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轮回
克雷尔带着小龙回到自己的宫殿里面。
他放可儿在外面拼搏，上上社会大学，自己也在宫殿里面“教书育龙”。
小龙名字取名叫菲欧娜。
是艾琳女王取的，希望她一直美丽。
艾琳女王总觉得女人最大的优点，必定是美貌，于是给自己女儿取的名字也都是美貌的含义。
菲欧娜有一头金发，碧绿色的眼睛，这些日子长得飞快，一天一个样，几乎长得跟可儿差不多高。
给菲欧娜做教育的同时，给得到了很多菲欧娜的“常识”，去编写了神谕。
半人半龙的她能洞悉人间和神界规则，并且作为“传播”去告知人间。
克雷尔写在神明日记当中。
他想核对一下。
“路克斯。”克雷尔呼唤道。
今天才完成了菲欧娜的教育，那小龙女聪慧至极，才出生两个月，她就长得结结实实，个头蹿很快，已经有一米四了。
和萨基尔如出一辙的五官，多了几分柔和可爱，像一朵太阳花一样，生机勃勃，充满活力。
路克斯点了点头。
克雷尔看了路克斯好一会，才继续说。
“第一条规则：神的途径不唯一。”
他看到路克斯没有任何表态。
那说明是无误的。
“第二条：神的来源于人，或者自然，两者都需要收集足够能量，情感、需求，才能维持变成。”
“第三条：弑神，可以成神。”
“第四条：神不是永恒，祂有期限，所以如流星陨落分散的能量需要重新收集。”
“第五条：神源于能量，本质上，只是一个强大的灵魂。”
克雷尔说完之后看了一眼路克斯。
祂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微笑的看着他。
“吾……最后回归自然。”
“我知道。”克雷尔脸色不太好：“我怎么感觉你好像长皱纹了，是不是因为你的本体是树的缘故？我去跟罗浮说下。”
“不。”路克斯摇了摇头。
“这个躯体承受不住那么久，吾迟早回归自然……”
“我已经把轮回之神的权柄还给你了，正常来说你就是这个世界的人神！为什么还有问题？”克雷尔有些着急，一个箭步冲上来，死死瞪着路克斯的脸。
“没关系。”路克斯微笑道。
“轮回……对于吾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吾从未离开过你，不要担心。”
“这次会很快的。”
路克斯亲吻上他的脸颊，点掉他急出来的眼泪。
潮湿的水汽在空中蔓延。
纠缠的影子，慢慢通过烛光投射在墙面上。
一切也在继续，事件如车轮滚动向前进行。
轮回的初步含义。
……
时间过的很快。
可儿也已经在外边实习，过了三个月了，她发现，她的工作就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人，在瞎起哄，一时兴起，乌合之众。
那么，在规则制度有利于她的情况下，她动点手脚，用点脑子，真的让这个不牢固的“制度”换成了她想要的。
她学到了很多。
这些都是家庭教育、贵族文化没有教过的东西。
现在，可儿站在克雷尔的宫殿下，显得无比自豪。
“叔叔！我去当完厂长回来了！！”
她骄傲的大声呼喊道，一切都那么熟悉。
德丝皮娜打开门，把她迎接了上去。
“小姐，你觉得最近的生活怎样？”
她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问。
“我发现，所有男的，都不过如此，我现在一点都不怕了，也不向往了，大家不过都是人罢了。”
德丝皮娜听到之后笑了笑。
她没有带着可儿直接回到书房，客厅，或者什么可以招待她的地方。
而是虚空抬手，双手握着放在胸前，诚恳念叨。
“至高无上的神，我的主啊，请注视下来，开启我的新活动、新生活。”
克雷尔听到这个请求。
带着路克斯回到了亡界。
可儿目瞪口呆。
看到自己直接跟着德丝皮娜进半空中的影子里、一路走到亡界的城堡面前的时候。
还没回过神来。
大群的“沙丁鱼”从头顶掠过，冲往古堡的方向去，地上的草叶是活动的，能抓住疾行的“鱼”。
可儿仔细一看。
那些鱼冒着烟，居然是长着人脸的模样，她几乎要惊叫出声，又把尖叫咽下去了。
是因为。
她目光追随着人脸鱼游动的路线，它们一路奋斗向前，去到了那耸立的古堡顶端，围绕着，如神迹般降临。
这些材质、这个规模、这种楼房……几乎是不能只靠人做成的。
像神居住的场地，大门已经有十几米高，直接就能看到里面旋转的水晶吊灯，散发荧蓝的光辉。
她还看到了克雷尔站在最高的宝座位置。
那如影随形的黑色影子似乎高了很多，在他身后，看不清表情。
“欢迎回来，可儿。”克雷尔眯着眼微笑问候道，他从宝座上站起来，迈着步子走在栏杆前，从上往下看。
“你对我给你营造的小世界满意吗？”
可儿反应过来那个工厂的事。
她面露疑惑，歪了歪头。
“营造？这不是真实的工厂吗？”
克雷尔轻笑一声，从旁边慢慢走下来，要走过楼梯，那些人面鱼们追着克雷尔，又在被他碰到的一瞬间消散，变成白色的光粒子。
“真实应该如何定义呢？可儿。”
“真实是属于人的眼睛，还是人的心灵？”
“神秘力量并不真实，神也并不真实，人也不真实，这个世界，都是由不真实构成的真实……我的意思是说，你遇到的【男人】和【女人】只是我按照底层逻辑预设的【人设】给你练手罢了。”
“很愉快的是，你提供了相当大的材料给我，去启蒙菲欧娜，女王的女儿。也就是一位公主。”
可儿眨了眨眼，似乎在慢慢消化这些内容。
她过了一会，核实一般重新问。
“叔叔，你是说……工厂的人，都是你的考验，他们甚至不是活人？”
克雷尔此刻从楼梯上，距离门口的可儿还有几步路。
“是。”
这位官方认证的正神，实际上民间来说却是邪神的眷属，笑得高深莫测。
“你不觉得奇怪吗？”
“如果一个女人是由一个概念形成的，那不是人，也不是女人；相同的是，一个男人总是对你产生欲望，而没有什么情感，那他就变得片面。”
“只好色的人，立不起来，他们没有灵魂。不过这个小考验难度很低，我也为了避免你的混乱，只放了几个亡灵生前片段进去。”
“他们，他们都不是人？”可儿反应过来了，重复道。
那些骄傲和自满不攻自破！
就好比是自己努力考了一个全班第一，发现同学全都是al。
她有些无力，也有些落寞，更有怀疑。
“对。”克雷尔终于走了三层楼高的楼梯，到了下面，跟她持平。
“你到这里应该清楚，我的身份了吧，不妨猜一猜我是什么样的神？”
“轮回之神……掌管……亡灵？亡灵，死亡，轮回……”可儿已经不知道自己刚刚因为什么而高兴，因为什么而迷茫。
胳膊上长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她知道，自己开启了一个新的副本。
“是的。”克雷尔说道：“我邀请你来这里，是因为考验你已经通过了，现在正式加入我们，成为亡界的一员……你愿意做一个神秘者么？”
“可是，我，”可儿有些沉默。
未知是很可怕。
最可怕的是，自己什么都不敢知。
她深呼吸了一口。
“我愿意。”
“我害怕我看不见的地方隐藏着随时要我命的东西，甚至我的兄长也会对我手起刀落。”
“如果神秘者能让我见到更多、感受到更多……我求之不得。”
“比起愚昧，我更想保持清醒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