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路学霸这是改行碰瓷了?
路优腾出一只手,抚了抚他的后颈,“罗季昂,我是路优,我在呢,我送你去医院,我背你好不好?乖啊,放手,我背你上去,看了医生很快就不难受了。”
罗季昂好似被他喊醒一样,声音有些沙哑,很缓慢地喊他,“路优”
“嗯,你醒了?”路优见状有些高兴,“有力气没?扶一下靠椅,让我活动一下。”
他四肢都被快对方压麻了。
罗季昂知道路优很想让他说有力气,但或许换平时他就让着路优了,此刻难受着,四肢无力,就缓慢地开口,坏心思承认,“没,有。”
说完还有心思笑。
路优感觉男生大概是恢复了一点精力的,只是话都说不利索,却把力气用在笑上面,气息呼上他的胸膛。
也不知道对方在高兴什么,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罗季昂声音软柔地笑完,仰头主动将下巴抵在路优的肩胛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路优身上。
路优一瞬间差点没喘过气来,手连忙去撑住对方的腰往外推一点让自己呼吸顺畅。
“大哥,我可抱不动你啊,你往旁边位置倒一下,我活动会儿好背你上去,啊?”
罗季昂依旧压着他,一字一句,声音有些沙哑虚弱,“不,要”
他就想这样靠着,一直靠着。
其实从另外一个男人说要抱他的时候,他就差不多有意识了。
所以说谁叫罗优要纵着他的?不知道人都是贪心的,惯会得寸进尺吗?
路优先是一愣,然后无奈地笑了两声,看来对方是好得差不多了,都有精力冲他撒娇了。
“不要啊?”路优声音里带着笑,“那我打电话让保镖来抱你上去。”
他说的是陈述句。
罗季昂不接他话里的调侃,只继续重复,“不要。”
得,路优没辙了。
他闭上眼睛,想等对方靠够再说,但泄了心力却半分不觉轻松,只剩那一阵一阵的头疼,两人肌肤相接之处倒是多了几分难得的温暖,去熨平身体的不适。
他不说话,罗季昂很快也不闹腾了,靠了会儿就打起精神往另一边倒去。
路优忙伸手托住对方脑袋,轻轻放在软椅上。
罗季昂有些虚弱,没精打采地勾了下唇角,感慨着——
路优这家伙啊原来也可以这么心细,这么温柔。
路优下车大口喘气,又因为一个动作保持得太久,四肢此刻放松了有一种钻心的麻痒、电流一样的刺痛,真不是一般的酸爽。
他用力掐了把大腿,又做了几个准备活动的动作,恢复了些体力,才去拖车里的人。
“慢点啊。”
罗季昂有些气力不足,但还是开口,“路优我不会压坏你吧?”
少年身如长竹般笔挺,但也因此显得很是清瘦,所以对方说抱不动他,他一点都不怀疑,也不会觉得是少年太弱,只会怪自己太壮。
路优:就是怪我太弱了啊!这都弱鸡成啥样了?但凡换个天气我都把人抱起来了,还能转几个圈信不信?
但路优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些许自责了(?),知道对方不是像平时那样的开玩笑,便托着人屁股故意往腰上颠了颠。
“少瞧不起人了!你才多重点,能压坏我?”
“”
罗季昂趴在路优的背上,把脑袋软软地搁在人肩上。
远远看上去,被背的人都比背他的人都要大一圈,不像背,更像驮似的。
路优却不嫌累,刚刚对方就是故意撑着一口气逗他,让他放轻松,他现在反应过来只更觉得心疼。
对方以前是多么的神采奕奕啊,此刻却像个蔫了的大胖茄子。
连耳边的呼吸声都弱了不少,之前乖乖靠在他怀里闭眼的样子,更像只受了委屈的猫猫,惹得主人不住垂怜心疼。
两道影子叠成一道,在有些昏暗狭窄的地下车库缓慢移动。
“路优,你有没有觉得你对我太好了点?”
“咱们是朋友啊,我照顾你是应该的,而且你这次也算是被我连累的,我还想跟你说对不起来着。”
罗季昂问那话的时候都没想到能得到路优这个答案,好好的氛围就没了,他有些遗憾地回答。
“不关你的事怪我自己”
路优哼哧哼哧地迈着步子,说话更浪费体力,打断对方道。
“哎,别聊了,我们上去再说啊。”
罗季昂偏头“嗯”了声,路优看起来可真像个直男,真是让人有些头疼呢
看到路优背着罗季昂走过来,许彪实名羡慕了,还是罗季昂这小子命好啊,他一瘸一拐着不说,怕是就算疼死也没人管他一下。
许彪上前去给两人带路,路优把罗季昂交给医生,简单说明了情况。
然后迈着步子走出诊室,用手背擦着额头累出的汗却觉得浑身发冷,他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想赶紧安顿好罗季昂回家洗个热水澡。
医院长廊里,陈则释两手揣兜,迈着长腿准备去药房给他妈取药,一个人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朝他倒过来。
出于人道主义,他抽出手接住了对方。
待看清怀里的落汤鸡是谁后,他唇角勾起一道乖张玩味的弧度。
“路学霸这是改行碰瓷了?”
路优:“”
知道他是学霸就对他这么不客气,歧视学霸?
“对学霸这么大恶意的吗?这位翻墙逃课的陈同学好像上次还说要认识一下来着。”
路优带着散漫的语气说完,撑着对方胳膊要站起来,又是一个踉跄。
“被人欺负了?”眼看着路优要摔到地上的时候,陈则释一只手捞了他一把,把人架起来。
看着对方的脸,忍不住玩味的咋舌,“瞧这小可怜样儿,也就剩那张嘴还能叭叭了。”
路优:“”
陈则释扶着人慢慢朝长椅走去。
这家伙看起来状态实在不太好,身上衣服虽不说能拧出水,但也是湿差不多了,脸上又一副被人揍狠了的样子。
额前碎发贴在那白净的额头上,唇瓣苍白没什么血色。
可真是狼狈呢
木逍刚从卫生间出来,见对面路优要摔倒被人扶住,急忙跑过去。
陈则释伸出一只手挡在面前,拦住来人。
“你谁?”
一句话不说就想从他手里捞人?
当他不存在?
“我保镖。”路优说,“刚刚谢谢你了,放开我吧。”
把他胳膊掐疼了啊这位没有心的大哥!
雪上加霜,无外乎此吧?
“哦”,陈则释松开路优胳膊,木逍顺势接过。
路优脚步微动,想就此离开,一件黑色运动款外套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路优的视线沿着外套上移,陈则释说,“穿上!然后去看病,你估计是低血糖,还有些发烧。”
路优伸手:“谢”
陈则释:“可别把大学霸烧成傻子了,怪可惜的。”
路优:“”
他相当“硬气”地接过外套穿上,还挺大挺暖和的。
陈则释:能不暖和吗?老子刚脱下的皮,高低有30度。
路优裹紧了外套,被木逍扶着去挂号问诊。
确如陈则释所言,他低血糖了,所以才会突然倒下。
也发了烧,387度,成功得到病床体验卡一张。
路优躺床上,很快入睡,只剩点滴瓶“滴答滴答”地工作了许久。
再次醒来,眼前是布着简约花纹的天花板和有些刺眼的led灯。
然后就是阵阵发疼的头。
“优优,你醒了?”
他耳边是一道温柔的女声。
“妈妈?”
在路母的搀扶下,路优缓慢半坐起来,背后塞了软枕:“妈你怎么在这儿?”
路母只是把一杯温糖水递到他嘴边,“先喝点水吧。”
路优笑了下,就着对方的手咕噜地喝了两口水,“我喝好了。”
暖洋洋的温度从喉间滑向胃里,后调微甜,他舒服地眯了眯眼。
路母放下水杯,“还难受吗?要不要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