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 章 夜半萧声
与此同时,
远在宛城的吕阳,周仓二人,
此时正乘着马车游荡在宛城大街小巷之中。
好似春游一般。
“主公,您当真能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宛城?”
周仓在前驾着马车,同时心中忍不住地好奇。
“若是等会儿张绣不肯降,反而要挟持与你,那该如何?”
马车内,
吕阳躺在虎皮制成的毯子上。
闻言掏了掏耳,“若是不降杀了便是。”
周仓大惊,手上不自觉用力勒住缰绳导致马车也停了下来。
可此时他也顾不得赶马了,掀开车帘一角便向吕阳望去。
“主公,可是这次您说有必胜把握的啊!”
见吕阳在地上大咧咧地躺着,好似毫不关心一般。
周仓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要不是怕周围人多眼杂,此时他真想背着吕阳直接回襄阳了。
被周仓吵的有些不耐烦。
吕阳无奈坐起身。
“怕什么,你要不愿和我一同,找个客栈先住下便是。”
见周仓又想开口,
吕阳顿时瘪了瘪嘴,凑上前揽住周仓,一脸神秘道:
“我说那张绣会降,他就一定会降,若是不降,你不用担心此行安危,其实我早已在城中埋下伏兵了。”
周仓闻言脸上喜滋滋地,摸着脑袋不好意思道:
“原来如此,还以为主公您是要来送死呢,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嘿嘿……”
车帘被重新放下。
吕阳躺在虎皮上却始终睡不着觉。
以前在长安时总有蔡媛,貂蝉陪伴,偶尔还和董白,青儿玩耍玩耍。
就连前些天也有蔡琰一路陪伴。
可此时,蔡琰已被他安排赵云送回长安,而自己也只能一个人睡。
以前倒是没感觉,如今却总感觉睡起觉来哪哪都不是滋味。
“若是貂蝉在就好了,闲暇时听她唱上几曲或者吹个箫,总能解解闷。”
心中刚想着貂蝉的颦蹙间抬起藕臂缓缓吹曲儿。
耳边忽然便传来了一阵萧声。
在这嘈杂地闹市中显得格格不入。
吕阳来了兴致,叫周仓停下马车,细细听起了曲儿。
周遭人来人往,可吕阳却总能从周围的叫卖声中找到那一个个完整的音符。
直到一曲吹罢,吕阳浑身舒坦,这才招呼起周仓继续赶马。
日薄西山,人约黄昏。
吕阳与周仓已经被张绣邀入了府中。
显然张绣也早已得知了他们入城的消息,吕阳赶到时,他正在府门等候。
席上,
酒过三巡。
一众舞女翩然在厅中跳起了舞。
吕阳高坐主位,只看了几眼,便没了兴致,与貂蝉舞姿相比,这几人实在不堪入目。
而下方,张绣内心十分纠结。
一方面他自知在这乱世即将开启的时代,仅凭他一人及手下那些兵马是绝对守不住宛城的。
因此早有了找家诸侯投靠的打算。
可他纠结便纠结在此。
一是投靠谁?
二来则是投靠后,对方会许以什么官职?
前者极好思量。
宛城南为吕布,北为袁术,东为曹操。
这三家谁来打他,他便投谁。
而后者却稍微要动些脑筋了。
怎么投降能捞到好处?且让对方重视自己,不认为自己是个二五仔?
这便是他当下纠结的地方。
思虑良久,
张绣终于打算先看看吕阳的条件是否诱人。
“还没问过车骑将军,此次前来可是想要招降与我?我是个粗人,不知将军愿许何职与我?”
如此开门见山的问话,
让吕阳也不禁愣了一下。
放下酒尊后,
吕阳心里却暗暗盘算了起来。
历史上,张绣投降曹操时,身边可是有位毒士出谋划策的,
而现在嘛,
贾诩成了自己人,而张绣身边也只有一众大老粗。
手下堪堪过万人马,背后又毫无背景,而且还有刘表这个杀叔之仇。
内心急切想找人投靠,这点从发问上就可以看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
吕阳也不打算和他绕弯子。
于是直接开口便道:“张将军快人快语,那我也不与你讲那些虚的。”
“此时你虽有宛城,但军职却配不上宛城太守,你若还想继续统领宛城,那我便找个机会面见天子,许你宛城太守一职,再许一些钱粮之物,如何?”
噗通,噗通……
张绣仿佛听到自己耳边不断响起的心动声。
不但让他可以继续坐镇宛城,还会另作他赏?
这天底下竟还有如此美事!
张绣顿时一脸谄笑道:“既如此,绣便却之不恭了!”
吕阳点头轻笑,场中歌舞继续奏起。
而吕阳装作看向舞女,实则内心已然打开了张绣的属性面板。
【张绣】【29岁】
【体力:91/91】
【武力:93】
【谋略:47】
【统御:85】
【天赋:北地枪王(紫色):麾下枪戟步兵与骑兵个人武力+1,整体军团士气+20】
吕阳颔首,对张绣这一天赋十分满意。
战场厮杀,一是靠装备,二是士气。
甚至有时候士气的重要性要远远高于装备的重要性。
举个最明显的例子便是丹阳死士。
虽说身穿只是布衣,一个个看起来像个农汉。
但若是与人数相当,但装备精良的汉朝官兵厮杀,丹阳死士是会死战至最后一人,而官兵则会在士气掉到某个临界值后变发生溃逃。
因此,别说二十点士气,哪怕仅仅是五点的士气,有时候都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走向!
……
没了顾虑,张绣自然是喝的愈发来劲。
不多时,他便已大着舌头嚷嚷着要与吕阳再喝几轮,被胡车儿眼疾手快给抬了出去。
吕阳见状也是哭笑不得,转身便往张绣安排给自己的住处走去。
周仓早已候在门口。
见自家主公出来,带着皮袄便往吕阳身上披去。
边披边笑道:
“主公当真厉害,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了宛城,想那荆州文武还对主公有所怀疑,此时想来真是让人耻笑。”
吕阳任由他将皮袄披在身上,
此时还尚未转暖,注意保暖准没错。
“年纪大了嘛,总爱对年轻人讲些自己的道理,若是那个年轻人蹦到他们头上了,他们自然心生不快,可不想他们的道理若是高明,又岂会如今还居于年轻人之下?”
听到主公如此富含哲学的话语,周仓不明觉厉,眼中钦佩之色更甚。
空中仍是皎皎明月,脚下却已不是长安。
吕阳矗立院中,看着月色,不由有些感慨。
上次好好看月色还是在上次吧?
那时还是带貂蝉离开司徒府的日子,如今想来,还真是有些想念了……
周仓看吕阳呆立院中赏月,自己也不由得停下脚步,一同赏月。
“主公……”
“嗯?”
“今晚月亮真大真圆啊!”
吕阳扭头,脸上写满了问号?
多美的月亮你就来了这么一句?
“……你这憨货!”
被周仓扰了兴致,吕阳也没了赏月的心思。
缓缓往院落走去。
刚走到院子门口,忽有一道萧声响起,与先前城中所听别无二致。
只是,
这萧声中,却带着些许的愁怨,听来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