
“话说，造神是什么意思？神明也能创造吗？”
“这就太小瞧神明了啦，造神即为将整个位面的力量赋予某个合适的土着生灵，使其成为远超本位面上限的强者，不过呢，要是三大位面同时造神，说不定就能创造一个真正的神明，洛姐姐要试试吗？”
没好气弹了莫里亚蒂一脑门，洛尝试用留影晶石记录天上的眼睛，不出意外全都破碎了。
莫里亚蒂捂着冒烟的脑门，好奇问道：“洛姐姐，你要记录那些空间符文吗？不是小亚蒂说，没到圣阶也用不了呀。”
“总会到圣阶的。”
“嘻嘻，那倒是，小亚蒂帮洛姐姐记下来吧~”
“唔……事先说好，要求不能太过分！”
“亲一个！”
洛就知道这家伙故意挖坑，果断拒绝！
“我还是自己记忆吧！”
大不了灵魂之海震荡几下，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莫里亚蒂耸耸肩，一脸随你的无奈模样，“好吧好吧，在离开位面前我必须带一些灵魂走。”
洛意识到这可能跟莫里亚蒂一直捣鼓的事有关系，“这倒没问题，不过要让我看一眼。”
“放心，不是干净的灵魂。”
大概造神之前就持续了很久，不到两分钟，那冲天的彩色光柱缓缓衰减，银光闪烁的瞳孔快速收回所有符文，渐渐隐没虚空，不知是不是错觉，洛感觉那只眼睛消失前看了一眼自己。
“这么快就没力量了，真是可惜，见证位面意志造神的机会可是稀世罕见，洛姐姐，我们去看看那个新神吧，要是太弱就……嗷呜呜！”
“别给我动歪心思，我们去看看。”
随着位面意志消失，那股空间波动也平复了不少，莫里亚蒂伸手一抹，一条平稳大道便出现面前，抱着小家伙，洛再度飞上前。
从天上可以清晰看到，异常晴朗的天空下是一圈圈崩碎的冰原圆环，异常光滑而整齐，那是被磅礴的气势直接挤压形成的空洞，足有万里之巨，深不可测！
拐弯闯入大地深处，片刻后洛抵达一处水晶化的洞窟，四周魔力异常浓郁，几乎要雾化，让莫里亚蒂也觉得意外的是，这些魔力十属性皆有，维持在某种平衡中。
“这正常吗？”
“大概正常？”
反正她赛左大将军也没见过真正的位面意志，潘达拉界破碎时她早就被封印了。
洞窟不大，因此洛很轻易发现这里空无一人，眉头微蹙，挥手驱散所有魔力，只剩下些许残留气息，伸手一捞，快速消散的气息被拢在手心，有些熟悉。
“这个气息是……”
洛突然不敢确定了，总不能那么巧合吧！
“小亚蒂，能追吗？”
“有点难哦~”
莫里亚蒂跳下洛的怀抱，尝试在如此不稳定的空间中寻找还未彻底消散的空间波动。
白嫩小手划过，空间应声而开，而后瞬间破碎，化作无数景色混合的万花筒，并且在迅速扩大波及范围。
“哎呀，看来不太行。”
莫里亚蒂拉着洛的小手远离空间崩塌，她到底不是精通空间的圣阶，稍有不慎就会摧毁本就脆弱的空间。
洛也不失落，只是一次尝试罢了，成功最好，失败了也在意料中，“小亚蒂，你会灵魂感应吗？”
“什么！洛姐姐，你在怀疑小亚蒂的灵魂魔法！！”
小家伙闻言顿时气鼓鼓环抱双臂，“这么基础的魔法小亚蒂可是会一千个，不，一万个！”
洛只是随口一问，倒也没有怀疑小家伙的意思，摸摸她小脑袋安抚道：“好好好，小亚蒂最厉害了，洛姐姐的错。”
“哼哼~那当然了！”
莫里亚蒂指尖出现一道小小的灵魂阵法，残留的气息飘入，她闭上双眼，一股微弱但迅猛的灵魂波动迅速远掠，也就洛靠得近才有些微察觉。
阿维卡森林某处上空，伴随着惊慌的尖叫声，一道身影直直掉下，穿过层层树冠，在砸落地面的一秒前惊险定在半空，而后缓缓落地，但软绵绵的双腿让少女直接就跪了下来。
“我，我没死？”
她还以为要摔死了呢！
不过很快，从脚心传到脑门的刺激感就淹没了小小惊吓，调动体内被安称为魔力的神奇力量，艾丽莎白惊呼一声，身体开始升空，浮空感让她感觉心跳加快，又极为刺激，那是漂浮术所不能带来的新奇感受！
“安大人，这就是真正的飞行吗！”
‘不，本质而言，只是力量的使用。’
“好吧。”
反正她也不懂什么意思，“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拯救世……”
一道奇异的波动突然掠过，让艾丽莎白灵魂一颤，陡生诡异的恐惧之意！
“找到你了，嘻嘻~”
耳边传来戏谑的嬉笑，艾丽莎白顿时浑身汗毛悚立，魔力差点控制不住，周围树木被逸散的各色魔力侵蚀成各种古怪的状态，或灰烬、或水渍、或金属、或岩石。
‘速退！’
艾丽莎白从未在安的声音中听到情绪，但唯独这次，安透露出某种厌恶与凝重之意。
来不及多想，她沟通位面，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两道身影撕破空间出现。
“咦？又跑了。”
“你这家伙刚才绝对吓唬人家小姑娘了吧！！”
“嘻嘻~”（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