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后会有期
阁楼内，萧云子正跟卫青饶有兴致地八卦着。他轻轻抿完一杯香茗，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追问道：“你们生前身为凡人，是如何通晓施展法术的诀窍呢？”
卫青微微一笑，轻抚着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地答道：“卫某不敢自诩，其中一成的术法，乃是我殚精竭虑所创造。”
“哦？”萧云子惊奇一声，挪动了一下椅子，靠近卫青，好奇道：“细细道来。”
“呵呵，自从我们离世后，一睁眼便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异域，眼前是紫黑色的死亡之门，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我们心有不甘，不愿就这样坠入轮回，于是尝试吸收那空气中的神秘气体，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灵气。
“随后，陛下以身试险，但险些爆体而亡，我们大惊，在我们之中，才情最高、武力最强的当属陛下，因此，为了减少伤亡，我下令让周围那些生死与共的兄弟们听从陛下的指挥，吸收灵气。起初，陛下坚决反对，但在我阐明利害关系后，他也只好作罢。”
“幸运的是，陛下天赋异禀，尝试了十几种方法后，便成功找到了将灵气引入体内的正确法门，并未造成伤亡，仅有几人重伤而已，之后我们便继续探索前行。”
“过程中遇到了六个瓶颈，出来才知道是你们的等级划分，到达青铜时出现了一个伤亡，白银三个，黄金十个，铂金二十个，钻石五十个，到第六个时陛下第一个突破，随后严令禁止其他人尝试，只跟我说了其中厉害，我不甘心，于是便尝试突破，我很幸运，最后成功了。”
“但我突破王者时已经过去了千年，许多未晋级的士兵就撑不住了，魂力如风中残骸，陛下不忍跟随他的将士这样死去，就自创了一个术法，抽取死门附近的黑土制作了所谓的“兵马俑”，打了一个非常复杂的印记，将快消散的士兵灵魂中最精炼的部分融入其中，我记得这个术法陛下好像叫【舍利子】。”
“突破王者之境后，我与陛下踏上了云游之路，历经两百年的风雨，我们完成了对这个世界的探索。然而，令人惊愕的是，这个世界竟然只是一个胚胎，一个广袤无垠的巨型世界胚胎！当我们来到“世界胚胎”的边陲，目睹着翻滚的混沌大海与血色天空，心中涌起无尽的惊骇，仿佛意识到自己可能触及了惊世骇俗的秘密，回宫的希望变得渺茫如尘。无奈之下，我们只得返回死门，寻求轮回的契机。但到达之后才惊觉，轮回之门竟对我们紧紧关闭！”
“我们至此方才恍然大悟，原来随着修为的提升，我们的执念已然具象化，与我们的灵魂死死地交织在一起，如附骨之疽，难以剔除。无奈之下，我们只得另寻他法，悠悠万年过去，除了我与陛下，其他的士兵皆已化作一抔黄土。我与陛下也曾合力创造出众多术法，意图进入轮回，然而却一无所获。更为怪异的是，陛下在抵达王者巅峰后，便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始终无法突破，最终也只能选择沉眠，以维持最低的能量消耗。”
“而我则持续苦修，同时关注着外界的风吹草动。初临此界时，这片天地尚无生灵，然而，千年前，这些妖兽却仿佛一夜之间破土而出。获此消息后，我赶忙唤醒陛下去查看。彼时，妖兽的成长毫无限制，大陆也尚未分裂，宛如一块不断向外扩张的超级大陆！我们深知自己乃是外来者，因此并未干预它们的发展进程，默默观察，直至那一天的来临……”
“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在我们的陵墓上方爆发，一只人形魔兽觊觎我们的帝王陵墓，它心如蛇蝎，竟残忍地将小骨的灵魂湮灭，以此来耀武扬威。陛下龙颜大怒，当即命令我挺身而出，击退那个人形魔兽。虽然我们实力相当，但我久经修炼，功法炉火纯青，轻而易举便施展出几个威力惊人的法术，一举将其击败。为了警醒其他蠢蠢欲动的魔兽，防止节外生枝，我将小骨的遗体放置在帝王陵墓之上。从此，这里正式改名为——帝王谷。”
“为了偿还这因果，我便给小骨注入了一丝灵智，宛如一个懵懂的胚胎。然而，世事无常，犹如无心插柳，百年后小骨竟然真的萌生出了自己的思想，尽管那思想并不强烈，表达也不够清晰，但我确实能够真切地感应到它的存在。从此，我便开始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悉心教导它。也正是这次点化，让陛下找到了另一条复活将士的蹊径。于是，我又捕获了附近几只频繁挑衅的魔兽，让它们来温养兵马俑，进行对照实验。可这两只魔兽虽然被降服，却心有不甘，甚是不服气。陛下一怒之下，索性将它们的肉身毁去，使其成为孤魂。”
“之后，他们便大为收敛，再也不敢在陛下面前放肆。然而，九十年前，异变突生，天空中降下神秘神光，大陆应声分裂，化作成千上百块，裂谷处涌出无尽大海。同时，所有的妖兽也被精细划分，曾经铂金多如狗、王者遍地走的帝王谷，如今只剩下黄金级小怪。陛下敏锐地感应到冥冥之中的天机即将降临，于是静心等待……”
“果不其然，云公子您如救世主般降临世间，更出人意料的是，一直乖巧顺从的小骨竟然也叛变了。我惊讶之余，也能理解，此时的它，恰似人类的青春期，充满了叛逆与躁动。它一直守护在帝王谷，远离外界的喧嚣，与我们这群老家伙为伴，呵呵，生活或许很乏味吧！”
“我也看出了它对外面世界的憧憬，对一切事物的好奇，故而当云先生给它当头一棒时，它便顺理成章地想要离开，这所有的一切，皆是我……默许的。”卫青说罢，苦笑着摇了摇头，轻抿一口香茗，无奈慨叹：
“只可惜那时的我只是个无名小卒，而云先生在军中待的时间又太过短暂，我未能多次目睹他的庐山真容，以至于没有认出您……”
“打住，我是萧云子，不是你所说的云先生，可能只是个巧合罢了。”
“呵呵。”卫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继续说道：
“要不是云公子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拳，打得老头子我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世界观都崩碎了一地，惊动了正在沉睡的陛下，真不知道我们何时才能重见天日呢！”卫青喜笑颜开地说道。
“其间也有帝王谷的王者误入此间，但在我们眼中，他们都显得如此……稚嫩。陛下仅仅看了一眼，便心知肚明这些都并非我们要等之人。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我们苦等的竟然是一个……青铜，真是大开眼界啊！”卫青看着萧云子，眼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默默地端起一杯香茗，一饮而尽。
“所以这一切真的都不是偶然，是化了妆，戴了面具的必然？？？”萧云子突然想到伊春秋之前莫名其妙说过的话，问道：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