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深海的呼唤
几天过去，案件仍然没有进展，upg这边只能暂停与警方的工作。这天上午，礼堂光和丹妮一起出勤。
等待红绿灯的间隙，丹妮把头靠在玻璃上，目光游离，时不时叹气。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礼堂光看出了她内心的焦虑，“我知道你急于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小光，你相信海妖的存在吗？”
他沉默了。丹妮有点不安地抬起眼睛，看到了他疑惑的表情。
就在她等待他回复的间隙时，阵野队长就发来了通知——沿海地区出现了一只怪兽，立即前往支援和疏散当地居民。
“小光。”丹妮紧张地低声叫他。
这时，礼堂光已经掏出了银河火花，他急促地嘱咐道：“我先去阻止怪兽靠近市中心，你尽快开车到那边疏散居民，亚里沙和朔夜在那边等你。”
说完，他就跑下车变身成银河，往沿海方向飞去。
丹妮切换到驾驶位，把车从车流里开了出去，掉了个头，加速径直往前面开去。不过十分钟，她就赶到了地方，亚里沙和朔夜一起接应她。
很快，友也传来了数据，那个怪兽雷伊洛斯是深海生物，由于地下核试验的影响而变异，口中吐出强烈的水流和含有放射性物质的泡沫、怪光线等，也有着能玩弄对手的高智力。
丹妮一脸担忧地观望这场战斗——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维克特利。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眼神木愣，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萦绕她心头。她努力在大脑中搜寻有关这个黑红相间巨人的印象，可是却没有一点存在于她生命中的痕迹。她的头很疼，感觉快要炸开了。
这当她凝视着那个像燃烧的陨石一般的巨人，她内在的一切全部都毁于一旦了。她的意识全都漂浮到空中去了。
她动弹不得，两行清泪溢出眼眶，流过她的下颌线。亚里沙在丹妮耳边叫了好几遍，依旧没有回应。
雷伊洛斯把银河和维克特利引到海中的环境，这无疑增强了它的作战优势，在海中展现极高的敏捷性。雷伊洛斯头部的发光触角，通过让背鳍的伤害光线产生器官，把放射能变为橙色的光线发射，同时从口中喷出高压水流，击破了维克特利的护盾。身体的细胞组织带来的放射能，使维克特利痛苦不堪。
“胜利！”丹妮再也控制不住，尖叫着，突然浑身颤抖。她已经来不及细想原因，为什么她会下意识叫出这个名字？为什么她会变得如此无法自拔？
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她的声音传到了两个巨人耳里，维克特利朝她的方向看过去，她已经晕倒在地，她的头发颜色似乎变浅了许多。亚里沙和朔夜蹲在她身旁呼喊。
“丹妮！”银河叫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着急。
维克特利整理好思绪，抓住银河的手臂，“她会没事的，我们必须尽快打倒这家伙！”
最终，他们合体成银河维克特利，用强力型迪迦的迪拉修姆光线击败了雷伊洛斯。
她看到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有一头银发，一双紫色的深邃眼眸。女人重复着她的动作，她流泪，女人也跟着流泪。当敌人把她们两人包围起来时，丹妮恐惧绝望地颤抖起来。
“不！”
当丹妮从尖叫中惊醒时，感到很震惊。梦是那么真实……如此形象，她大口地喘着气，被周围的环境搞得晕头转向。就在几秒钟以前，她似乎还在光芒四射的明媚阳光下。
礼堂光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丹妮？”礼堂光轻声问道，他的胳膊稳住她，轻轻地摇晃她，“你还好吗？”
“我……”她一开口，眼泪毫无预兆地从眼眶里涌出来，顺着她的脸庞流淌而下。
“丹妮！”现在礼堂光的声音更大一些，也更警觉一些了，“怎么啦？”他慌乱地拭去她滚烫的脸颊上的泪水。
“我不知道。”丹妮无法抑制住沙哑的声音中的啜泣。她无法控制住紧紧拽住她的悲痛，她极其渴望那个梦是假的。
“你的反应让我们都很惊讶。”礼堂光的声音很小心，补充道：“朔夜注意到你当时一直盯着维克特利发神，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当他提到维克特利的名字，她的心里猛地一震，慌乱想要掩盖过去：“我不记得了。”
“丹妮，我们都很担心你。”礼堂光叹了口气，想要打开她的心结，耐心引导：“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试着去相信。”
“我看到一个女人……”她有些迟疑。
“嗯，继续。”
“银色的头发，紫色的眼睛，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就像在照镜子。她的眼神很悲伤，她总是在叫喊着胜利……或许，那是一个人的名字。”丹妮坐正身子，用充满泪水的眼睛看着礼堂光脸上充满焦急的神情。
毫无理由的悲痛开始渐渐消退时，她哀伤地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
“胜利……”礼堂光也在心里反复默念，他同样感到震惊，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
他满眼充满了焦急不安，他暗示道：“可是你……对着维克特利叫胜利。我们都听到了。”
“我真的不记得了……”丹妮摇摇头，用手背擦了擦泪痕，“可我为什么会这么悲伤？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的声音又有些哽咽了。
“丹妮，你好好休息两天吧。”礼堂光凝视着她，眼中充满担心和关爱。
“你能不能别告诉他们我对你说的这些话？尤其是……翔，我不想让他感到很困惑，增加不必要的负担。”丹妮恳求道。
最后，礼堂光用双臂轻轻抱了抱她，轻声安慰她：“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在丹妮内心的某处，认为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而她又很难说服自己那不是。
晚上八点还有一场会议，这几天，丹妮都在与艰难繁重的任务纠缠，被汲取一切，她想要忘记上午的小插曲，仍然保持全神贯注、兢兢业业、思绪灵敏。
丹妮一个人很难完成会议的报告，进行同任务的队友亚里沙对她的想法也全然不知。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在会议开始之前，所有人都很担心丹妮的身体状况，尽管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丹妮，你的身体还好吗？”阵野义昭的语气很轻柔，“如果还不舒服，你可以在宿舍休息的。”
“我没事，开始吧。”她谢绝了队长的好意。
针对两个“野兽袭击”的案件，丹妮首先提出了“海妖”这个大胆的想法，然后再一一罗列现场从死者身上收集的证据。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可置信，甚至觉得荒谬。海妖只存在于传说，根本没有人见过这种生物。
“我觉得很有可能。”支持丹妮观点的人是友也，他把相关资料投射到屏幕上：“希腊神话是公认的有关海妖的最早记载。早期文献对海妖特点的描述可以简单地概括为：从外形上看，海妖与人类除了下半身的鱼尾外并没有多大的差异，只是海妖极为美丽。”
海妖在日本和中国称为“人鱼”，可滴泪成珠，可织水为绡。日本传说中人鱼是一种长寿的物种，且人鱼肉可使人长生不老。
“死者身上少了几块肉，”丹妮提醒道，“海妖吃人肉可以让他们维持年轻。海妖用歌声引诱人类，控制思想。”
豪气反驳道：“你不会真的相信希腊神话真实存在于这个世上吧？”
“在怪兽和奥特战士出现之前，有人类相信他们的存在吗？”她先是反问，然后又客观冷静分析道：“那倒不一定。海妖也会像人类一样慢慢进化，就像人类由古猿演变的那样，海妖由人鱼演变得越来越像人类。他们的本性始终都不会变，那就是爱吃人肉。我认为是其他海妖干的。”
礼堂光表率支持道：“有道理，世界上只有尚未认识之物，没有不可认识之物。”
“我的报告完毕。”丹妮起身鞠了个躬。
其他队员接着报告最近几天调查发现。队长一再嘱咐大家都时刻保持警惕，最近社会动荡，治安管理资源有限。
会议结束之后，丹妮打算到外面四处走走，希望在呼吸新鲜空气、舒展筋骨后，能精神地投入到接下来几天的工作中。
十月来了，一连两周的湿冷已经过去，转眼间天气又温暖如同阳春一般。她在公园和夜市待了两个小时，感到有些疲倦，眼看夜空阴云密布，一场暴风雨即将袭来，她便往回走，准备回宿舍休息。
她走在基地长长的幽暗回廊里，已经宵禁熄灯了，只有警卫处和巡逻岗还亮着灯。远处，她只能看到一小团蓝色的微光向自己慢慢靠近，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
那个不同寻常的蓝光让她的太阳穴略微刺痛，她把头靠在长廊的玻璃上，晃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出奇地苍白，紫罗兰一样的眼睛闪烁着魅惑的光芒。她的一半头发变成了银色，半张脸的唇角向后拉，露出锋利的獠牙，微笑着看着她。
这吓坏了她，她发出受惊的叫声和喘气声，然后慌乱地抚摸自己异样的脸和头发。那团蓝光也离自己越来越近，她越来越刺痛，濒临发疯……
“丹妮！”翔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继续伤害自己，“你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后，丹妮惊讶地转过身，从恐慌中惊醒。她再定睛看着镜子，发现自己还是一头金发，蓝色的眼睛，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团蓝光来自于翔脖子上的维特利安水晶挂坠，她感觉这水晶在与自己呼应……她感到一阵刺痛，无声地望着他，梳理着这些心绪，思索那些幻觉的含义。
“你哭了？”翔听起来很吃惊。丹妮还没意识到眼泪往下坠，她忙用手擦了一下脸颊，很明显，不争气的眼泪不停往外流，让她暴露无遗。翔全都看在眼里，他犹豫不决地将手伸了过来，可伸了一半又停下了，他不想让她慌乱。
“我不知道……可我就是很伤心。我以前从来没意识到自己有另一副面孔。”她努力往上扬嘴角，想对他微笑，可她才发现控制面部神经是一件很难的事。
“你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轻松温柔一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看着他的水晶，莫名感到悲伤和痛苦，可那明明是带来治愈的水晶，可却无法治疗她的精神。
“对不起。”翔的声音有些无能为力。丹妮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她道歉，这话来得太突然。
“为了什么？”
翔只是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你需要好好休息，我先送你回去吧。”
他把她送到了寝室门口，在她进去前，他叫住她：“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如果不舒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我们都会试着理解你。”他皱着眉头，这句话对他来说很艰难，他不擅长表达关心，或是任何感情。
“谢谢，你也早点休息。”她打开房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