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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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悟的伤势没有大碍,我坚信这是由于散云大夫的妙手回春!
不过因为我们没有按时把星浆体送到薨星宫,又不肯别人来将天内理子接走送去薨星宫,这件事很显然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我、小悟、小杰,这几个参与天元任务委托的人,很快就收到了休学通知书。
所以我们四个人目前正在高专宿舍的公共活动区域打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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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四个人?
“你们三个人都不去上课,留我一个人在讲台下跟老师大眼瞪小眼吗?别开玩笑了,这种vip服务不要也罢。”
硝子懒洋洋地甩出一张牌,抬起眼睛观察了一下夏油杰身后天内理子的面色。
初中二年级的小女孩在我们这里当然没有上桌打牌的资格,但她和夏油杰尤为亲近,从一开始就待在他的身后看牌,又不懂得遮掩脸色——
只要我们但凡有点操作,她就会露出或忧虑或高兴的表情。
这就导致小杰今天的脸上贴满了纸条,他恐怕只感到自己的手气格外之差,还不懂得是为什么。
“搞笑来的吧。”
五条悟跟牌,提到停课这一决议,他的语气中就不由得露出不屑的意味:“他们究竟懂不懂,我来上课是给他们面子——这种东西能威胁到老子我?”
小悟说的话一点都没错。
我在旁边老神在在地看牌,跟着点点头。
毕竟我们两个来咒术高专上学完全是心血来潮,就算在不在这个学校上课,我和小悟都是咒术师。就算我和小悟是不是咒术师,也不妨碍我们两个是了不起的强者。
哪怕我不想做理论意义上的文盲,一个咒高的文凭也不能为我证明什么……
看到我的手还在牌面上游移,已经输麻了只想快点赢回来的夏油杰用胳膊肘顶了顶我,催促说:“你在犹豫什么?明明平时那么爽快,偏偏一到打牌的时候就变得那么磨蹭。”
我不为所动,眼皮都不为他的话抖一下,莽莽撞撞地出牌那是柱间大哥才会干的事。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恐怕小杰有些辛苦。你家里不知道你被休学了吧?哈,我和小悟倒是一点都不在乎。”
“这有什么。我家里要是了解这些事,不会不支持我。”
在我出牌的一瞬间,他迫不及待地打出了手里牌,然后慢悠悠地说道:“倒是你和悟,会被叫回去吗?”
“无所谓的,我毕竟可是要做咒术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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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背命令和委托失败是两码事。
如果天内理子被杀掉导致任务失败,只能说明是能力问题,而我们故意把天内理子留下来,不让她和天元融合,就只能说是态度问题。
很显然,咒术总监部比起能力问题,更加重视态度问题。
……这一点很正常啦,在官僚主义比较严重的地方就
是会滋生这种一言难尽的毛病。
就像前世忍界的规则非常粗暴,谁拳头最大谁就当老大,但是到了贵族那里就行不通这套,他们要求强者要像是小猫咪那样在他们面前乖顺地被呼来喝去。
毕竟我们虽然很强,但是一个家族里并非所有人都是强者,只要不瞬间把所有的贵族都杀光光,那么剩下的人就会笼络愿意给他们当狗的忍者围剿我们的亲族。
但是咒术总监部,我简直找不到他们嚣张的缘由。
这些人大多数都出身于御三家,老的不像话、老的不成样子,隔壁学校的校长乐岩寺嘉伸在里面都能算得上是年轻人,至少他嘴巴里包着的牙齿不是假牙。
几回我在旁听例会的时候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们中间有人门牙漏风,说话中还夹杂着汽笛声,简直像极了《恶搞之家》里的老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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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悟很快被接走了,五条家的人以他母亲的名义来接他回家,大概他们觉得六眼的思维尚且可以拯救,于是温情脉脉地打出了感情牌。
我觉得五条家的人一定会对他说我的坏话!
譬如说“你怎么天天跟禅院家的那小子混啊,他没有爸爸妈妈的,狂得像个野人,你一天到晚跟他玩一块,都没有少家主的样子了。看看你这次任务都做了什么,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和那些出生嫡系的御三家少爷们一起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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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嫡系,禅院家和五条家大抵是相约好了分而化之的策略。
五条家的车队前脚刚走,禅院家的车就开进了校门。
来来往往、闪闪发光的名车让天内理子看得目瞪口呆:你们两个原来真的是大少爷……16()”
因为星浆体的缘故,她哪怕失去了父母的支持也过着优渥的生活,但这种优渥的程度无非就是咒术高层花公费养着一个珍惜的吉祥物。
住高档公寓、读私校、出行有人保护、许多合理的诉求都能得到满足。
可以说是非常像是都市剧场里的大小姐,但是比起五条和禅院这种封建社会跳出来的大家族,可以说是一点实际权力都没有。
我上车之前,这姑娘还非常小心眼地用指头戳戳我的手臂,在背后小声蛐蛐:“唉,身高对上了,脸蛋对上了,家世也对上了……但是满足条件的为什么偏偏是你们两个人啊?”
“我恐怕根本看不进去任何少女漫画和霸总小说了,一想到豪门恩怨,你和五条悟在薨星宫上演的那一出大戏就在我脑海里面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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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的豪门恩怨:真千金与假千金、总裁夫人带球跑、替身与白月光归国。
真实的豪门恩怨:邪恶的五条小鬼、现在你满意了吧、我的痛苦在你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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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说的话,我和小悟符合的热门tag还多的是呢。”
我对着这女孩发出警告:“校园、奇幻、前世今生、器官移植、转生异世界、都
()市兵王……哦,现在马上上演的还有个极品亲戚。”
扎着马尾辫的天内理子立马扶住自己的额头:“不要念了,一想到你这家伙的人生竟然完美符合所有我爱看的所有热门元素,我就觉得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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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以后,看到车内待着的那个人,委实让我吃了一惊。
“哟,这不是继嫡……”
原本端着咖啡翘着腿坐在座椅上的继嫡子大人瞬间优雅不下去了:
“禅院散云,不许再往下继续说!”
我点头,冲他眨了眨眼睛表达自己善意,禅院直哉这才松开捂住我嘴巴的手,如释重负地重新落座。
“所以直哉你来接我有何贵干?”
我记得我和这人并没有多少珍贵的友谊在身上,禅院直哉非常仰慕甚尔,曾经很有一段时间热情地围着甚尔打转。
不过甚尔呢,对禅院家的经典款没有什么兴趣,哪怕禅院直哉那个时期充其量不过是个性格不讨喜的小孩子,他觉得这小鬼莫名其妙——以至于根本不曾低头正眼看过他,把直哉衬得像个围着孤狼打转的短腿柯基。
对我这个甚尔亲切照顾的亲弟弟,直哉向来很看不过眼。
自从我的‘继嫡子与元嫡子论’发明问世以后,他就变得开始绕着我走。
哪怕实在想要见甚尔了,也只会在我的院子外面偷偷看。
关于这事,不要问我是如何得知的。因为这小子实在目光如炬,又不懂得潜行,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做了十年的(跟踪狂)。直到我和甚尔搬出禅院家在外面住。
因此,我向来是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吸引直哉的。
“甚尔不在我的身边,”我说,“他有自己的生活。不过我不建议你去找他,因为【他有自己的生活】。”
“你这人隔了这么多年,说话怎么还是这样让人生气啊!”
禅院直哉闻言额头直冒青筋:“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我听说你们对星浆体做的事了……”
“想说什么?”
“回去以后,你大概会被骂一顿吧,然后要求你将星浆体交出来。不过没什么要紧的,天元这码事,已经错过最佳的融合时间了,到现在送过去基本上亡羊补牢,没什么用。”
他说:“那群老登在乎的不过是态度,你把那丫头交出去,他们不会对她怎么样。然后这件事就算是这么过了,和好如初,大家就当从来都没什么事情发生过。”
禅院直哉用这张刻薄的脸讲这种为人着想的话,委实让人觉得自己中了幻术。
我盯着他的脸蛋猛看,把他看得有些发毛。
“你神经病吗?”
“没有,我只是想,即便是你也有做好人的时候。”
“可不要想多了!我可不是为你来做这个好人!”
禅院直哉脸色一肃,朝我义正辞严地申明道:“要不是甚尔在你的手上……”
我纠正他
说:“甚尔不是在我的手上,他是心甘情愿和我一起生活的。”()
青年立马抿了抿嘴唇,好像是突然因为我的话觉得心中发堵,这个表情自从我上车以后,便在他的脸上出现了许多次,虽然我上车还不到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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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朝我挑了挑眉毛,像极了破防哥为了假装满不在乎而发出嘲讽,“总而言之,你理解我的说法就好。甚尔在禅院家的地位和你是息息相关的,我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努力一点,不要连累他的生活。”
“我知道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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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自己的地位要依仗别人的努力,不完全没有将甚尔当做独立的人来看待吗?禅院这么多年还是不会尊重人的意愿,这种地方我觉得不待也罢。”
“什么?”
禅院直哉蹙眉,瞧上去有些听不懂我由心而发的言论,他染了一头的金发,不可爱的上挑眼让他有些像是稻荷神旁边的黄色狐狸,会拉着其他狐狸对新来的搞霸凌的那种。
“那些老不死的固然讨厌,但是这种话私下说说就好,可不要当面在集会上讲了。你还没继承长老之位,不然麻烦得很。”
对于散云这个堂兄,他再一次发出了好心的劝解,当然不是出于对禅院家的家老们的尊重,而是作为未来少主的谨慎——他对这些充满繁文缛节的好事之徒也非常不满。
当然,现在年轻的时候不能乱说。等位置再稳一点,他就要大讲特讲,飞扬跋扈。
“随便怎么样都好,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在禅院家。”
我耸了耸肩,对禅院直哉讲起接下来的打算:“开弓可没有回头箭,听你的话那些人好像很生气,我就更不能妥协了。岂不是看出我是个软柿子,要在我头上拉屎?”
“我已经答应过人家天内,要让她快快乐乐活着。现在又把她送去接受牢狱之灾,整得我咒术王の诺言很不值钱一样。”
“……你。”
禅院直哉定定地看着我,反复斟酌,又郑重地选择了一个词语:“你莫名其妙啊。”
“我这次回禅院家,就是为了当众宣布,我要改姓‘千手’。”
他听了我的话,发出一声重重的嗤笑:“你又在发什么疯?少年漫画没看够吗?你该不会是连夜翻字典为自己找出这个词语的吧?”
“不止我要改姓千手,甚尔也会改姓千手,甚尔的妻子和孩子也会改姓千手。我不想陪禅院玩了,也不想时不时就抽出时间来参与禅院不知所谓的聚会。这是个通知,无论他们意见如何,我都会这样做。”
“你是在开玩笑吧,散云?”
嫡子大人面上原本带着微笑,他注视着我,提到甚尔以后,他脸上的笑意回归至了零点。
“你是在开玩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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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吧!”他安静了一秒钟,随即大声说道:“日子过得不舒服就要自讨苦吃是吧?”
“独立出去能给你那么优越的生活吗?独立
()出去能给你那么多特权吗?独立出去能让数不清的人随时围着你打转吗?在禅院家安安稳稳地做个人上人有什么不好?()”
禅院直哉看着我,充满不可置信,就像是十几年来的人生观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禅院散云,我一直知道你的脑回路非同凡响,但没有想到是这种非同凡响。老实说,甚尔也被你带得莫名其妙的,他自从跟着你搬出去,就很快自甘堕落结了婚,看上去还非常自得其乐于自己的小家庭。()_[(()”
“像他这样的强者,本来应该做一只翱翔在天际的孤高雄鹰才对,怎么能拘泥于爱情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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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在讨论我要离开禅院带着甚尔创立千手的事情吗?
怎么突然跳到了这里……
饶是我,也在这时候为禅院直哉夹带私货的毒唯言论感到汗颜。
“继嫡子你真的……我哭死。”
“住口!禅院散云,你看看你都为你身边的人带来了什么?无论是五条悟还是甚尔,都被你带成不知所谓的人。真没想到悟君竟然也会跟着你做出这样的事,作为继承人,他本来该站在御三家的立场考虑事情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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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的言论,使我手中的禅院直哉旋转。
“没有想到我没从五条家的人口中听到我的坏话,反而从你口中听到了……”
我笑眯眯地,轻轻用万象天引将手搭在禅院直哉的脑袋上,看着他骤然变得惊恐的眼神。
“还有,你对小悟都知道称一个‘君’,反而对大你一岁有余的堂兄直呼名字。再问一遍,你该叫我什么?要是答不对,我就要用我的皮带狠狠地抽你的屁股。”
“散云君……不、散云哥,啊!兄长大人……超!哥,不不不,三哥!散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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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愿以偿被叫散哥。
于是,我心满意足。
“小直,我还是更喜欢你之前跋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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