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龙静含冤被判死刑
原来龙静夜晚二更去接李素洁,静美茹收拾好东西,在家等待二人回来,连夜出逃,可等了一宿,龙静也没回来,静美茹想,龙静总不能只带着李素洁逃走,扔下自己不管吧,再不就是出事了。
简单吃了口早饭,又等了一上午,还是没回来,是不是没到家,又等了一下午,一整夜,人仍未回来,静美茹这才慌了,儿子肯定是出事了,上午,围上一条围巾,来到李府门外,看到许多人抬着礼物进了府邸,知道肯定是王家来下聘礼了,没听任何人提起议论李家出事,这个时候是不可能再进李府了,转了一天,也未得到消息。
晚间,找一家客栈住下,第二天仍在门外溜达,想得到一点线索,见到贾山县太爷和师爷,带着几个官差,进了李府,这回才肯定,儿子定是被抓了,要不为何来了县太爷和差人。
静美茹不能近处观看,只能在远处墙角偷看,心想,儿子一会儿若被带出来,见了面再上前。可是,过了一会儿,县太爷一行人出了府,并未押送什么人。静美茹心乱如麻,难道自己没看到,儿子带人回家了?只得心事重重,回家再看。
回到家,仍未见人,只有破旧的小屋,冷冷清清,静美茹更加心慌,儿子也失踪了,哪里去找,只有在家中等待消息,等来等去,等来的是儿子真的被抓了,还被送往县衙,肯定是下在监牢里了。怎不令静美茹悲痛欲绝。
秋香见龙夫人悲痛流泪,也不由得跟着伤心难过,仍劝道:“龙伯母,不要太伤心了,龙公子一定人在县衙,为今之计,伯母还是到县衙去,打探一下消息,但伯母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否则李财不会放过我们的。”
静美茹擦了擦眼泪,道:“秋香,你放心,我不会说出你的,你能来给伯母送信,伯母就感激不尽。”
秋香听罢,又安慰一番,才和史忠义去了五十里外的刘家屯,这且不提。
再说静美茹,等秋香一走,便收拾收拾去了贾山县衙,守卫见来的是个贫妇,不像有钱人,便拦住去路,冷冷的道:“干什么的,县衙重地,闲人免进,除非你是告状的,可有状纸?”
静美茹道:“不告状,想找县老爷打听个事。”
守卫的衙役道:“不行,县太爷是你这等人说见就见的,赶紧走。”
无奈,静美茹只好拿出一两碎银的小礼儿,守卫才放人进去。
见到县太爷贾真,贾真坐在椅子上爱搭不理的道:“你这民妇,找老爷我有何贵干?”
静美茹道:“县太爷,民妇只想打听一个事,这里可否关押着一个叫龙静的人犯。”
贾真看了看静美茹,道:“有,是李家茂铺李财主捉到的贼人,他进李府偷盗,打死了车夫李江,被李府的人捉住,送来本县,现在关在大牢内,你和他什么关系。”
静美茹道:“那是我儿,他肯定是冤枉的,他不会打死人的,老爷。”
贾真不耐烦的道:“冤枉,本官已在李府验明尸体,李江确实是被木棍敲击头部而死,龙静是现场被抓的,人证物证俱在,老爷我怎么会冤枉他呢!”
静美茹听罢,险些晕倒,还是不信龙静杀人,道:“大老爷明查,我儿不会打死人的,能不能让民妇见见他?”
贾真眯着鼠眼,道:“见人?杀人凶手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不过…,你若是肯花银子,本官可以私下让你见上一面。”
静美茹道:“银子,大老爷,见我儿一次得多少银子?”
贾真道:“你有多少两,看你是个穷人,也没什么钱。”
静美茹听了,知道这个贾真是个贪官污吏,多少钱都不够他搜刮的,道:“民妇一个穷苦人家,有个十两八两的算不错了。”
贾真听了,轻蔑的笑道:“十两八两,一百两都不行没钱还想见杀人犯,没门,过几天开堂审理,你就知道了。”
言罢,对衙役道:“将这妇人赶出去。”
上来两人,拖住静美茹,道:“走走走,别在这捣乱。”
静美茹喊道:“老爷,求老爷开恩,静儿还是个孩子,千万别对他动刑啊。”
贾真理也不理,衙役连拖带拉,将静美茹拖出县衙。
静美茹无奈,只得回家,等候开堂审理,没有银子救不了人,这里又举目无亲,找不到关系,静美茹整日以泪洗面,盼望儿子平安无事。
到了开堂审理那日,李财将刘三郑四叫来,一起到了县衙大堂,静美茹早在公告上看到儿子开堂审理的日期,也到了公堂。
贾真命人将人犯龙静带上,龙静被带上大堂,因为带着手铐脚镣,走的很慢,头发散乱,身上血迹斑斑。
静美茹一见儿子被折磨成这样,瘦了这么多,心如刀绞,叫了声静儿,就要上前。
贾真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民妇,休要扰乱公堂,否则赶了下去。”
衙役伸出板子,拦住静美茹,道:“你想干什么,站住别动。”
静美茹只好含泪看着龙静。
龙静见到了母亲,强装笑脸,道:“娘,你放心,儿子没事,我没有杀人。”
贾真又一拍惊堂木,道:“大胆人犯,休要胡言,还不跪下听审。”
贾真命师爷将李财的状纸,刘三郑四的证词念了一遍。才问龙静道:“人犯龙静,李财状告你入府偷盗,杀死了车夫李江,现有刘三郑四证人,你可认罪?”
龙静道:“大老爷,小人冤枉,小人私入李府不假,只是为了接出李财之女,李素洁,因我二人情投意合,私定终身,想结为夫妻,李财不允,我才有此下策,可小人刚进后花园,便被刘三郑四抓了,那李江根本不是我打死的,而是提前被人害死,放在那嫁祸于我,请青天大老爷明查,这些我对老爷早就讲过。”
贾真见龙静仍是不招,当堂对证,也不会有结果,心中明白,龙静肯定冤枉,因验伤时,看到李财脖子上有手掐过的痕迹,象先用手掐死,后用木棍击伤而死,这件事里,定有什么阴谋,但自己收了李财的银子,就得将此事断成铁案,龙静杀没杀人,都得认罪,不管他冤不冤枉。遂把惊堂木又一拍,道:“龙静,你还狡辩,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肯招供。”
遂吩咐衙役道:“来人,先给我打二十大板,看他招是不招。”
衙役上来,将龙静按倒便打,打的龙静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龙静一声不吭,仍是不招。
静美茹看不下去,跪地求道:“大老爷,手下留情,求你了。”言罢,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李财一行人洋洋得意,冷眼看热闹。
贾真道:“让你听堂,已是不错,胡言乱语,来人,给我轰出大堂。”
上来两个人,将静美茹拖下公堂,赶出县衙,不让再进。
贾真又命人上夹棍,夹住龙静手指,十指连心,龙静被疼的昏死过去,仍是未肯招供。
最后,贾真让人退下,只剩下李财和师爷,刘三郑四等人,贾真让师爷将状纸拿到龙静面前,按了手印,又命人上来,用冷水将龙静泼醒,言说龙静经不过拷问,已经招供,便宣告退堂,将龙静压入死牢。
李财这才放心,千恩万谢县太爷为他家人报仇雪恨。
贾真还想敲诈李财一笔钱,道:“虽是将龙静押入死牢,李老爷明白,是怎么回事,我这县衙是无权处理这人命案的,还需上报热河府台,不过…。”言罢挫了挫手,看着李财。
李财明白,贾真还想要钱,花出千两银子,已是心疼,案子结了,将龙静送到哪,都得死,就不能送银子给这个贪官了,遂装作不明白的道:“不管在哪,只要龙静死了,为我李家报了仇就行,多谢贾大人了。”言罢,作揖告辞,回府而去。
贾真见李财不往银子上说,还装作若无其事,分明是不想给钱,也很有气,就是龙家没钱,要是给的比你李财多,老爷我就把人放了。放下贾真懊恼不提。
再说龙静之母静美茹,被衙役拖出大堂,赶出县衙,不让进去,急得不知所措,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见李财,刘三郑四等人洋洋得意的走了出来,李财瞟一眼静美茹,哈哈大笑几声,走了。
静美茹知道儿子定是判了重刑,再次要进县衙,守卫不让,正苦苦哀求,县太爷贾真出来道:“龙夫人,你不用在这纠缠了,你儿子龙静,已经招供,承认打死李江,过几日就押往热河府台,处以死刑。”
言罢,看了看静美茹,凑到近前,又压低声音道:“不过,龙夫人若肯出两千两银子,也可以买回你儿子的性命。”
静美茹听罢,惊呆了,越怕什么,越有什么,儿子真的被判死刑,自己如何能拿出两千两银子去救他,不用说两千两,就是二百两,也没有,无亲无故,借都无处可借。忙道:“县太爷开恩,贫妇没有银子,但大老爷若肯放了我儿,贫妇愿做牛做马,报答老爷,让我做什么活都行。”
贾真听静美茹说,真的没钱,把袖子一甩,道:“没钱,没钱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言罢回县衙而去。
静美茹见县太爷回了县衙,大门被关上,忍不住放声痛哭,自己的命太苦了,父亲丈夫被仇人杀死,自己背井离乡,含辛茹苦,守寡熬儿,将龙静拉扯大,本心让儿子成家立业,好告知身世,没想到儿子还不知道自己身世,却遭如此横祸,天啊!上天对我龙家怎会如此不公,没有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唯一的儿子也没有了,想着想着,脑子一片空白,跌跌撞撞的离开县衙,来到一处荒野小路,一头栽倒在路边沟内,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