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太师霍光印
蛇村的基建工作如火如荼，蛇山方圆十里处处洋溢着建设的气息。
但有人不爽，这个人就是水云寨的陆银。
“银头领，我们什么时候去蛇村报仇？”
水云寨陆银堂，一群喽啰盯着陆银，投来期盼的眼神。
陆银此刻坐陆银堂的太师椅上，揉着太阳穴，在心中暗暗发苦。
上次有陆铜帮忙，蛇村关隘也很粗糙，按理说他带着百十来号人应该能攻进去。但现实很残酷，他不仅折了陆铜，还折了不少喽啰。
总不能说自己怂了吧，这显得多跌份？而且以蛇村现在的气势，陆银真没底气。随即陆银想了个理由：
“大当家走的时候交代过，他走了之后山寨上下不可轻动。上次陆铜擅自下山已经违背了寨令。稍后我修书一封，后续事宜全凭大当家定夺。散会！”
说完，陆银回自己屋里拿了一盒糖果向书生沈木的茅草屋方向走去。
却说水云寨寨主陆壬带着陆金、高启、何蝈等一行十余人，自西向东一路回到京州。
到了京州地界，高启一阵感慨。
高启之前在京州当混子的时候，什么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顽耍、诗书词赋都会几下子，但都不精。
所以颇有人脉，但又没什么谋生的本事。
用同行的话说：“你他娘的干什么都是半瓶子醋，也就毬踢得还不错。但，这有个毬用？”
高启家里早些年还有些祖上传下来的遗产供他挥霍，可近些年坐吃山空，只能在京州城打零工挣点钱使唤，最后揭不开锅又恰逢陆壬高薪诚聘，所以跟着陆壬一路颠簸到了水云寨。
高启这次回来，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在水云寨的生活，高启学会了打劫和收保护费。他相信，凭他的手艺、见识和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带着曾经的兄弟们创立基业，起码大家混口饭吃是没问题的。
所以，他计划联合曾经的草根兄弟们，在京州找个地段落草为寇，专门从事打家劫舍收保护费的营生。
“小高，想什么呢？”
陆壬见小高有些出神，问道。
高启连忙回答：“回陆公子，我在思量行程。今日我等到了城中先找客栈落脚洗漱一番，然后等家主召见再去请礼，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对于高启的安排，陆壬很满意。说道：“你素来机灵，就跟我一起到府里吧，和兄弟们往来传递消息也方便。”
他可不希望城里有人知道他在外干的是拦路抢劫的营生，更不希望把这些人都带进府里。
陆壬清楚，母亲潘氏毕竟只是家里的一个偏房，虽说同时受父亲和家主的宠爱可也不能随便允许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进府。不过只带高启一人当随从想来问题不大。
好在陆壬回来这一路又干了几单生意，只是十几号人的生活起居倒也不担心没银子。
陆壬让手下人自在客栈歇息，自己回家去见过母亲、父亲和家主。
陆壬的父亲陆汪和家主陆茴都都不确定陆壬是不是自己的儿子，态度自然也都比较扭捏。
陆汪和陆茴都把陆壬当儿子，也都把陆壬当侄子。和陆壬一样尴尬的还有他的三个姐姐和两个妹妹。
陆壬回自己住处后把自己的事业和这一路见闻简单进行了二次创作，第二天一早便绘声绘色的向潘氏、陆汪、陆茴和三个姐姐两个妹妹分别讲了一遍。就这样，陆壬在长辈们期许和认可的目光中接过了三个沉甸甸的银票盒子和一堆首饰碎银子。
眼看潘氏的肚子又挺了起来，想来又是一个分不清谁是父亲的孩子要出生了。
陆壬晚上无聊，带着高启在府内走动走动，不得不说，高启是个不错的陪聊。
“明天这一桌，家主安排筵宴专请当朝霍太师，你怎么看？”
陆壬问道。按理说，陆壬应该管陆茴叫叔父。不过，和别人聊天他习惯管陆茴叫家主。
“既然公子问了，那小人就斗胆说了。请客吃饭是个极有讲究的事情，像家主这样的身份，过生辰自然不可能只是单纯的过生辰，所以他请客也自然不可能只请一桌。”
“家主认识的人有官大的也有官小的。官小的，安排一桌凑合一下意思意思就可以了。而官大的，就要以过生辰为由头，趁机请客结交一下愿意和自己走动的贵人。”
听了高启一席话，陆壬很诧异，心说：没想到他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混子，竟然也能明白这一层。看来不能太小瞧他。
陆壬心里微动但嘴上只是很随意的回道：“你当当朝太师一顿饭那么好请？以陆茴当朝户部郎中的身份不过是区区五品，请当朝一品大员吃饭至少得提前一年下拜帖，还不一定能有机会。”
陆壬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虽说家主职权主管户口赋役颇有财力，但就凭这些堂堂太师还是看不上眼的。恐怕是霍太师最近实在比较烦闷想出来散散心，这才有了陆家表现的机会。不过话说回来，这霍太师的命可真好，竟然能成为天才名将霍弃疾的养子。”
高启接话道：“是啊，远征漠北，七战七捷，在咱大周哪怕是三岁小童都知道他的传说。”
陆壬不忿说道：“而且偏生这天才将军霍弃疾英年早逝，这才让陛下的宠爱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如今陛下老了，他就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真他娘的命好。”
此时，陆茴从旁边恰巧经过听到他们的谈话，在心里赞许高启机灵的同时也在心中暗叹：“这蠢儿子，只知道感慨太师霍光印命好能成为霍弃疾的养子，却没想过霍光印少年在西北地界行侠仗义声名鹊起，哪像你一样只知道霍霍穷苦人？”
陆壬咳咳了两声，说道：“壬儿，你只知道这二十年霍太师万人之上，那你知不知道，霍太师这些年不仅赈灾平乱，还要敲打各大家族、平衡文武百官势力、震服外族和笼络江湖势力？你当人臣极致的身份是大风刮来的？”
“父亲！”
陆壬听到陆茴的声音，赶忙躬身行礼。
高启也静静地躬身立在一旁。
陆壬看了一眼高启，对陆壬说道：
“太师日理万机，想来明日必不会是太师本人赴宴。以为父的品级，估计会让霍九公子代替。明天你只需在外静静候着，不要多嘴。如果多事，我打断你的腿。”
陆壬一个激灵，连忙应声。却只见陆茴头也不回的向潘氏院落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