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黑色的教堂和寸步难行龙骑士
“铛~”
“铛~”
“铛~”
无比熟悉的钟声从不远处传来。
这一片群众都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这是什么？”
“教堂才有的声音！”
“不可能，我们西莉亚小镇是神厌弃的地方，教堂的神职人员早就走光了，十年前就荒废掉，被拆了建房子了。”
“真的是教堂的钟声。”
在一群人议论之时，有些人脚步不自觉的往那边走过去。
已经见识过神迹，连自己房子都被翻新了，怎么不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呢？
也许，真的有神降临了呢？！
他们迈着步伐，每一步都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而前进。
后面的人跟上了，前面的人脚步也加快了起来，甚至有人自发性高呼赞美我神。
每次高呼，都让这个环境越发漂亮，就好像是，言出法随。
大伙都很激动。
脚步也加快了，就算不小心挤到人，撞到，也变得彬彬有礼，跟日常的戾气截然不同。
因为大家心底如移植了一块火种，把日积月累存下来的阴霾，驱散，且燃烧起来。
不管是什么神，鬼，妖还是魔。
实打实的好处，实打实的恩惠，实打实的赏赐。
让这些麻木了的人，有了依靠。
不一会，他们就到了黑色的教堂下。
教堂一点都不光丽堂皇。
跟他们深色的街道、从前肮脏的房舍，没什么差别；但是半空飞的一群鸟，翅膀刷刷发出的声音，在满是雾霾的空气里，至少都看着有几分光明和生机。
蒸汽时代开始之后，神就变得“集中”了起来。
边缘的地方，无法带来财力、动力，就是教会认为最无用的信仰；但是可以骗来进厂充当劳力。
然而，神学总会符合当下需求的，比如蒸汽之神。
这里，西莉亚小镇是一所神弃之地。
教会搬走了，所以就是神弃，不如说是被人放弃了。
因为无利可图。
因为充满疾病。
因为愚昧无知。
西莉亚小镇的他们就被冠以罪人的名头，以低廉的价格工作，去赎罪，去受苦。
流浪者尤其多，去干劳力，又不需要，毕竟他们都身体健康早就被原来的工厂废气侵蚀得所剩无几。
连河水都是黝黑的。
因为远处的工厂排污。
他们看到这一座黑色教堂眼里甚至没有出现意外，反而越发热切。
这是神降！
一众人围在教堂面前，议论纷纷。
“这里不是黑猫女巫的住所吗？”有个小孩悄悄的问。
“你不懂了吧，女巫有神秘力量的，其实跟官方的神秘者一样，女巫是能引来神……”
“神的教皇是女巫？”小孩懵懵懂懂，他的观念里面，只有教堂和教皇，教皇就是最大的神职人员，能直接跟神对话。
不然他们怎么知道，他们被神厌弃了呢？
教皇说的。
“不知道，反正不是光明之神。”那个回答他的人嘟囔着：“我也见过曾经的光明教会，跟一座宝石似的，金灿灿，里面的人都干净，香喷喷的，天天能吃糖。”
这个人正是邮递员，才16岁。
他走的路比较多，他手头很紧，粮食贵的离谱，代行工具只有一个脱漆的三轮车，经常性的后面拉着一堆信件，穿梭每个地方。
有时候他一周才回家一次。
家里只剩下母亲了。
现在他扶着母亲也到这里，观看神迹。
他们这些人，之所以不能在别的城市定居，是因为没有路引。
那些工厂上下班的劳力，也要固定回去，不然以流浪汉处理。
处理的意思就是发配深山挖矿。
会用到炸药。
由于他们不专业和矿井的危险，发配几乎等于死刑。
所以他们都自觉回家。
“宝石又是什么？”小孩追问。
年轻的快递员没马上回答，想了想：“玻璃？”
“我们家没有玻璃，只有黑色的纱窗，我听过这个词。”
“透明的水，波光粼粼的河水，吟游诗人唱的那种。”快递员补充道。
“透明的水？”小孩低下了头。
“这里的水，都是黑色的。”
……
“没事，小朋友，水跟我神的色彩是一样的，也是如河水一般容纳我们；请求我神降临此处，庇护西莉亚小镇，我们是您最忠实的信徒！”
有一个人朗声宣告着自己的信仰。
越来越多人复述他的话。
层层叠叠的音浪撞击着这座新生、高耸的尖塔，这座稚嫩的教堂，缓缓向他们打开了门。
一个穿着黑纱、身形佝偻的老年人缓步从里面走出。
黑猫们，在旁边站着，往外看。
“艰苦的西莉亚人，戴罪的西莉亚人，掌管轮回的神降临此处，请高声赞美吾主，我们生活在此，苦难已经轮回，转向幸福这一段。”
老太高声说道。
她的声音被教堂收集，扩音出去，每个人都听到清清楚楚。
扩音加持了神秘力量，一种特殊的感觉由心而发，就像改变了磁石的磁场，让排斥式两段互相吸引，他们彻底信服。
“赞美吾主！”
震耳欲聋的祷告直上云霄，象征新生的白色乌鸦落到黑色教堂各个瓦片屋檐上，就像融化的积雪，也像一点点光，晕染幻化出最美的梦境。
“我是轮回之神的祭司，现在来传播教义，每周周末，都来听教，受主的庇佑。”老太说道。
她转身回去了。
教堂的黑色大门也随之关上。
……
正如萨基尔面前的这道门。
他老老实实吃了一个闭门羹。
“怎么了？”旁边的伯爵女儿可儿问。
她平时出入各个地方，如无人之境。
时刻都是被称呼着大小姐前大小姐后，仆从无数。
虽然此番陪同萨基尔来的，但那么不给面子，可儿还是第一次见。
“……该死的，海明明不能生活，居然都还要收钱！收通行证！”
萨基尔咬牙切齿的说。
与原著不同，他那时候拿着克雷尔那边npc的海上商船就自出自入。
现在他没有。
一怒之下把男爵的小别墅楼轰碎了。
还因为杀了几个度假小贵族，差点狡辩不过去，还好有身为贵族的可儿作保——把自己的继承权、信仰起誓，安抚群众，有所作为，告知是因为邪神把那些贵族也带走栽赃陷害龙骑士，又有圣女在旁边，大家就信了。
然而，出行这一栏目，上面也有所警觉，特别是国王，把他看的死死的。
他已经知道，国王对他有所忌惮。
他又愤恨的狠狠给门砸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