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为什么都欺负我
“叮铃铃——”
放学的铃声准时的响起，齐昌三中的学生们如小鸟出笼般欢快的离开教室。
高二（11）班的学生们大部分已经离开，只留下的部分学生在自己的座位上学习。
梁子凡就是其中之一，可与其他同学不同的是，梁子凡的成绩很一般，甚至可以说中等偏下，他低着头看着试卷上的方程式好一阵，手上的笔却迟迟不见落下。
“唉，还是回去吧…”梁子凡叹了口气。
虽然不想这么早回去,但面对看不懂的数学题，坐在座位上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梁子凡轻轻地收拾桌上的课本文具，背上书包离开了教室，独自往校门口走去。
“梁子凡！怎么放学这么久，你小子现在才出来，赶紧给我过来！”
刚走出校门口，便听到有人在大声在呼喊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
梁子凡听到声音后停在了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无法再向前迈出一步。
“你特么聋了啊！赶紧给老子过来！”男子发出的声音更加的急躁，甚至可以说是咆哮。
梁子凡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看见校门口旁的小卖部门口站着三个男生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梁子凡想跑，但他知道跑不掉，即使跑掉了，第二天只会迎来更加严厉的惩罚。他强作镇定，往小卖部方向小跑过去。
“浩……浩哥好。”梁子凡脸色惨白，嘴唇有些不自主的发颤，哆哆嗦嗦地挤出这几个字。
站在三人中间那名男生名叫刘宇浩，是齐昌三中有名的坏学生，逃课打架一类的事情可没少干，学生们之间还在流传，他哥哥是混黑道的，所以校内的学生都不敢去招惹他。
“你小子刚才是聋了吗？要老子喊你两遍！”刘宇浩踹了一脚站在面前的梁子凡，仿佛梁子凡怯懦的回应更加助长了他嚣张的气焰。
“对……对不起，浩哥。我刚才……”
“不用解释！我懒得听你废话。”刘宇浩粗暴地打断了梁子凡地回应，抬起右手作出要打人的姿势，大声道:“带钱没有！给老子拿出来！”
“有！我有……你别打我……”梁子凡看到刘宇浩的抬手的动作，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并向后退了一步，立马回应道。
梁子凡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块钱出来，慢慢地递到刘宇浩面前。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引起周围人群的驻足观看。梁子凡用手捂住发麻左脸，眼眶已经湿润。
周围的人有些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甚至还带着看热闹的心态笑着围观。有些想伸出援手，但却因为心有顾虑不敢上前。就连身为成年人的小卖部老板也只得握紧拳头低头不语。
是的，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人愿意站出来！所有人都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选择了旁观。
一个巴掌引来如此多人的目光，更加助长了刘宇浩嚣张的气焰。
“给老子20块钱？你当老子是要饭的吗？”刘宇浩对着梁子凡恶狠狠说道。
“这……是我的晚饭钱，我真的没有了。”梁子凡带着哭腔无助地说道。
“老子不管！md，最近我玩的游戏跟抽了风一样，一周出一个皮肤。还动不动搞什么限定。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下周给我拿500过来，拿不出来，不然有你好受的！听到没！”
“老大，一个皮肤不是才……”刘宇浩刚说完，他旁边的一名胖乎乎的男生便憨憨地问起，被刘宇浩瞪了一眼后赶紧闭嘴。
“我知道了。”梁子凡低着头，左手依旧捂着脸，声音沙哑的回应道。
“哼，这还差不多，我们走！”刘宇浩在听到想要的回答后终于决定放过面前的梁子凡，离开之前故意撞了他一下。
刘宇浩三人离去后，围观的路人们也纷纷散去，只留下梁子凡一个人站在原地低着头捂着脸，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梁子凡缓缓抬起头，湿润双眸布满了血丝，发麻的左脸开始出现阵阵刺痛感，他转头看向某个方向，眼神里透露出淡淡的忧伤，然后缓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
学校南边不远处，有条小江河，名为宁江。
梁子凡一个人抱膝坐在江畔边的草坪上，入夜的微风有点凉，吹得梁子凡不由蜷缩起来，双手把膝盖抱得更紧。
“为什么都欺负我？为什么都欺负我？为什么”梁子凡低声的自言自语着，他多想有人能告诉他答案，可是四周却安静的令人窒息。
他缓缓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静静的看着平静的江面，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或许纵身一跃，他就能摆脱这无尽的黑暗。
“你？是要跳江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梁子凡被这突然的声响吓了一跳。
他眯着眼睛向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才发现他后方的草坪上正坐着一名女生。
那女生长得很好看，标准的鹅蛋脸，白皙细腻的皮肤，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儿，美丽的大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不关你的事。”梁子凡语气平淡地低声回道。
“考虑过你家人吗？你的父母呢？”
“我说了，这不关你的事！”
仿佛受了什么刺激，梁子凡不再犹豫地向江边走去。
“行！那你跳呗！跳下去后你会经历极度的呼吸困难和缺氧，由于水的刺激，呼吸道和肺部会感到非常不适，可能会引起呛咳或呕吐。”
“……”
“这时你会拼命挣扎以获得空气，但这种挣扎实际上只会加速氧气的消耗。更悲惨的是，这时候你的意识却还是清醒的，你有充分的时间为你的莽撞而后悔，你将在无尽的悔意中不断下沉，最终结束自己生命！”
听女孩说完，梁子凡已经不再向前走，他的脚像是生了根一样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得不承认，他怕了。
“想听听你被捞起来是什么样子吗？”女孩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的身体会……”
“够了！”梁子凡怒吼了一声。
“连你也要欺负我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梁子凡几乎崩溃的在咆哮。
他拎起书包，哭着往家里的方向跑去，他真的真的不想再被别人侮辱挤兑。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希望你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觉，或许明天就好了！”女孩看着男孩离去的方向低声呢喃着，她美丽的脸庞上此时充满了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