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百废待兴
在教堂的三楼。
被欢愉降临过的克雷尔已经懵了三天。
不是……
现在升级那么先进吗？
居然是手机充电的形式，他就是那部手机……
死都不怕的邪神眷属心乱如麻，他已经彻底晕厥，又在梦中重新见到自己那被触手这样那样，又被吓醒。
如此反复。
他的精神无比脆弱。
也变得愈发癫狂。
以及产生了不可名状的技能。
路克斯在旁边如影随形，一天到晚嘴角挂着笑，不知道乐呵啥。
看着发癫的克雷尔，这位好心的邪神终于发问。
“吾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
“吾是不是全知全能，还很人类？”
克雷尔本来神志不清的准备点头称是。
没想到！
一道问题如惊雷击碎黑暗，让他满脑子浆糊居然清醒了一点。
“你是说……对不同种族的生物产生欲念……”
后者精致的脸如同贵公子，高傲的、矜持的、优雅的、勉为其难的……微微点了点头。
“……！？！？”
“我觉得……吾主似乎对这些人文风情有了不太正确的理解。”
该死！一定是那些心声天天绵羊山羊鲤鱼的，把自家神拐歪了！
祂才刚降临，祂懂什么！
一定是我太龌龊了，我居然会觉得是男女之情……不是，男……不是……
克雷尔又陷入混乱。
他身后无数触手雨后春笋般一条接一条竖起来，闪烁着奇异的色彩，只要看上一眼，就会眼花缭乱。
“你的认知好像发生了改变。”
路克斯说道。
他那双蓝色的眼睛看着克雷尔，深蓝到极致的头发被空气流动轻微的带动起来。
克雷尔凝视着这位神明。
听到祂一字一句的说。
“空气中蔓延出来的阴影，无孔不入纠缠着灵魂，一根蜡烛到光足以将房间填满，而你占据了我整颗心脏。”
【崩！！】
有什么，已经土崩瓦解了。
他混乱的意象，也清明了然……
不是每一种交集，都会以最恶毒的欲念相交吸引，也许，人存于世，就有另一个特殊的名词呢？
也就是欲。
那为什么，不肯直面这些欲望呢？
克雷尔转过身，对路克斯笑了笑，直接从栏杆上往后倒下去。
楼下没有任何做祷告的群众，或者信徒，只有猫在看。
黑色的身影从十几米高处坠落，楼道那绚丽沉寂的光线，如同神明隐晦不明的注视。
克雷尔看到建筑疯狂往后退。
首先是窗户玻璃，其次是二楼的楼梯，最后是一只只黑色的猫，也能居高临下。
最后所有东西变成了一片模糊的灰色世界，猫成为了一朵朵黑云，在天际若隐若现。
“这是你回来的方式？”路克斯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很平淡，就像一种介绍。
“……”克雷尔没有说话。
他现在已经清晰的知道了。
这位邪神对他有将近渴求欲望的眷念，并且，是他无限猖狂的底牌。
克雷尔嘴角僵硬的抽搐，最后咧开，眯上眼大声、畅快的笑出来，眼角的泪水滑落，再而消失不见。
一个人的权力可以无限膨胀他的欲望。
畅快！
无比的畅快！！
就像被当虫子杀了，现在虫子升级直接开高达去碾碎那个杀手一样，充斥着夸张，癫狂，失控以及扭曲！！
在克雷尔模糊的视线当中。
天空是黑色的，亡界中的灵魂飘飘然，黑猫一样的云朵，是它们怎么都够不着的世界。
而他可以任意穿梭。
如何处置萨基尔，已经是探囊取物了。
第二天。
克雷尔得到了轮回之神圣子的神谕，并且在西莉亚小镇有了一定的名声、身份地位。
上面的人注意到他了，邀请他上去走一趟。
和之前不一样。
这次，路克斯陪在克雷尔身边。
圣子穿着神秘能量加持的长袍，深蓝色的衣服金线勾边花纹，有紫色和白色水晶、红色玛瑙、蓝宝石、黑曜石等给这件衣服增添了无数装饰。
他看起来华贵无比。
比得上一个小王国的国王。
人靠衣装马靠鞍，那些随从也给他客客气气的对待。
但是对路克斯倒是没有那么好了。
路克斯穿着那套百年不变的黑色燕尾服，有几分守旧和老套，但是神情和气质都颇为高傲。
他们就猜想这个黑色燕尾服的绅士也许是别国资助传教士的贵族。
两个人组合着，直接被神秘道具传送到王城。
从边缘农村来的，又随便到了城市郊外，又到了权力集中中心。
克雷尔实在是觉得非常有趣，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毕竟，这些形容在书里可见一斑，每个柳如烟都是形容得风流美貌，柔弱娇艳，但是亲眼见了，也许觉得还没自己好看。
在出发前，他特意打听过了。
那些随从也以为他们是别的地方来的传教士和圣子，尽数都介绍清楚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是洛克菲利国王。
主流信仰光明神。
所以王都最大的两座建筑，一座是王宫，另一座是教堂，呈两足并立之势。
然而，教堂的号召力是比国王要强，也一直配合他们散播主流思想、以及肩负大部分的学习任务。
克雷尔看着那座金碧辉煌的教堂，又看看不远处的朴实无华的王宫，默不作声。
“光明之神在上，我主一定会如阳光给予任何人安慰和温暖，你不必担心。”那侍从心肠怪好的，一直给他们安抚情绪，待人也客气“不知道你们的神，祷告是如何的？光明神之子赛尔，为了替我们受苦受难，自焚驱魔，我们才有那安全、温暖、可靠的生活，我们还有一个祷告手势，如果遇到危险，心里不舒服不安，你一定要这样做……”
侍从快速的做了一遍手势。
将左手手掌平放，伸出，在收回，捂在胸口上，三秒，再覆盖在自己的额头和双肩。
他做了两遍，看到克雷尔没有去学，示意他跟着来第三遍。
克雷尔从头到尾，看着这个侍从，微笑致意，并且摆了摆手。
“做这个手势会如何呢？”倒是旁边的路克斯很给面子的问。
“赛尔会替你把灾难挡掉，祂能看到魔鬼，并且保护你！”侍从马上回答道，面带一些自傲。
“赛尔的挡灾方式就是自焚吗？”克雷尔充满恶趣味的问。
“……这是祂的能力，火神在上！”
“如果他以自焚拯救替罪为主，那世间的苦难那么多，每个人都要赛尔自焚赎罪……我听说你们的神说，让你们痛苦的是邪神，是恶魔，那你们的罪，让神明痛苦，日日焚烧，那你们……”
克雷尔慢悠悠的开口。
听起来阴阳怪气，也令人心惊胆战。
最后，克雷尔看到侍从神情越来越难看，不发一言，嘴角挂起微笑，清晰而缓慢地吐出五个字，如同宣判。
“全都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