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比试
奢华无比的酒局，在这群少女们出刀的那一刹那间，仿佛变成了一个充满惊险刺激的比试擂台，而原本若隐若现的音乐声，则成为了这场激战的附属背景音。
若是换成普通人，面对如此震撼的场面恐怕早已吓得双膝跪地。
然而，今日的宾客却并非寻常之人，那三位少年并没有流露出丝毫惊讶之色。
尤其是坐在中间位置的那位，竟然还微微一笑。
“奈落。”
演员奈落郑重地自我介绍，她手中那素白色的刀鞘无声无息地滑落，肉眼可见的气浪伴随着长刀出鞘。
这惊鸿一瞥般的一刀，犹如缥缈虚幻的幻影，但即便如此，仍然被硬生生地挡了下来。
只见楚子航面前的桌身猛地裂开，村雨和菊一文字的交接口闪烁着耀眼的火花。
恺撒面带戏谑地看着架住菊一文字的楚子航，笑着说道：“那句话怎么说？奥，对了，戏子的功夫不是演出来的。”
楚子航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恺撒的说法。
奈落腰身弓起，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榻榻米在瞬间承受了巨大的作用力，猛地扬起。
楚子航原本还稳稳地坐在地上，但此刻却被逼出了席位，身体顺着惯性滑向外面的栏杆。
与此同时，恺撒也遭遇了同样的困境。
他尚未完全起身，便抽出长刀，与那位名叫美伢子的剑道少女对峙起来。
美伢子的动作异常敏捷，她的单马尾在一瞬间高高扬起，与地面齐平。
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楚子航和恺撒几乎同时被驱逐出了二楼。
楼下，刀光剑影交错，金属撞击声响彻全场！
宴会厅中的音乐没有停，反而更加婉转。
看着犬山贺的人动手，樱随之站了起来。
源稚生抬起手，阻止了樱的动作，然后将目光投向犬山贺。
他今天坐在这里，自然不相信这位老人会如此乱来。
既然已经表明是切磋，那想必对方是会掌握分寸的。
“听说你的速度能与【刹那】相较？”犬山贺正坐长桌对面，又饮下一杯酒。
“谁讲的？”
唐笑微微一笑，随后拿起旁边的一杯清酒抿了一口。
“校长。”
犬山贺直截了当地说。
“老师显然对你这个新学生甚是钟爱，所以才忆起了我这把藏了六十多年的老刀，准备拿我为他的新爱刀磨砺。”
犬山贺的语气充满了挑衅和威胁，仿佛要将对方逼入绝境一般。
说完话之后，他毫不犹豫地揭开了身上的羽织，露出了隐藏在下面的刀。
源稚生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因为他看到那并不是一把真正的刀，而是一柄木刀。
这柄木刀经过精心制作，选用上等的竹木材料，经过刨平、削圆等多道工序，再经过磨砂处理，并在特制的油中浸泡，使得整把刀看起来光滑而坚韧。
尤其是刀柄处刻有“宫本”二字，说明它曾经被日本古代的剑豪所使用过，是一把经历过岁月洗礼却依然坚固耐用的古老武器。
尽管这把木刀在犬山家主的手中仍然具有一定的杀伤力，但至少表明他暂时没有杀意。
相比之下，长桌对面的唐笑显得异常淡定。
他不紧不慢地喝完了杯中的酒，然后与老人对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
两侧的妙龄女子们皆是面露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位少年。
他已经成为了当世最为强大的刹那所锁定的目标，但他居然还能如此淡定自若地饮酒作乐？
这是自信还是故作疑怔？
少年和老者的眼神穿越过那株冬梅，仿佛两道无形的洪流在桌面上撞击、交融，原本素雅整洁的长桌此刻仿佛被无尽黑暗所淹没，黑色的浪潮汹涌澎湃地覆盖着一切，而位于他们目光交汇处的冬梅，就像是在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可能颠覆沉没。
两旁的少女们都紧张得不敢呼吸，她们瞪大双眼，试图抓住那即将到来的激烈冲突的瞬间。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少年竟然毫无征兆地开口。
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而他说的内容也让所有人都为之惊愕。
“前辈难道不后悔吗？倘若此刀折断，可怪不得我哦。”
“无妨，如果真的如此，那么这把刀也算得上是一种荣誉了。”
犬山贺微笑着说道，左手握住刀柄下方略微虚握，右手则紧紧握住刀柄，身躯微微前倾，摆出了居合斩的起始姿势。
然而，这个老人与少年之间却隔着一张长达七八米的长桌，而那把木刀显然没有那么长的长度。
唐笑目光凝视着犬山贺，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两旁的少女们额头上开始浮现出细密的汗珠，但没有人敢抬手去擦拭，生怕自己的举动会打破某种微妙的平衡，从而错过那惊心动魄的瞬间对决。
源稚生同样眉头紧蹙，他无法理解唐笑的意图。
犬山家主至今未曾出招，并不是在等待唐笑露出破绽——至少在源稚生眼中，唐笑浑身上下都是破绽。
犬山家主之所以尚未出手，只是出于不愿占晚辈便宜的考虑，一直在等待唐笑出刀罢了。
可是，唐笑却始终无动于衷。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难道说，他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来逃避这场对决吗？
但犬山家主可绝非那种迂腐之辈，他绝不会无休止地给予年轻人机会。
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自信，还是自负。
源稚生缓缓坐直了身子。
此时此刻，整个房间仿佛变成了一个死寂的世界，安静得让人感到有些窒息。
除了人们微弱而又紧张的呼吸声外，就只有楼下不时传来的刀剑交错时发出的清脆铿锵声响在空气中不断回响着。
就在楼下的声音突然停顿下来的那一瞬间，冬梅如同一只身姿轻盈的蝴蝶一般，以惊人的速度腾空而起。
她的动作优雅而灵动，仿佛在翩翩起舞。
与此同时，无数鲜艳美丽的花瓣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给整个场景增添了一抹神秘而浪漫的氛围。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刺耳的音爆声骤然响起，其声音之大，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房间撕裂开来。
随着这阵音爆声的响起，长桌上的所有物品都像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强大力量吹散一般，四处纷飞。
那些原本摆放整齐的餐具、酒杯和食物，此刻都失去了控制，在空中胡乱飞舞着。
就连寿司师傅精心准备的精致拼盘，也没能逃脱这场灾难，被劲风冲击得支离破碎，散落一地。
就在这个瞬间，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景象宛如一阵狂风吹过整个大厅。
七阶刹那，128 倍神速！
犬山贺疾驰的身影虽未突破音障，但他手中之刀却能够做到！
那是一种超乎想象的极速，达到了巅峰境界。
源稚生曾与犬山贺私下较量过武艺，目睹此幕，他即刻领悟，犬山家家主此次可是全力以赴了！
只见古老的刀剑在空气中飞速穿梭，留下一道如梦似幻的刀影，那刀影犹如行云流水般的优美曲线，在半空中凝结静止。
突然间，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彻全场，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禁心神一凛，纷纷将目光投向少年所在的方向。
唐笑身后站定的犬山贺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木刀。
这把曾经跟随剑圣、承载着无上荣耀的古老刀具，此刻竟然只剩下一个刀柄！
犬山贺的笑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那是一种无法抑制的苦笑，充满了无奈和自嘲。
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聚焦在这位依然端坐着的少年身上。
巨大的动能仿佛汹涌澎湃的浪潮，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他身后。
榻榻米如被狂风席卷的海浪般成片掀起，形成一片混乱的景象。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尽管周围的一切都移动了位置，但少年所坐的位置却仅仅向后移动了半寸而已。
这并非因为他主动挪动身体，而是由于榻榻米本身的移动才造成的。
他的身姿依旧稳如泰山，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不受丝毫影响。
此时此刻，少年左手端起酒杯，将其中的酒液一饮而尽，然后慢慢地举起了右手。
只见他的手掌心向内，紧紧握住那把已经断裂的刀。
长长的刀刃紧贴着他的肩膀，距离前方仅仅只有一寸之遥。
很明显，犬山贺的这一刀并没有瞄准少年的关键部位。
“不好意思。”
少年用平静的语气轻声说道，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眼底的金色光芒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源稚生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容里充满了荒诞和难以置信。
这个人不这根本就不是人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