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师兄要走了
落霞仙子之所以会留在这雪月城内当了一名长老，便是因为她曾经与司空长风赌了三局。
结果自然是都输了，所以才留在了这雪月城。
她这些年，见过很多人，赌过很多次。
就连那所谓的仙人六博，便是赢来的。
但是她从未跟天下第一人赌过，如今碰上了，如果不赌岂非遗憾？
毕竟在这之前，从来没有哪个人，敢称这天下第一。
在周还真未下山之前，很多人都说，这百里东君跟孤剑仙洛青阳，必有一个天下第一。
但这两个人，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认下这个名头。
如今不同了。
出现了一个周还真，他一出现，便没人质疑，更没人反对他成为这天下第一。
虽然周还真本人对这个名头丝毫不在意。
“你既然知道我是这天下第一，便应该清楚，跟我赌，怕是赢不了。”
落霞仙子却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输赢不重要，只要你肯与我赌一局。”
“哦？彩头呢？”
“若我赢了，你需要帮我破解这仙人六博。”
周还真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尹落霞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为了你那徒弟？”
尹落霞叹了口气：“不错，说实话你那三个弟子我都看了一遍。
千落自然不用说，就说那雷无桀，明明只是自在地境，但是内力却十分浑厚。
你那三弟子倒是让我羡慕，因为他的赌术要比我那弟子强。
做我弟子，武功可以烂，但赌术一定不能弱。”
尹落霞说的振振有词，周还真摸了摸下巴。
“以你那弟子的悟性，即便没有我，他早晚能悟出来的。”
尹落霞眼睛一亮：“你看出来了？”
周还真哭笑不得，所以这个当师父的，对弟子还是颇为关心的嘛。
“对，看得出来，他的资质并不比雷无桀他们差。
而且，我原本以为，你会要求我教落明轩一些东西。
其实我会的，并不比那传说中的仙法差。”
尹落霞眼睛又亮了几分，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筷都跳了起来。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你这个提议好。”
周还真颇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若我赢了呢？”
“若你赢了，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可以。”
“很可惜，你会的，我瞧不上，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尹落霞对于这个回答，似乎也早有预料，倒也不恼。
换了个位置，一只手搭在了周还真肩膀上：“别这样老周，给个面子。”
老周？
周还真哭笑不得，这是什么鬼称呼。
这位仙子的脾气，倒真的是……
“寒衣，帮我说两句好话，求求你了。”
李寒衣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一眼周还真，又看了看赵玉真。
赵玉真只好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师兄。
周还真也很无奈：“仅此一次，那就来个最简单的，棒子老虎鸡。”
尹落霞顿时来了兴致：“行，就依你。”
不等她把胳膊卷起来，周还真就叹了口气：“好，你赢了。”
仙人揽六箸，对博太山隅。
六博是一种棋。
有点像现代的飞行棋。
《史记·殷本纪》中记载：“帝武乙无道，为偶人，谓之天神。与之博，令人为行。”
《穆天子传》也曾提到：“是日也，天子北入于邴，与井公博，三日而决。”
这里的博，便都是指的这种棋。
可见传承之久，算得上是最早的桌游了，后来的飞行棋，大富翁之类的，估摸着都得叫一声祖宗。
尹落霞赢了，天下第一人当着她的面，认了输，她却没有丝毫开心的感觉。
她觉得这是一种敷衍。
所以仙子生气走了，还带走了周还真的一柄小木剑，因为周还真说，这个木剑就是仙法，落霞仙子信了。
李寒衣有些茫然无措地看了看赵玉真，赵玉真解释道：“师兄并非是故意让着她，而是说的实话。
其实十赌九骗，赌术说白了只是看谁的手段高明。
但论手段高明，这天底下谁又赢得了我师兄？
只是我师兄不屑为之。
他已然预料到了结局，故而认输。”
李寒衣有些惊讶：“所以师兄当真是输了？”
周还真点了点头：“我虽能预测她要说什么，但若我开口，便已经是改变之后的结局。所以她的确赢了。
上次我让师弟给你带了封信，说过我会送你一件礼物，你也定然欢喜。
这个礼物原本是雷无桀，只是你之前上青城便已经见到了，所以不能算。
因此我准备了另外一份礼物。
这个，你定然也会喜欢。”
周还真取出一块玉牌，放在了李寒衣面前。
“这是一门心法，也是剑法，名为《上善若水》。
我知道你练的是止水剑法，只不过你们如今就要成亲了，如何能心如止水？
水无常势，水无常形，利万物而不争，故几于道。
所以你可以认为这是道剑之法。若你参悟透了，神游便只是个开始。”
李寒衣接过玉牌，接触的一刹那，耳边似乎响起了潺潺溪流，一刹那思维似乎被拉入了另一个空间。
她有些惊讶：“这是？”
“哦，一点神游的小技巧。
有些东西，是不能用文字记载的，因为文字承载不了那种意境。
这算是给你们的新婚礼物吧。”
李寒衣愣了一下，周还真在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些遗憾。
下一刻，似是福至心灵：“师兄要走了？”
周还真点了点头，起身，看向西方。
“是要走了。”
赵玉真也跟着起身：“这么急？不等百花节之后？”
“便不等了，该见的人见了，该喝的酒也喝了。
若我留在这儿，一些人做事，总有顾忌，所以还是走了吧，我不走，那些人没有机会。
小朋友们，总要有自己的江湖，总要接受一些磨炼的。”
赵玉真皱了皱眉：“师兄，你算到了什么？”
周还真笑了笑，并未作答。
而是看向了李寒衣：“你那弟弟，也该认了，这小子很不错，我很喜欢。
让他跟你学几天剑吧。
今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适合远行。
替我告诉那几个小家伙，行走江湖，遇到打不过记得跑。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