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两个老小孩儿
看着好像说教上瘾的黄子鸣，范天明拍了下他的胳膊，开口道：“兄弟（dei），差不多可以了，懂的自然会懂，不懂你说再多也白瞎，赶紧开始歌曲重选吧。”
练习生们早就听的不耐烦了，啰哩巴嗦的，对范天明的出言制止，在心里点了个大大的赞。
被打断施法的黄子鸣幽怨的看了眼范天明，没眼色的家伙，没看我说的正嗨呢。
可随后一想也是，说再多这些人也不听话只能感动自己，想了下范天明从来就是说上几句，就差不多结束，没必要就是憋的难受他也不说。
可还有句话他不吐不快，这句话他觉得很屌，很有气势。
“我再说一句。”
范天明无语，做了个请的动作。
黄子鸣看着练习生们道：“这里是龙国101女团，我们是龙国人，用我们龙国人的方式去做该做的事情。
龙国人走心，你们知道吗？”
站在前排的酷酷女孩郭莹开口喊道：“知道啦。”
黄子鸣看着她愣了下。
范天明嘴角弧度微微翘起。
其他练习生这时也张嘴喊道：“谢谢老师。”
范天明拍拍手道：“好了，舞蹈组的出列，重新再抢一次歌曲，我就不再强调，接力人员自己多注意。”
等人站了出来，范天明示意黄子鸣吹哨。
“准备。”
话音刚落，“哔”的一声哨声响了起来。
这一次没有再出现任何问题。
然后黄子鸣就宣布解散。
练习生们撒欢儿一样跑出场馆，像极了一群刚下晚自习的学生。
范天明和黄子鸣两人看着这一景象不由摇头轻笑两声。
随后两人向着场馆外走去。
黄子鸣对着范天明吐槽道：“我真是服了这群人了。”
范天明呵呵一笑，道：“你现在才服啊，早在第一期录制的时候，我就已经服了。”
“你那档节目当时也这样吗？”
“好一点儿吧，也差不了多少，没看当时张天凌录节目的时候也是着急上火的吗？！”
“奥哦，我有印象，是主题曲那期是吧？”
“不止，挺多次的，录这种节目操心是少不了的。”
黄子鸣意兴阑珊道：“算了，不说这个糟心的事情了，一会儿撸串喝点儿。”
范天明点头：“行啊。”
两人随意的说着走出了场馆，一出来就碰到了节目组总导演孙芳。
两人齐齐向着孙芳问好。
孙芳点了下头回应后，道：“子鸣，你先回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和小明说。”
黄子鸣点了点头，应了声“好”，便扭对着范天明道：“一会儿记得去我屋。”
范天明比了个ok的手势，道：“嗯，你多点一点儿吃的。”
“行，我知道了。”
说完，黄子鸣就匆匆离去。
看着他走远的身影，孙芳对着范天明道：“天明，你今天那句话不会是在点我们吧？”
范天明疑惑道：“啊？那句呀？”
看着一脸疑惑表情的范天明，孙芳不知道他是故意装傻还是真忘了。
于是提醒道：“剪辑过分一点那句。”
“奥哦，这句呀！”
范天明一副恍然的样子，笑道：“孙姐，这哪儿用的着我点呀，节目组肯定也不会这么干的。
我这么说，完全是想让这些女孩儿多动点脑袋，知道什么时候该表现。
明明这时候大家要是都去关心一下受伤的女孩儿，到时候的画面一定团结友爱，有向心力，让观众看着都愉悦，赞扬的情景。
愣是搞成这么不堪，拉低整个节目的格调，我们口号喊的打造龙国女子天团，这种行为真的配吗？”
孙芳点了点头，直言不讳道：“这些人确实有点儿拉胯，怎么表现都不懂，要是都像你这么省事儿就好了。”
范天明谦虚的笑了笑，没有回应。
孙芳继续道：“我看你有时候好像憋的挺难受的，下次有话就直接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憋着，剪辑这块儿你也别操心，有姐在肯定不会有什么给你在镜头上乱搞的。”
范天明在心里冷笑。
这话说的我可不敢信，你们节目什么尿性你不清楚吗？
“姐，你这就误会我了，你看我该站出来的时候什么时候含糊过？
没有吧？”
孙芳思索了一下，这倒还真没有。
范天明的表现镜头一直很有效，利用率很高。
关键点上你总能看他活跃的身影。
或者说有许多节目效果都是他制造出来的。
范天明继续道：“但有些话真不是我该说的，我和她们的年纪相仿，甚至还比很多人小。
虽说目前来看，我的成就比她们高一点，但我去说教她们太多不合适，毕竟我出道也没几个月，别人看着会别扭。
而且我也说了不少了，但说了不听，听了不改呀。
这事儿还是找德高望重一点儿的前辈过来给她们上上课。”
“你这点和我想一块儿了，我已经约了一个老朋友明天上午过来给她们上一课，说来，我这个朋友也挺想见见你的，到时候你跟他一起，小明，你不会拒绝吧？”
说完，孙芳笑眯眯的看着范天明。
你都这样说了，我能拒绝吗？
范天明心里无语。
看似询问的口气，实则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那当然不能了，姐，你这朋友是谁啊？”
孙芳回答道：“是《奇葩说》的马冬，你应该看过他们节目吧，年轻人里挺受欢迎的。”
“我看过这个节目，孙姐，您这朋友请的真合适，辩论赛的主持人，语言艺术大师，说教这些姑娘肯定手拿把掐的事情，唯一问题，就是这些女孩儿听不听的进去了。”
对于这些女孩儿会不会听，范天明不抱太多希望。
谁都不喜欢被别人说教，尤其还是面对镜头下。
甚至有的人吧，不是不懂，只是故意为了争议镜头有意为之的举动，这种事情很难评。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听不进去活该被淘汰，节目组这么好的条件和机会都不珍惜，这还能怪谁？”
“您说的是。”
……
第二天早上。
节目组就把“早上马冬老师会来上一堂课”的消息通知给所有的练习生。
并要求她们在一张黑板上写下对马冬老师的印象和想说的话。
等她们弄完以后，马冬才会过来给她们开讲。
马冬一来就被热情的请到了孙芳的办公室，范天明也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跟在孙芳后边，礼貌的向马冬问好。
马冬和孙芳握了个手，立马就热情的冲着范天明伸出了一只手。
“天明，我可总算见到真人了，你好，你好。”
一边握着范天明的手，一边对着孙芳道：“天明有点儿不上镜啊，真人可比镜头里看着更舒服，精神，帅气。”
孙芳点头：“确实，真人和镜头上有点儿差距。”
在她的视角里，虽然有差距，但也只是风格上的变化，是不同的帅法。
范天明微笑道：“那可能是妆容没弄好吧。”
马冬：“也有可能我的审美问题，我对那种棒子艺人的妆造一直没什么欣赏力。”
“哈哈，我懂，我也不怎么欣赏，就感觉比较娘，不够爷们儿。”
范天明深有同感，对于这样的妆造他也喜欢不起来，但没办法，偶像团体的饭就比较吃这一套。
他本人其实也不怎么喜欢化妆的，更多是为了工作需要。
听到范天明不似作伪的话，马冬感慨道：“像看你们那档节目的时候，我有时候都分不清男女，也不知道现在的审美怎么了，好好一个男孩儿，整的不男不女的，看着可真不习惯。”
“那应该不仅仅是妆造问题，人家长的那个样子嘛。
其实这种类型在偶像界受欢迎也是有道理的，中性风格，妆造再柔性一点儿，女孩儿看到这些人先天上就会少了心里的防备，容易亲近，可以说有种同类的感觉，而偏偏这个人又不是女孩儿，感官上就会很特别。
如果让一个硬汉猛男过来，攻击性就会显得比较强，那自然行情可能就不太好了。”
马冬想了下，点头道：“也是，这种现象是心理和市场经济因素决定的。”
此时孙芳出声道：“行了，你们别站着聊了，都来坐下吧。”
“马冬老师，您先请。”
范天明伸手示意。
马冬笑道：“天明，不用那么客气，老师老师叫着，感觉生分，我虚长你几岁，叫马哥，或者冬哥就好。”
孙芳打趣道：“你那是虚长几岁吗？那都是20加了。”
马冬故作姿态的说道：“孙芳，你不会说话就少插嘴，太讨厌了你这个人。”
嘴上说着讨厌，但任谁都知道他只是在演。
“小明叫你叔都是正常的，腆着个老脸让人叫你，哥，脸皮真厚。”
听着孙芳的吐槽，范天明心里想笑，看得出来，两人是真的熟，并不是口头朋友。
“我脸皮厚？我这么年轻，叫我哥怎么了。”
马冬看着范天明道：“天明你怎么称呼孙芳的？”
吃瓜好好的，这战场怎么就转移过来了。
范天明顿了下，道：“呃，孙姐。”
马冬拍着巴掌道：“你看，你都好意思让天明管你叫姐，叫我一声哥有什么问题？你都多大了，还好意思让天明喊你姐，应该叫你阿姨，孙阿姨。”
“放屁，我年轻着呢，你才阿姨。”
“呵，快50了，是有够年轻的。”
孙芳尖叫一声：“马冬。”
一副想刀了马冬的眼神。
马冬一点儿也不care，神情很悠哉的一屁股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对着范天明道：“天明，你看，女人就是喜欢骗自己，明明事实摆在那里，偏偏不愿意承认。”
范天明干笑一声：“不认命是本能，向往美好是常态，要不怎么会有老小孩儿这个词，大家其实都一样，岁月是无情的，我们无法掌控，但起码我们能保持自己的心理年龄，心态年轻自然我们就年轻。
再说我们孙姐本来也不显老啊，怎么看也才30多岁的样子。”
这番话，前面都好好的，马冬听了还忍不住点头，可随后的一个转弯，就差点儿闪了他的腰，瞪大眼睛看着范天明，好似在问，你是认真的吗？
随后摇头笑了起来，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天赋，不得了啊！
而听到范天明马屁的，孙芳就很受用，踢了脚马冬，“看见没，你真是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
马冬拍了下裤脚，感慨道：“天明，刚刚前面那段话说的我挺认同的，只是我没想到，铺垫了这么一长段，原来都是拍你马屁，很绝。”
“小明说的事实，老娘看着很老嘛，嗯？”
孙芳又开启了老母鸡战斗形态，用眼神威慑着马冬。
马冬浮夸的表演道：“欸，这谁家的小姑娘，长的可真好看啊！”
孙芳嘴角噙着笑意，眼神收敛了起来，心道，算你识相。
可随后的一个转变，让孙芳直接对着马冬拳打脚踢。
只听马冬继续说道：“这白嫩的脸蛋，扑了多少粉啊，怕是有两斤了吧，那褶子怕不是亚布里海沟吧。”
孙芳大喝一声：“马冬，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喊着，就张牙舞爪的冲着马冬奔去。
马冬眼疾手快，抓住孙芳打过来的手，孙芳就用脚踢，马冬不停躲闪，嘴上还不停嘲讽着：“诶嘿，我躲，哎呀没打着，又没打着，哎呀，我好气啊……”
看着就十分的欠揍。
这一幕，让范天明都有点儿傻眼了，哭笑不得。
折腾一会儿，孙芳气的不行，但又拿马冬没办法，反而自己累个够呛，随后想起范天明还在，立马喊道：“小明，过来帮我，把他抓住。”
马冬那边也喊道：“天明，你可别过来碍事儿，不然我就让人在奇葩说上写你小作文。”
“他不敢的，就是吓唬你。”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
“我就是知道。”
“呵呵。”
范天明看着两人，真是无语极了，开口道：“说实话，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是两口子在吵架斗嘴呢。”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就他（她）也配。”
说完很嫌弃的撒开对方手，保持距离，与此同时还侧着身子呸了声。
这默契度简直太高了，谁过来看也恍惚，欢喜冤家的即视感。
沉默了片刻，气氛就有点儿尴尬。
正当范天明想开口说点儿什么的时候，马冬咳了两声，看着范天明道：“天明啊，什么时候有空来我们《奇葩说》玩一玩呀。”
范天明摆手道：“别了，你们那边都是玩辩论的，我这水平过去容易丢人，玩儿不起。”
“怎么会，放心，又不要你去辩论，就坐那儿看她们辩论，现场氛围老好了。”
现场好不好，范天明没参与进去，不妄加评论。
但看播出的内容就知道这地方可不是什么正经人待的地方。
节目名字都叫“奇葩说”了，范天明自认还是没那么癫的。
而且谈话类节目里的人攻击性蛮强的。
尤其这还是一群玩辩论的。
怎么说呢，这群玩语言的人其实都蛮心高气傲的，再加上有些人混不吝的性格。
让他看节目还行，参与就算了，没事儿，干嘛要去这个地方受罪呢。
现在说什么不用辩论，坐那儿看就好。
扯淡！
到了现场，可就不由自己做主了。
范天明笑着道：“看节目内容我就知道马哥你们那儿的氛围肯定不差，但最近要忙的事情比较多，我可不敢给你答复，你们新一季是要开录了吗？”
马冬点头道：“对，这个月底开录，12中旬开播，录制一期的时间不长，咱们都在京都，你只要空出一天时间来录一期就行。”
“那马哥，咱们先加个联系方式，等回头有空了，你们又在录制，赶得上我就去，赶不上就没办法了。”
“天明，你现在接的活很多吗？”
范天明老实的回答道：“《创造101》，《蘑菇屋的生活》，公司的事儿，电影的事儿，还有春晚，我自己还有第一张个人专辑的事情，还有很多事情我都还没来的及接，像代言，商演，晚会，反正今年到年底我事情都挺多的。”
听到春晚两个字，马冬惊讶了一下，等范天明说完，便开口问道：“现在才10月份，你就接到春晚的邀请了？今年这么早的吗？”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是一个老哥哥跟我这么说的，前几天今年春晚导演不是定下来了吗，《经典咏流传》的陈伟总策划，前几天约我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跟我说的。
我那首《少年龙国说》很适合，说可以开始筹备着参加今年的春晚。”
马冬凝眉想了下，“我好像看见那个报导了，你那首歌确实很适合上今年的春晚，而且你本人的名气也摆在这儿，机会很大。”
“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得好好争取一下。”
马冬感慨道：“不得不说，我在圈儿里混了那么多年，像你发展势头这么猛的新人，可真是头一个。”
纯粹的白手起家，干干净净的背景，几个月发展到现在的程度，就很恐怖。
更恐怖的是，这个人并不会昙花一现，他是有能力可以守住这样的一切。
孙芳点头，也是感慨道：“这只能说，我们小明确实优秀。”
范天明摆手谦虚道：“没有没有，龙国优秀的人多了去了，我只是运气比较好的那一个，这一路是真的碰见很多贵人，要是没有他们的话，我估计不会走上如今这条道路的。”
马冬：“要说运气，是有一点，但如果你不够优秀，贵人是看不见你的，运气人人都有，有的人能抓住，有的人却只能放任自留。
就拿你们那档真人秀来说，那么多个小孩一起，机会都是平等的，凭什么你就出头了，包括出道位的那几个，跟你都是存在断层的。”
孙芳接着道：“娱乐圈，其实很现实残酷的，运气肯定有，一夜爆红的例子并不罕见，但别人可能只是爆火一段时间就肖声觅迹了。
但小明你不一样，可以说只要你不去乱搞，碰不该碰的东西，你只会越来越好。”
“那就谢谢姐姐吉言了。”
……
在这个话题上没有聊很久，三人的话题就变成了大师课该说的内容，孙芳提醒马冬要着重强调的东西。
马冬不时点头。
其实听到了这个事情后，他心里就有数了。
在工作人员的通知下，两人开始前往要上课的录制房间。
马冬对着范天明问道：“这群女孩儿就这么难搞吗，你们昨天都讲过了，怎么还要让我来再过来讲一次。”
范天明叹了口气道：“难搞倒不难搞，关键是说了不听，就像课堂上，老师把期末要考的内容已经说的明明白白的了，但是期末成绩一出来，还是一大堆学生考试不及格。
也可能是我们这几个老师比较年轻的缘故，所以这次换个大前辈来再试试。”
“哈哈，那我觉得够呛，按照你这个说法，她们转头指定也不会往心里去，我不觉得我一堂课就能改变她们。”马冬笑道。
范天明无所谓道：“最起码，我们能做的事情做了，能听进去最好，听不进去也无所谓。
昨天的内容播肯定是会播出去的，但对她们这群女孩儿的形象损伤太大了。
说白了，我觉得这堂课其实就是给她们找补一下形象，她们诉诉苦，马哥你来解解围，洗一下。”
这话和他脑子里的念头不谋而合，马冬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嗯，我觉得也是。”
……
来到了录制房间，练习生们起身向他们两人问好，两人给予礼貌的回应后。
范天明简单的做了个开场白介绍后，就让开位置站到一旁，任由马冬发挥。
马冬看着练习生们开口道：“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有看过你们学长的那档选秀节目吗？”
练习生们大声喊道：“有。”
马冬继续问道：“那你们对你们学长在节目里印象比较深的事情都有哪些？”
练习生们纷纷张嘴，有说初舞台的，有说第二公演的，有说倍速舞蹈火锅的事情，也有说范天明受伤的，等等。
七嘴八舌的声音可以说复刻了范天明在整个《偶像》时期的表现。
马冬拍了拍手道：“好了，可以停下来了，看来你们确实都有看。”
等练习生们彻底安静下来后，“很巧，虽然我年纪大了，但这个节目我和你们一样也关注了。”
练习生们笑道：“马冬老师，你看着一点儿也不大，很年轻。”
马冬：“嘴甜，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