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归宿（下）
首尔首都医院 地下室
在天界悬丝力量的加持下，batterer 的右臂成功地实现了接合和延长。
但此刻，她的整个外表都被深紫色和黑色所笼罩，仿佛一朵濒临腐朽的食人花。
与普通女性相比，现在的 batterer 更像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但这朵食人花不仅能够移动，甚至还能爬上天花板，以惊人的速度向唐笑逼近！
此刻，batterer 的四肢已经彻底异变成为锐利的爪子，其锋利程度足以轻易刺穿墙壁。
这些爪子使得她能够在各种复杂环境中游刃有余，而走廊这样的立体空间无疑成了她最好的攻击利器。
在天花板上加速后，她如同一只凶猛的猎鹰般俯冲下来，张开阔大的双臂，企图用这个拥抱将唐笑紧紧困住。
在她的胸口，数根尖锐的肋骨犹如骨刺一样穿透肌肤，若真的被这个拥抱抱紧，那就无异于被关进了铁处女之内。
而与此同时，唐笑的背后突然涌现出数只蛇形生物。
它们张开狰狞的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唐笑吞入腹中。
寻常之人在此种境遇之下必定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然而，唐笑并非寻常之辈，特别是在今晚。
在 batterer 的眼中，唐笑突然间凭空消失不见了踪影。
就在她即将与那个男孩相拥之时，前一秒她甚至已经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那温暖躯体所带来的独特触感，但转瞬间等待着她的却只有冰冷且坚硬无比的地板。
她向前猛扑过去却扑了个空，重重摔倒在地之上，身上的骨刺也因剧烈撞击而根根断裂开来。
与此同时，唐笑却如鬼魅般悄然出现在她身后，并毫不留情地抬起脚用力踩向她的后背，【末樱】划过一道清冷凄寒的月形弧线。
一股刺骨的寒意和冷酷无情的杀意瞬间弥漫batterer全身，仿佛被一头凶猛残忍的野兽盯上一般。
出于求生的本能反应，batterer 使出浑身解数释放出天界悬丝，无数细密的丝线如同天罗地网般迅速缠绕汇聚至她的颈部位置，试图形成最后一层坚固防线以抵御这致命一击。
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冰冷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切入血肉之中，斩断筋骨，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爆裂声响！
然而，这并非毫无意义，唐笑手中的【末樱】竟然硬生生地被那无形的盾抵挡在了 batterer 颈骨前方一寸处！
唐笑手中的刀为之一顿，只差一点他就能一刀结过batterer。
唐笑眯眼，发现她身后那一道道无形的丝线凝聚成一面隐形的盾牌，正是这面看不见的护盾消解掉了他大部分凌厉的刀劲。
“难道非要如此拼命才能苟延残喘吗？也许你应该好好想想那些被你残害的生命，他们同样渴望生存。”
唐笑一边踩着 batterer 的身体，一点点地抽出【末樱】，一边冷冷地说道。
紧接着，他猛地回过头去，挥出一刀，精准无误地将几只企图偷袭他的蛇形生物头颅斩断。
“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你了解个屁！我怎么做和你有什么关系！！？” batterer 怒目圆睁，嘶声怒吼道。
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你是指你只杀该杀之人的事么”
唐笑面无表情地说道。
听到这话，batterer 不由得一怔，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
然而，正是这稍纵即逝的愣神，给了唐笑可乘之机。
只见他动作敏捷而利落，迅速将【末樱】彻底拔出，并毫不犹豫地朝着 batterer 的后心刺去！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低沉的吼叫从地上传来。
遭受攻击的 batterer 反应极快，她立刻抬起右臂向后挥动，试图阻止唐笑的进攻。
与此同时，唐笑则灵活地低下头，左手下意识地准确无误地扣住了那只正以惊人速度掠过头顶的臂爪。
紧接着，唐笑顺势抬起踩着对方后背的右脚，狠狠地踹向了 batterer 的肩部关节。
伴随着清脆响亮的撞击声响起，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开来。
batterer 的整个右肩发出骇人的碎裂声。
“我对你的那些故事毫无兴趣，我所知晓的唯有一点——你杀了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唐笑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霜一般，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唐笑一脸淡漠地开口说道，他那炽热耀眼的黄金瞳在此刻变得越发璀璨夺目，仿佛能穿透一切事物直达本质。
“这个世界上充满了无数庸俗陈腐的故事，但现实从来不会根据这些故事中的情节去评判一个人，它只会依据你在故事中的实际行为来为你书写最终的结局。”
“或许在你第一次动手时，可能只是由于被怒火蒙蔽心智从而导致误杀他人；然而之后的屡次故技重施，则只能说明你已经偏离正道渐行渐远。”
“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之事，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既然你杀了人就必须要承受相应的恶果。”
“你认为你在执行正义，但你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恰恰是更大的邪恶。”
他的语气冷酷无情，没有丝毫的谅解与宽恕，也不存在半点理解或同情，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和令人胆寒的肃杀。
batterer 对自己背上的男孩的看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她心中原本对于正义的想象不就是如此吗？
一直以来，她都是按照这种方式去对待那些受害者的啊！
然而今天，角色却完全颠倒过来了，她变成了那个无法被原谅的人。
如果已经做好了杀人的打算，那么将来某天自己被杀掉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合乎情理。
batterer 怒不可遏地咆哮着，将天界悬丝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她的身体并未产生任何外在的变化，反而向内收敛。
全身的骨骼传来一阵细密而繁复的咔咔声，体表的肌肉则聚拢成一片片圆弧形状的小块，相互重叠在一起，发出硬币碰撞的声音。
唐笑敏锐地捕捉到身下敌人的细微动作变化，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对方被扣住的手臂上传出，这股突如其来的劲力竟然硬生生地将唐笑整个人给甩飞了出去！
身在半空之中的唐笑迅速将长刀猛地朝着身旁的墙壁刺去。
刀尖深深嵌入墙壁内，借着这一撑之力，唐笑成功稳住身形，并最终稳稳地落在了走廊之上。
此时此刻，在唐笑的正对面，那个原本倒在地上的batterer已然站起身来。
此时，batterer的全身覆盖着一层坚硬的鳞片和厚重的盔甲，通体呈现出幽深的墨黑色调；与此同时，它那双原本应属于人类的眼睛此刻却变成了璀璨夺目的金色。
其中再也寻觅不到丝毫属于人类的情感波动。
完全龙化，或者说“死侍化”。
一个普通的混血种使用言灵序列99的高危言灵怎么会没有丝毫影响？
要知道，这个序列的言灵既是神明的赐福，也是恶魔的低语。
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
看着对面的怪物，唐笑嘴角微微上扬：“也好。”
言罢，唐笑轻轻松松地将插入墙壁中的长刀抽离出来——那把名为【末樱】的利刃闪烁着寒光，仿佛在渴望着饮血杀戮。
对于唐笑而言，相比起对付一个活生生的人，斩杀这样一只毫无人性可言的怪物反倒会让他觉得更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