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们不仅是一伙!还是一家!
待到孤游、孤沐落地时,孤慕雪已然伤痕遍体,新伤与旧伤交织在一起,触目惊心!
只因那百灵丸的药效尚未过去,前一道伤口正要愈合,就被下一道鞭影抽地撕裂成两半,如此循环往复,便让她宛如身处人间炼狱!
孤沐瞅见,可是心疼坏了,一步做两步急忙朝她奔射过去,扶起她道:“雪儿,是爹来晚了!”
“不晚,来得正好!”孤止卿红唇轻勾,目光冷冽如箭,对着那孤沐便重重挥下一鞭。
不过并未得手,反被他紧紧钳住:“妖女!你还不住手!”
熟悉的称呼传入耳里,孤止卿冷傲一笑:“呵、妖女么?现在我已然重获神脉,按照玄孤世家千百年来流传下的规矩,即便是你也得尊称我一声神女!”
孤沐看着如此疾言厉色的孤止卿,不禁有些恍惚,半天没说出话来。
从前的孤止卿虽自小荣获神女称号,但她待人温和,善解人意,绝不像今日这般下手狠绝、凌厉逼人!
怀中,孤慕雪在百灵丸的药效下,逐渐恢复过来,又冲着孤止卿怒骂道:“妖女!你得了神脉又如何!别忘了你是为何被废!如今的你就算死而复生,也依然摆脱不了与人通奸、混淆皇室血脉的污名!”
听到这里,旁观的百姓,也像是记起了什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孤止卿?这名字好生耳熟!好像是这玄孤世家的上一任神女,因与人通奸、混淆皇室血脉,羞愧自尽而亡!”
“莫非我们曾经引以为傲的仙姑、现在荣获神脉的神女真是那不知廉耻的女人?”
厉枫听在耳里,怒在心头,再也无法克制住心中的怒意,第一个冲上前去,呵斥道:“你们莫非忘了之前的黑烟魔怔还有那孽火之灾是谁不求回报解救你们于水火之中的?难道仅凭这毒妇的几句话,就临战倒戈了!”
听完他的话,百姓们面面相觑,又觉得似乎有几分道理,纷纷羞愧地低下了头。
但那孤慕雪见他出声维护,却是百般嘲讽:“厉枫,你自己又何尝不是欺辱良家妇女的下流胚子!竟然还有脸帮着这个妖女说话!我看你还是先将自己身上的这股恶臭味洗干净了再说!”
她这一开口,恰好戳中了厉枫的痛处。
当年他无须辩解、今日亦不须旁人置喙于他!
百姓们见他不说话,又见孤慕雪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内心开始摇摆不定。
恰在这时,人群中又有人认出了厉枫,指着他道:“这不是从前玄孤世家的嫡传弟子吗?怎么一年不见,就沦落到了这副模样?难道真是做了那等卑鄙下流的事才被逐出了玄孤世家!”
此话犹如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了人们平就有些倾斜的天平上,让他们朝着孤慕雪那边极速倾倒!开始用异样的目光扫视孤止卿等人。
孤慕雪见奸计得逞,脑筋飞快转动,又开口污蔑道:“各位,你们想想这样有失德行、败坏门风的人,说出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再者,你们仔细回忆一下之前的黑烟魔怔和后来的清风镇烈火,这个妖女为何每次都在紧要关头出现?又为何能帮你们顺利度过危机?
就连我们玄孤世家拥有无上修为的大长老都难以办到的事,她一个少不更事的丫头片子又有何徳、何能!”
孤止卿见她这般信口雌黄,不禁笑出了声,反问道:“孤慕雪!我怎么听你这话像是在灭自己威风长我这个所谓妖女的志气?莫非你也看不惯玄孤世家的行事作风,急着弃暗投明?”
“你!少在这信口胡诌!我看这一切根本就是你精心策划好的阴谋!因记恨我玄孤世家一年前大义灭亲,揭露了你的丑事,
便在暗地里谋划这一切,意图报复我们玄孤世家!各位,你们千万不能被她的妖言所蛊惑啊!”
孤止卿刚欲接着她的话往下说,就见隐匿在暗处的千陌笙抱着呆宝突然窜了上来,正要问他为何如此耐不住性子,就又听见孤慕雪激动道:“竟然是你!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听她如此说,千陌笙也不再遮掩,索性扯掉面具,邪魅一笑道:“没错,我们不仅是一伙!还是一家!你有意见?”
怀中的呆宝也忙附和道:“嘿嘿,爹爹说得没错,我们是腻腻歪歪的一家人,你这丑八怪可羡慕不来!”
见他摘下面具,孤慕雪更是横眉怒目。
这个孤止卿不仅没死、没毁容、重获神脉!
眼下还有了这么一个神秘莫测的夫君为他撑腰!再加上那个伶牙俐齿的孩子!
不对,这不可能!
这个孩子是!
孤慕雪忽然眼波一转,死死盯住一脸无辜的呆宝:“小孽种!今日我绝不能留你!”
见状,依照千陌笙吩咐仍然蛰伏在暗处的炽火,终是忍不住冲了过去。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伤害他家可爱呆萌的小主人!
非将她烧成小鱼干不可!
他一上来便欲出手教训孤慕雪,稍不留神,竟被一直默不作声的孤沐摆了一道。
气急败坏的他当场便与那孤沐动起手来:“死老头!今日我非灭了你不可!”
几番缠斗之下,孤游暗中耍了一把阴招,顺势击落了炽火脸上的面具。
炽火发了狠,露出火红的眸子和额间那栩栩如生的火焰印记,瞬间将百姓们吓得魂飞魄散,但还是有人凭着这道醒目的标志认出了他:“这……这不正是那日在镇上肆意纵火的魔物吗!”
百姓们瞬间陷入恐慌,又见千陌笙朝着炽火命令道:“炽火!速战速决!”
至此,一众百姓对孤慕雪的方才的那些话深信不疑。
“没想到那孤二小姐说的全是真的,这一切都是孤止卿那个妖女的计谋!”
“该死!亏我们当初还那般感激她,原来我们都被她骗了!”
“妖女,你还我丈夫命来!”
一名抱着小娃娃的妇人,手握尖刀,突然满脸凶狠地朝着孤止卿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