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宪兵队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
金老帽家族因为远离京城,从而躲过了一场场的劫难, 从太平天国运动、八国联军进北京,到庚子事变、戊戌事变、辛亥革命,最后是卢沟桥事件,战火和硝烟都没有波及到这支满清后裔。
然而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已经花甲之年的金老帽竟陷囹圄之灾,这让垂垂老矣的他如何招架的住,情何以堪…
让日本人逮住也就算了,偏偏审讯的事情交给了鬼子宪兵队,宪兵队人数不多,但个个是魔鬼,死在他们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他们俨然就是日本军营里的绞肉机、刽子手。
日本宪兵队设立之初,职责是监督军队作风纪律的一支督查队伍,然而后来权利越来越大,演变成了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帝国警卫队,成为日本最嗜血的机构之一。
他们就跟德国希特勒的盖世太保一样,权力可以逮捕比自己军衔高的军官,然而更加丧尽天良、畜生不如的,是他们大多数都参与审讯逼供、刑罚战俘和地下党的工作,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罄竹难书。
宪兵队最低级的上等兵都有资格配军刀和皮靴,军服就是带兜帽的军用披风,袖口上戴着一个袖章,写着白底红字繁体的“宪兵”两字。宪兵队的袖章就像是阎王殿里的催命符一般,一旦落入他们的手中,九死一生。
最为臭名昭着的就是刑讯逼供的手段,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样样齐全,老虎凳、辣椒水、烙铁烫、撒生盐,还会用皮鞭抽,放狼狗咬,手段层出不穷,办法五花八门,宪兵队审讯过后的犯人,非死即残。
在冰冷的青砖石壁里,牢房栅栏间,时不时传出一阵阵的惨叫声,其痛苦的程度,不止是撕心裂肺那么简单。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每声惨叫的背后都伴随着嬉笑打闹和审讯的声音…
昔日的铁帽子王金老帽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特权,跟其他战俘一样,被绑起手臂,吊在十字架木桩上面,头发散乱、眼神呆滞,浑身被皮鞭打的是皮开肉绽、血迹斑斑。
翻译官胡有才恶狠狠的说道:
“说不说,你家里豢养的僵尸都跑去了哪里?修炼僵尸、长生不死的秘籍又在哪里?”
宪兵队的审讯人员手里拿着皮鞭,龇牙咧嘴的打闹嬉戏,木桌上放着十八般刑具,那就是他们的武器。
金老帽眼眉低垂,满脸的疲惫和嘴角的鲜血,无不在诉说着这个花甲老人在这里所经受的一切。
他只有喘着粗气,懒都懒得看对方一眼,沙哑着嗓子说道:
“我不是…都说了嘛,我没有什么狗屁秘籍,更不知道…僵尸的去向!”
啪…啪…啪…
“啊…啊…”
随着几声犀利的皮鞭抽在金老帽身上,那钻心的疼痛感几乎使他昏厥过去,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皮肉之苦。
凶猛的皮鞭犹如炽热的火焰一般,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旗服马褂,金老帽疼的龇牙咧嘴,惨叫连连…
殴打了这么长时间,始终撬不开金老帽那倔强的嘴巴,几个宪兵队的士兵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叽里呱叽的商议着,肯定没有好主意。
渡边俊雄把陪审的任务交给了胡有才,一者方便语言沟通,二者尽快完成任务,把养尸的秘籍撬出来。大日本皇军战死了那么多士兵,如果可以通过养尸而获得重生,刀枪不入、百战不死,那岂不是天下无敌?
渡边俊雄想靠这样的捷径立得大功,从而在青年军官里面崭露头角,从而满足他的政治野心。即便把金老帽活活打死,那也在所不惜,这也是渡边俊雄为什么把金老帽交给宪兵队的目的。
几个宪兵队士兵对着胡有才大吼了几声,转身从火盆中拿出烧的通红的烙铁,三角形的烙铁冒着滚滚白烟,径直朝金老帽身边走来。
翻译官胡有才怒气冲冲的说道:
“金老帽,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看在都是中国人的份上,我已经多次照顾于你,你现在赶紧招了,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金老帽怒目圆睁,翻着白眼骂道:
“我呸,卖祖求荣的狗汉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不得好死,我都替你祖宗十八代感到丢脸!老子到死还是那句话,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胡有才遭到了羞辱,咬牙切齿的大喊道:
“打,狠狠的打…”
宪兵队的鬼子露出饿狼般狡黠的微笑,拿着烙铁凶狠的烫在了金老帽的胸膛上,随着“滋滋”的声音,伴随着阵阵浓烟,金老帽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喊声:
“啊…啊…疼!”
金老帽怒目圆睁,额头冒汗,一股焦肉的气息扑面而来,剧痛难忍、浑身发抖,他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死了倒好,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然而叫声越惨烈,鬼子们就越高兴,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稀疏平常、司空见惯。花甲之年的金老帽已经到了濒死的状态,颤颤巍巍的说道:
“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胡有才冷笑着说道:
“想死哪能那么容易?你老实交代不就行了嘛,人犟伤财,马犟伤力,你这是何苦呢?不说的话皇军今天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金老帽瞟了一眼宪兵队,看到了满桌子摆放的各种刑具,料定今日是在劫难逃,必死在这里。风风光光了一辈子,最后落了个这样惨痛的结局,真的是人生无常、生死难定,人算不如天算。
金老帽心意已决,要死也不能死在这里,颤颤巍巍、喘着粗气的说道:
“我们家族传下来的养尸秘籍,重生之术,一直都藏在家里面,就是拿给你们,总要先把我送回去再说。”
胡有才和宪兵队的鬼子看到金老帽松口,都开心不已,胡有才沾沾自喜的说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白白的受这皮肉之苦,可惜,实在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