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章 春桃
这长官这次也没和这群军警废话,直接押着贼娃子来到了守备旅找到了羊七来兴师问罪:“你这是渎职,你对的起你信仰的三民主义吗?你对得起我们党国打下来的江山吗?”,羊七不以为然:“你娃儿是不是脑壳有问题?我要对得起三民主义干嘛?这些都是拿来忽悠老百姓的,你也信?我说本打算改信佛教,但又听说我们这老庙都开钱庄了,那庙里的主持都养了几个老婆,听说他的大娃子都准备接他的班当主持,这哪里是出家人,这简直就是花和尚嘛,所以我现在信洋人的教了,洋人的弥勒佛叫耶稣,观音叫玛利亚,扯远了,再说哪座江山是党国打下来的?长江、黄河是它用锄头刨出来的?泰山、武当山是它用斧头砍的?故宫是它一砖一瓦做的?它们自盘古开天辟地就蹲在那里了,这些所谓打下来的江山不都是从前面那个土匪那里抢来的的吗?你我都是土匪,只不过我们都是小土匪,按级别你比我更低,即使你级别比我高,你又不是我的上司,你没有权利来责问我渎职,再说,我们守备旅的职责是抓贼娃子吗?这民国这么大,我管的了吗?小到贼娃子土匪,中到阵长、现长、鞠长,大到绳长、蒋委员长,那个不偷不贪不抢,按我的想法,文官县长以上,武官团长以上,包括你我,都可以拉出去毙了,绝对一点不冤枉,但毙的完吗?不是有句唐诗写的好吗?杀了圣约翰,还有后来人”
那长官目瞪口呆的说道:“羊旅长,你那句唐诗用在这里好像不合适吧?况且那不是句唐诗,是窑洞派的一个人写的。羊长官,你既然能当上旅长,您是黄埔军校或哪个讲武堂毕业的吗?”
羊七回答道:“管它是唐诗还是现代诗,只要是这个意思就行了,我是绿林军校和不讲理堂毕业的”
那团长闻听此言,气的拂袖而去,出门的时候骂道:这土匪和街溜子都能当旅长,党国不亡,天理不容。
曾祖父有个最小的幺妹,叫春桃,也是羊七的妹妹,她和曾祖父也是同父不同母,但和羊七是一母所生,比羊七小近两岁,一直未曾说有婆家,在她十五六岁的时候还经常有媒婆登门,人长的不丑但身材很富态,一看就是财主家不愁吃的小姐,自持读过几年私塾,一般男人她还看不上,小镇毕竟也属于乡下,能挑选的人也不多,东不成西不就的拖的过了二十岁后,媒婆也逐渐的失去了耐心,再也没什么人上门说媒了。羊七荣归故里后,有些冷清的门槛变得热闹起来,有些人是来拜访羊七的,有些七大姑和八大姨是来给春桃推荐自己侄儿的,还有些是想依靠春桃的关系曲线联姻拯救家族的有志青年,虽然是三十多的老姑娘了,但春桃的条件有点苛刻,超过二十岁的男人不要,没人喜欢白菜帮子;长的丑的男人不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死了老婆的男人不要,克妻;身材矮小的男人不要,怕背不动她;不识字的男人不要,她要花前月下。这样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热闹的门槛又变得冷落起来。
羊七只要一在饭桌上看到吃的满嘴流油近两百斤体重的春桃就发愁,唉声叹气道:“你能不能少吃点?吃少点,人变得苗条点,好点的人家才能看的上你”春桃挺横的:“吃过你一粒米吗?我吃的大哥的,我看你们一家三口在家也没交过一分钱,找不到婆家该你们养我一辈子”
饭桌上的祖父也赶紧打着圆场:“给了,给了,我们赚七叔的钱起码够七叔一家吃一百年了”
春桃对着比自己大三岁的祖父不满的说道:“大侄子,你说的这话我不爱听,你的意思这个家就是我白吃白喝了?那羊七打小给家里闯了多少祸?花了家里多少大洋?你和大哥也没安好心,整天的整这些大鱼大肉的吃,让我吃胖了好嫁不出去,好给你们家干一辈子长工”
祖父心想:干个屁啊,每天睡到自然醒,早餐还要幺姑端到房间里,起床后到处找人打麻将,这真是正宗的姑奶奶。
看在眼里的曾祖父长吁短叹起来:“前些年是羊七,后来又是德才,现在又蹦出来你了,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血债?你们这辈子是不是来找我讨债的?”
从小谨听长辈教诲吃不言饭不语,正在饭桌上认真吃饭的德才赶紧用筷子夹了几大块东坡肉,低着头灰溜溜的到了他的vip专座,大门的门槛,心想:我这又是招谁惹谁了?她嫁不出去关我何事?
看饭桌上有些冷清了,他不识趣的又跳出来捧哏:“春桃姑,县城里有个人说非你不娶,等了你几十年了”
春桃心中一喜,嘴角翘起向羊七挑衅,故意的大声向德才问道:“是哪家的公子?那要看本姑娘能否看的上他?”
德才也大声的回答道:“是县城收泔水的高驼子高公子,富可敌国,整个县城的泔水都被他一个人垄断了”话音未落,端这碗跳起来就跑到街中央去了,
某天,春桃的桃花运终于来了。
大规模的内战看来是难以避免了,双方都在各自的领地日以继夜的强征壮丁,这天小镇的码头上又新到了一批壮丁,这批被捆绑着的身强体壮的毛头小伙,在经过曾祖父商铺门口时,不禁让倚门无聊嗑瓜子的春桃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