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良心的良
此时，夜幕已然降临。
徐梦年从自己房前跃至屋顶，身旁悬着龙源剑，一袭黑衣在明月的衬托下十分帅气洒脱。
他眼眸闭起，再次为死者悲痛。
“正所谓，夜黑风高，杀人夜。”
“阿晓，我徐梦年从小就这样，有仇就睡不着觉。”
“为了你我也不想留隔夜仇，可惜我无能啊，杀不了顾隆，但是我可以我杀了他们。你也要好好安息，下辈子找个好人家，不要再跟着我吃苦了。”徐梦年唉声道。
上品桃花酿洒下，既此祭奠故友。
那个少年消失了，可对那二人的感情将会永存。
徐梦年身形瞬息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在徐梦年阁楼角落，一位拿着白色笑面面具的少年从角落出现，夜幕之下，看不清模样，他带起面具，缓缓走入黑暗。
“嘻嘻……杀人越货！”
他缓缓开口，只是有点卡痰。
……
顾家后殿。
顾家周边住所尽毁，顾隆和顾雪也搬到了此处。
后门前，徐梦年身形显现，他大摇大摆的走向两名守卫。
他抬眸看向二人面容，摇了摇头，并不是杀徐晓的人，不过一样要杀！
再一步，已走至二人身前，不等二人反应，手起剑落，二人连残影都未看见，二人头颅就已落地，就连鲜血都未喷涌。头颅被徐梦年收入空间戒指中，徐梦年身形跃至高墙之上。
灵魂与血气被收入吞神剑中。
他如今知晓了知道顾隆处于昏迷状态，但即使如此他也打不过那几位长老，或者是留在身边的顾涛或者顾雪。可悄无声息的杀了这里的喽啰倒是轻而易举。
总而言之，只有杀顾家人可以泄愤！
绕了一圈，大致摸清了大殿内二十多位下人的存在，即使现在大摇大摆的走在院内，也没人发现徐梦年的存在，这多亏了龙源剑的存在。龙源剑很好的隐匿了徐梦年的行踪，他完全融入黑夜。
“你们真是可怜，都是无辜的。不过…阿晓又何尝不是！被你们残害的怨灵又何尝不是？这只是复仇的开始！顾家的人心思歹毒，都该死！”
徐梦年想象着拉走徐晓那二人兴奋的表情，便怒不可遏。
剑锋之下无生灵，阁楼外的所有下人皆被徐梦年削去皮肉后斩去头颅。
徐梦年将他们的头颅一一摆在大殿门前，后留下一张白纸准备离去。
“嘿嘿嘿……嘿嘿嘿～”
“小友，当真是好手段啊！悄无声息的杀了我们这么多人，要不是有尾巴，我恐怕还发现不了呢。”
“你心思真是单纯，后殿重地，怎会不留强者驻守？今日一来，小友便不必回去了。”
说话之人声音阴冷，就像无阳之人，一股冷气吹向徐梦年，徐梦年一个寒颤，向后退了两步。
此人极强，已是二品初期圆满，不是如今的徐梦年可以招架的存在。
“裂空破天剑诀第一式：破山一剑！”
“小友请接剑！”
徐梦年皱起眉头，此人说出来的剑法比自己的金龙碎星剑诀都要炫酷，
话刚说完，只见那人手持长剑，如狡兔般迅速袭来。明亮锋利的剑身沐浴着清冷的月光，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寒光。其身形快若闪电，普通人仅凭肉眼观察，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残像。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徐梦年却毫无畏惧之色。他不慌不忙地后退了两步，但这看似简单的动作似乎另有深意——仿佛是特意为某人腾出空间和位置一般。
顾免身形已至，仅与徐梦年三个身位，提剑上撩，其威力之大必然将徐梦年头颅一剑斩下。
当！剑锋相对，徐梦年未动，白色笑面人为徐梦年接下此剑，可却十分吃力，看来此人并不强。
瞬息间，笑面人剑刃崩碎，徐梦年接剑下斩，二人合力勉强抵挡此剑，可剑气让二人身上出现道道伤痕。
徐梦年不知眼前之人到底是谁，却知道他从自己进入后一直躲在暗处，还帮助自己杀人，不过手段单纯了些。
让鲜血惹了草儿，引出了猫腻。
他对眼前敌人抱有极大的杀意，却对自己十分温和，当真是奇怪。
不过自己多有提防，他一旦有不轨之意当场斩杀就是。
如此看来，此人并不是敌人。
“小友，你的尾巴出来了！”
顾免嘻嘻笑道。
徐梦年冷哼一声，那尾巴虽然有些麻烦，不过只是是站在自己一方的。
徐梦年嘶了一声。
“你为何要救我啊？”
徐梦年问道。
“我只是不想再有人死在顾家人手里。”
那笑面人惋惜道。
一旁站着的顾免并没有在继续进攻的意图，只是站在原地若无其事的问道：“二位小友皆为何人啊？何不报上名来？今日在我家下如此大礼，他日我顾家必定亲自上门百倍赠予！”
徐梦年自然不傻，照顾好自己之后还想要照顾家人？确实是顾家之人作风。
“顾家能与谁家有仇你不知道吗？”
徐梦年道。
顾免一愣，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赵家，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打打杀杀已是司空见惯，自己也不可能去单独找他赵家麻烦，毕竟是可以和自己家族相抗衡的。
他蓄力一拳再次轰出，徐梦年和那笑面少年在冲击下向后倒飞出去，徐梦年一手搀扶住笑面少年，它才得以稳住身形。
徐梦年拍了拍手，一旁吞神剑悬浮在半空之中，顾免愣了愣，此时他居然看不清那把剑！
当真是奇怪。
“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是你顾家树敌太多了？今日受你家大小姐之辱，可不是几个下人就草草了事的！我今夜还有事，改日再战好了！”
徐梦年拍了拍身前那少年的肩膀，示意他二人一起离开。
对于那把剑，顾免心中难免忌惮，得知家主受伤后便被派回贴身守护，但若是丢了小命可是不值得的，这顾隆可不值得自己如此做。
“裂空破天剑诀第二式：破海一剑！”
顾免全力打出数道剑气，徐梦年和那少年纵身跃去，剑气至，二人飞身而去，墙头崩坏。
顾免在原地，并没有追出去。
“赵家的小子？和大小姐有染，嗯……家主如今在闭关，还是和大小姐说一声吧，这小子……可不值得啊。”
…
顾家地界，清雨阁旁漆黑的小巷子内。
清雨阁与朝悦阁一般境地，不过相对于朝悦阁来说此地就小的可怜了，其内不是顾隆挑选过的，近乎都是背叛顾隆顾隆被抛弃的那些“杂物”。
徐梦年和那少年在青砖堆砌的巷子内躲避着，徐梦年看着静悄悄的四周放下心来。
“小兄弟，你今天是为什么来顾家？也是为了报仇吗？”
那少年缓缓开口道，刚刚那两下好像把他都打虚脱了一样。
徐梦年气力自然不是常人可比的，就算一直与他过招，大牛不敢吹，咱确实打不过他，不过可以坚持十个回合。毕竟越级实在严重，不过要有剑爷全力加持，打一个顾免倒真不一定是难事。
徐梦年借着月光看着这个和徐晓个头差不多的少年，多么希望他就是那个小傻子，可惜他再也不回来了。
他惆怅一番，脑海再次浮现那个少年的面容，可惜那六年记忆终究模糊的，只是隐隐约约记着大概的轮廓。
徐梦年沉声道：“是……为了给一位兄弟报仇！我说过，我会让顾家付出百倍代价，那必定让他们付出百倍代价！”
白笑面人呵呵一笑，看着一脸天真的少年道：“既然能让你不惜亲自上门，那人肯定不简单吧！”
徐梦年嘴唇颤了颤，叹息一声道：“亲如手足罢了！”
笑面少年蹲在地上，后来疲惫的靠在了角落的垃圾堆里。
笑面人语气淡然：“我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都被顾家杀了，所以我恨他们。”
“前几年…有一家好心人人收养了我，虽然他们日子也苦，可他们并没有嫌弃我笨手笨脚的，就如亲人一样对待，比对他亲儿子都好，实在的善良。”
“但是他们很弱小，最后也都被顾家杀了。”
“他们的尸体就被挂在城头上！就连尸体我都带不走！后来城城主府的人也没有为我们主持公道！我太恨他们了！”
“所以我就想尽一切办法杀顾家的人，能杀一个就杀一个，不论是谁，哪怕是顾家的狗我也要杀！”
白色笑面少年说话十分激昂，照他所说，他已经杀了很多人了，不过可能只是溜边，没有杀什么重要的人，都是些奴仆罢了。
不过还好没有对顾悔小丫头下手啊。
“顾家几千人，杀不完！根本杀不完！对了，你实力这么弱，他们就没有逮住过你？”
徐梦年怀疑道。
“被逮到过，只是丢了脸。”
徐梦年嘿嘿一笑道：“那还好，丢脸不算什么，只要没有伤害你就好了。”
那少年凄惨一笑。
笑面少年拿下白色面具，赤裸裸的血肉暴露在徐梦年面前，饶是杀人不眨眼的徐梦年也为之动容。
那少年面皮全无，血肉被生生刮下许多，触目惊心。
“真……丢了脸啊。”
汗毛树立。
“话说，你看着真像我一位死去的兄弟啊！”
徐梦年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叹息一声。
“可惜你不是他，他骨骼没有你这般坚实，他的手腕处有三颗痣，你也没有。”
徐梦年似是力竭一般奋力起身。
“节哀，人死是不能复生的。”白衣笑面人道。
“对了，我叫徐梦年，你叫什么名字？”
徐梦年看着刚刚从白面少年面庞滴下的血液。
这些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毒，让这个少年的血肉永远愈合不了。
真是惨啊。
那少年一口憧憬的语气道：“我啊…我没有姓氏。”
“他们叫叫我阿良，良心的良。”
徐梦年伸出手，深情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阿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可愿与我同行？我们一起干翻顾家！”
徐梦年指了指清雨阁。
“公子好雅兴，刚杀完人！又要诛心？”
徐梦年嘴角掀起，你误会了，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这等黑暗之地，留下又有何意！养虎为患罢了。”
“既然公子有如此雅兴，那我便与公子一同欣赏。”
阿良站在徐梦年身后，完全融入徐梦年的影子中。
二人潜入，虽已是深夜，但其内仍有呻吟声响起。
“顾隆如今已经昏迷，还有谁敢动他的食物？可能是顾家的长老吧。”
二人悄然潜入屋内，徐梦年躲在门外，透开窗户纸向其内望了一眼，不由得惊叹一声，是相当美艳的场景。
“我去！还能这么玩吗？”
其内数位女子，各个身姿窈窕，美艳动人。
“阿良，这些人不过一品实力，我们二人可以轻易制服，你可需要潇洒一番？”
徐梦年坏笑道。
阿良平静的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我便都杀了！”
“等一下！”
“清雨阁之人并非朝悦阁之人。”
“清雨阁之人都是被顾隆抛弃的，她们誓死反抗，可顾隆又不能全部把她们杀了，就丢到这里的，而这里的风评极差！”
“这里的人都还是处子之身……”
“杀了……着实可惜……”
徐梦年沉思一番，冷声道：“那为何你刚刚不说？”
阿良有些为难，“我确实是想你救救她们，如果提前跟你说了，怕你不来……”
徐梦年呵呵一声，“你还真是有良心。”
“今日是不可能了，虽然是顾家边界，但我一下也带不走那么多人，只能从长计议。”
“既然有打算，那就……和她们也商量商量吧，不然到时候带不走倒是……”
阿良嗯了一声。
咚咚咚。
听见敲门声的众人愣在原地。
“谁！”
话落，一根银针被徐梦年死死捏住。
阿良也尝试家主，可是反应慢了些。
“来救你们的人！”
听言，一位披着红色袍子的二十出头的女子推开门。
其内还有三名赤裸的女子躲在一旁。
“你们是谁？为何夜闯我清雨阁！”
“我？”
“我的身份不适合告诉你，不过你可以知道的是，我将会是你们的恩人！”徐梦年冷笑道。
“恩人？”
“恩人是来骗财还是骗色？”
那人撩起红色长袍，徐梦年皱了皱眉，月光打在腿上，那红袍开叉极深，徐梦年似乎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侧过身去。
“呵，无需用这种方法自保，我不会伤害你们，你们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好了。”
“近些时日我无法将你们带走，可我可以保证，日后如果有机会将会第一时间把你们带走！”
“我对顾家恨之入骨！”
红袍女子面对徐梦年的话语只是笑了笑，“片面之词而已，话是好听，可我们这些无用之人只能任人宰割，您又凭什么能保证不是把我们带到另一处地狱？”
徐梦年听言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确实只是片面之词。
“不知您可否给我一个面子？”
阿良将面具摘下，那女子见状大惊失色。
“您是！”
“您是那位大人！我听说过您的事迹！如果是您担保的话，我等愿意追随。”
阿良嗯了一声。
“那今后书信来往！”
红袍女子嗯了一声。
二人就要走去，红袍女子问道，“不知大人名讳？”
“哦！我叫阿良！良心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