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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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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含章杵着下巴趴在窗口,看着那一望无际的水面,秋水长天共一色,不见尽头。

    已经走了两天了,却还连一点儿陆地的痕迹都看不到,因为他们正在横渡长渊。

    长渊其实是一条东西向横贯整个中原的大江。

    一条即便最狭窄处的水面都宽达五十万米的大江。

    也许长渊真的太长太大太深,像水造的无底深渊,所以中原人命名其为渊,这是独属于它的名字,就像被国人称呼为母亲河的只有黄河一般,其他比长渊更小的水脉才会被称为江、河,比如广陵江。

    长渊是天下淡水的祖脉,蒋含章曾经在四书馆淘到一本昔年墨门绘制的舆图,虽然破旧不堪,有多处缺漏,可是上面显示着中原所有大一点儿的江河,追到源头,都是来自于长渊,是长渊的支流,而长渊却是两条起源于不庭山、不姜山的融雪之水汇流形成的,只是武道百家里倒是没有多少人如郦道元一般去探一探这图绘是否正确。

    与长渊一样殊荣的,是一座极大极大的湖泊,名为太泽。

    太泽是长渊流经益梁以东、广陵以西地势较低的地方时形成的湖泊。

    长渊恐怖的水量造就了它地球人想都不敢想骇人的大。

    根据墨门测绘的舆图,太泽的面积大约五百七十万平方公里。

    简直像个内海,不,比内海还大,地中海也不过两百五十万平方公里。

    不同于有海毒所以人不能沾染的天海,长渊与太泽是淡水、无毒,人可直接饮用、灌溉、养殖鱼虾,所以长渊与太泽沿岸,多是人口稠密的鱼米之乡、繁华富庶的大城大镇。

    这方天地实在太大,人在其中,尤感自己不过沧海一粟。

    听皮元良说,往昔他回外家,四五天只见江水不见陆地都是常事。

    无水不成景,水能化腐朽为神奇,让一切不好看的山、树、石在它的缠绕环伴下,瞬时变得好看起来。

    可是再好看的东西,天天看也是会腻的。

    蒋含章已经看了很久的水了,全是水,除了水没有其他的东西,揉揉有些发木的眼睛,正待撤身关窗,一片骤然破开的水浪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一条外形和鲸鱼相近却大上很多很多倍的巨鱼破水而出,又一个甩尾扎回了水里,惹得蒋含章忍不住探头去张望,却正好赶上皮元良推门进来,见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把蒋含章拉回来,又“啪”地一声关了窗,道:“都和你说别四处张望了,小心叫人发现了!”

    “谁能发现啊,外面除了水还是水,对了,还有那蹦跶得很欢快的大鲤鱼,难道鲤鱼还能化成精怪来去找人告状去?”蒋含章摊手道。

    “我不管!你就是不能开窗户,不能四处张望。万一姨父也正巧开窗呢?他看到你怎么办?我告诉你,我同意带你一起走,可不是为了你回头让姨父抓个正着,给我添挨罚的把柄的。”皮元良抱着剑甩脸子道。

    “你不带着我能怎样?灵舟都离岸几天了?我又不会御剑,再说了,这么远的距离,有不比在陆地上可以中途停下休息一二,你见哪个会御剑的敢横穿长渊了?你不带着我,想把我赶出去?”蒋含章故作惊恐状,拍拍自己的胸口道,“好你个皮元良啊,我不过就是发现你半夜偷吃送给师伯的干果零食,你就要心狠手辣的杀我灭口?”

    皮元良被蒋含章这颠倒是非的言语气得快跳起来了,道:“好你个蒋含章啊,明明是你被罚去守壁崖面壁思过却中途逃跑上了灵舟,我没去告发你已经够意思了!你竟然还反咬一口、胡搅蛮缠?!”

    蒋含章笑了,道:“呦,你是好心不去告发我的?难道不是你怕被人发现偷吃零食吗?”

    皮元良少年心性,赌了一口气在心头,便不管不顾了,道:“那就去找姨父,看看是我偷吃零食的罪状大,还是你偷跑出来的罪状大!我娘罚你的去跪守壁崖你都敢跑,真是胆大包天了!”言毕,一把抓住蒋含章的手腕,向外拉扯着道,“走走走,去找姨父评理去!”

    蒋含章一见皮元良真气了,立刻很没骨气的服软了,扭着身体拖着步子不肯走,道:“良弟弟,好弟弟,你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轻点儿,我□□凡胎的,可经不住你这么拽。”

    皮元良哪里理会,眼见蒋含章示弱了,更加不依不饶了:“别叫的这么肉麻,谁是你的好弟弟!今天咱们就得见个分晓,我拼着挨骂了,就得去见姨父!就得去!”

    蒋含章一看他弄左了性子,知道讨饶没用了,耸耸肩,借着拉扯的力道瞬时扑进皮元良的怀里,一把抱住少年的腰,道:“元良弟弟,良弟弟,好弟弟,别生气啦……你去找蒋……找你姨父要怎么说啊?你怎么解释把我藏在房里好几天这事儿啊?乾坤授受不亲,你我一个屋子里住了这么多天,你要是去告状,我反咬你非礼!”

    这可把皮元良气得又“你你你你”半天,吐不出多余的半个字来,他算是明白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不是胡编乱造,眼前不就有一个现例摆着呢嘛。

    此时扑在他怀里、牢牢抱着少年腰腹的蒋含章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抬起头对着皮元良笑得明艳,带着讨好的神色:“良弟弟,你也别生气了,你要是觉得自己吃亏了,不如你就把我的‘诬告’坐实了吧,反正我欠这个人情没法还,不如……我肉偿?”

    皮元良的脸嗖的一下子就红了,因为离得极近,又被挑逗得有些过于敏感,方才没注意到的蒋含章身上微弱的香韵此时格外清晰,把皮元良闻得脸色是红上更加红,原本攥着蒋含章手腕的手,忽地像烙铁烫了一般,迅速的松开了。

    不仅如此,皮元良还下意识的举高了双手,生怕纠缠间再碰到蒋含章,刚才那雄赳赳气昂昂去拽对方的莽劲儿,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对着蒋含章又“你你你你你”了半天,这回终于多吐出了两个字——“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良弟弟,别生气了,我都愿意肉偿了,我吃亏比较大吧,你生什么气啊?”

    “你不知廉耻!”

    “啧,前段时间姨父姨母不都动念头让我们订亲了嘛,你可是差点儿就是我的小夫君了,其实这段时间我想了想,与其以后和不认识的人绑一辈子,良弟弟你最起码相互了解嘛……不如咱们干脆生米煮成熟饭……”

    皮元良这会儿连“你”都你不出来了,脸色更红更烫,都能直接用来煎蛋了,一双脚像踩了热锅的蚂蚁,四处乱窜,似乎想借着转身腾挪的劲儿把蒋含章甩下来,可蒋含章抱得死死的,皮元良又不敢动手去拉扯,哪里甩得下来。

    就在蒋含章得意洋洋,觉得自己把皮元良制服了的时候,“哐当”一声,门被踹开了,面色阴沉的蒋飞鹏站在门口,冷冷的盯着正在胡闹的两人。

    蒋含章立刻放手,腿一缩,恨不得退得离皮元良八百米远,心里滑过三个字:死定了。

    皮元良的脸色则更为精彩,停留在“终于得救了”的庆幸和“卧槽,被发现了”的尴尬之间,喜不算喜、忧不算忧的复杂情绪,把还算清正的五官挤压笑不是笑、哭不算哭,奇形怪状,搞笑之极。

    远远的蔚蓝色天空万里无云,三艘巨大的天中形制的灵舟漂浮其中,向着广陵堡的方向驶来。

    中原太大,武道百家往来之时,短途多是御剑,中长途的旅程,便多用灵舟。

    制作灵舟的世家就那么几个,除了已经覆亡的墨门和有自己门派秘术的凌霄城,就属公输一门的灵舟性能最佳,但凡钱货上宽裕的门派家族,除凌霄城外,都会向公输一门购置灵舟。

    公输一门出品的灵舟分为天地人三个等级,每级又分三个型号,所以一共便有天上中下、地上中下、人上中下的九种形制。天字号的性能佳、速度快、容量大,长百米、宽三十米,所谓上中下的分别,实际上是性能上偏重的差别;地字号容量、性能的次之,人字再次。当然价钱也是天字最贵,地、人依次消价。

    董秋娘送皮元良去千峰观,要穿越整个长渊,今年还特意挑了比往年所用更大些型号的灵舟,也不过才人中字形制而已。

    所以当三艘天中型号的灵舟当空出现时,可想知是有怎样的震慑。

    为了迎接六艺门这么大阵仗的拜访,广陵堡急调了三千弟子来迎客台前的大广场上摆开阵势,灵舟中的六艺门弟子从窗口俯瞰下去,有嘴快的对身边同伴道:“子嘉,你看,早听说广陵堡什么都不像样,除了钱多就是人多,内门弟子都能搞出三四万人去,修为不行人数凑,来迎个客,搞这么大阵仗,也不审量审量,他们这等修为的弟子,摆再多也不过丢人现眼而已。”语气中明显带着讥讽。

    “也别这么说,礼堂讲席教导过,广陵堡的镇龙网不失为当世绝学,这种功法不要求单个弟子修为如何高深,却极要求配合的严谨,你看这三千人排列有序,只怕咱们稍有异动,就会立时结阵,铺开镇龙网。”被同伴称呼为“子嘉”的那位六艺门弟子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语气倒是更平和,言辞也谦逊得多。

    “镇龙网不是网海潮的吗?也能用来网人?”最开始开口的那个弟子道。

    “子嘉”无奈道:“长宁啊长宁,但凡礼堂开课时你少打些瞌睡,就不至于问这种问题了,能把海水网缚的一滴不漏,用来网人网物,岂非也是严丝合缝,让一只蚊子都泄不出去?”

    “啊。”被呼为长宁的弟子惊讶地指了指地上的那些人道,“所以他们是在戒备我们?他们干嘛这样啊?咱们不是每个年节前都回来吗?”

    是啊,每个年节前来拜访订盐是惯例,可是这次门中的规制明显与往年不同,“子嘉”忍不住道:“长宁,你常在司马席首的身边行走,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什么风声?”名为长宁的弟子一面不解的看着同伴。

    知道对方的性子,“子嘉”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道:“没什么。”

    董秋娘与皮裕彬都来到迎客台亲迎贵客,此时苏青却慌慌张张的跑出来,急急道:“夫人!夫人!含章他……”

    董秋娘瞪了苏青一眼,抬手止住她道:“够了,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

    苏青只能站在原地,死死地攥着手里的帕子,看着董秋娘和皮裕彬向着落在迎客台上的灵舟迎去。

    只见那灵舟大门打开,为首一人,足底离地半尺高,脚不沾地地飞了下来。

    董秋娘与皮元良心中俱是一震。

    轻身术不是什么高深术法,说白点儿就是瞬步的进阶版,但是能把轻身术练得如御剑一般平稳漂浮在半空,那不是单纯轻身术练得多熟练的事情,一定要体内灵力极其深厚才能做到,最起码……董秋娘和皮元良便做不到。

    来人浮在半空,负手而立,道:“老夫司马信学。”

    蒋含章与皮元良并排罚站,都安安静静的一声不吭,对面,蒋飞鹏神色冷峻的盯着他们。

    皮元良的头越被盯着就越往下垂,越垂越低。

    没办法,谁让整个广陵堡里他最怕的人,除了他娘就是他这个姨父呢。

    他那个强势得不得了的娘亲见到蒋飞鹏就气短,他小时候听过堡里人的闲言碎语,对他蒋飞鹏这个姨父有过不恭敬,被他娘一顿暴打,打得比哪一次都狠。

    皮元良感觉的出来,他娘是真生气了,指着他的鼻子怒骂:“我告诉你,小兔崽子,我董秋娘欠蒋飞鹏的,欠了个天大的还不了的人情!你是我儿子,你只要认你还是我儿子,就不准对你姨父不恭敬!你以后要是嘴里还不干不净的,你就不是我儿子!不配当我儿子!”

    他这么着从小“教育”下来的。

    等他长得更大了,知道蒋飞鹏当年被逼着娶了他小姨,当了蒋含章的便宜爹爹,然后这一辈子没再娶过,终身无子,便明白为什么他娘会说她欠了一个还不了的人情了,寻思着确实是自己家做得不地道,心虚啊,可不是见了蒋飞鹏就和见了他娘一样就怕了嘛。

    蒋含章和皮元良不同,他也是低头,也不去看蒋飞鹏,他倒是不怕对方,就是觉得……尬,守壁崖上还有个不服的气性撑着,此时他偷跑上灵舟,虽然是他既定的计划,可终是理亏,自然气短。

    “下人另备了间客房,含章,你先退下,元良少爷留下。”蒋飞鹏终于开口打破了平静。

    蒋含章闻言抬头,看了看皮元良,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比如他们两个刚才就是开玩笑、胡乱打闹,不是当着真的之类的,却被蒋飞鹏抬手指住,道了一声:“下去吧。”

    无奈,只得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留下皮元良一人应对了。

    灵舟上的房间都小,蒋含章在这不大的空间里来回徘徊,左思右想,心绪混乱。他这几天折腾的吃没吃好、睡没睡好,藏了心事在内,损耗却是不小,竟是渐觉疲倦,不知不觉便趴在案子上昏睡了过去。直到“吱呀”一声开门声把他惊醒,一抬头,只见蒋飞鹏端了一个食盘进来,见他醒了,道:“我听元良说,你这几天都没得好好吃顿饭,每餐都是他偷偷省下的馒头回来塞给你,先吃饭吧。”

    蒋飞鹏带来了的菜品里有一盘白切鸡、一碗红酥肉、配了一个清炒的素菜,主食是米饭,还有两个馒头,看得蒋含章口水直流。

    蒋飞鹏把筷子递到他手里,道:“吃吧。”

    蒋含章原本还想说点什么,见状只得先接过筷子,安安静静的埋头吃饭,等他吃完了,还想说点什么,蒋飞鹏又道:“现在不可能中途折返把你送回去了,我给堡里去了信,告诉夫人你的行踪,你也跟着一同去千峰观一趟吧,左右也是你的外家,细数起来你还未曾去过……天晚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天亮,应该能到长渊的南岸,看到陆地了。”言毕,收了碗筷便要离开。

    惹得蒋含章站了起来,叫了一声:“哎,你……”蒋含章本是想叫住蒋飞鹏,但是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太没礼貌了,哪有叫人叫哎和你的?可是老问题来了,他到底应该怎么叫这个让他无比尴尬、名义上的父亲啊?

    被叫得驻足回头,似乎从蒋含章脸上的表情猜到了他此时的心理,向来不苟言笑的蒋飞鹏竟然笑了,虽然嘴唇的弧度小得要用放大镜去找,可依旧是一个明确的笑容,他道:“愿意叫父亲就叫父亲,不愿意……不愿意就什么都不用叫……你这脾性啊,肖似夫人更多,可也不是一点儿都不像你娘,你娘也是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蒋飞鹏的眼神中有追忆之色,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冷了下来,看着蒋含章道,“你分化了,元良少爷的年纪也不小了,乾坤有别,你们两个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整天闹在一起了……同处一室,还同处一室好几天,有违礼数,不应该的。”

    蒋涵章看着蒋飞鹏,终是忍不住的道:“你……你不讨厌我吗?不讨厌我娘吗?”

    听得此话,蒋飞鹏沉默良久,最终叹息一声,道:“别听外面那些闲言闲语,你娘亲是一个再善良单纯不过的女子,不会有人能真的讨厌她的……天晚了,睡吧。”

    只留下这么一句话,让蒋含章一夜辗转反侧,后半夜才将将入眠,第二天他打着哈欠推门而出,只见也推门出来的皮元良顶着大的吓人的黑眼圈,显然也没得一个好觉睡。

    蒋含章难得有点不好意思了,问道:“你挨训了?”

    皮元良摇了摇头,道:“没有。”

    “那是挨罚了?”

    “没有。”

    “总不至于是挨打了吧?”

    “没有!”说到这里,皮元良又忍不住怒气上涌,瞪着蒋含章道,“都怪你!姨父说要把他见到的事情,事无巨细地汇报给我娘。”‘事无巨细’几个字,皮元良说得咬牙切齿。

    “嗨,我当什么呢,这就把你吓得失眠了?”一听这话,蒋含章又很是放心地接着打哈欠了,伸手很是豪爽地拍着皮元良的肩膀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反正不可能提前返航,咱们什么时候回堡里啊,最起码不得十天半个月以后啊,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了。”

    “蒋含章,你你你你你……你好不要脸!”

    “多谢赞美。”

    皮元良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被弄得气急败坏又毫无办法了,指着蒋含章气呼呼的道:“你不就挨一次罚吗?我从小被罚到大,哪一次不是一顿好打?偏到你这里就受不了,还要跑!连累了我回去也得跟着挨罚!”

    蒋含章一本正经的道:“谁和你说我窜过来是为了逃避惩罚啊?不是为了这个。”

    “那你是为了什么?”

    “我为了拯救世界、救亡图存。”蒋含章拍着皮元良的肩膀非常严肃地道。

    皮元良仔细思索,乾元不能打坤泽这一条,是不是应该视情况而定,如蒋含章这样的,皮元良觉得就是欠打。

    蒋含章和皮元良在这边做着早起上的“友好交流”,灵舟上却骚动了起来,欢呼尖叫、拍桌子鼓掌,声音嘈杂,皮元良抓住一个从他身边跑过的下人,道:“发生什么事情?”

    “少爷,到岸了啊!大家都去甲板上了,少爷你不去望望?这些日子看水看得发慌……也真是奇了怪了,按说咱们在广陵堡也是天天看海,不是没见过水的,还是受不了这日日水上漂的日子,太难受。”那下人道。

    等到蒋含章和皮元良出了舱室,果然见到不少人在甲板上,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浓密的不见边际的绿色,好像过节一样又笑又叫。

    “是要飞渡夜林了。”皮元良道。

    眼看着灵舟离陆地越来越近,直到彻底的脱离了长渊水面的范围,凌驾于一片无垠的森林之上,众人俱是高兴非常,可是笑容还没维持超过一刻钟,变故突生。

    一只长约十米大小的巨鸟从林子里窜出,尖叫着朝着蒋含章一行人所乘的灵舟撞了过来。

    皮元良惊呼道:“是蓝翼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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