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师不利

    离晚高峰还有两小时，路上就有些堵。

    袁硕载着一言不发的宋嘉一，有些闷得慌。

    于是主动找话聊：“小宋啊，你知道我们事务所，主要是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宋嘉一回想起，刚刚段嫄跟他说的话，不自觉地重复着：“分离第三者，修复婚姻和情感？”

    “嗯，看来段老板都跟你说清楚了……看你年纪轻轻，为什么想来干这个？我们这行可没那么容易，没点阅历可不行。”袁硕转动着方向盘，随口说着。

    “我……”此时的宋嘉一不知该怎么解释，在一个小时前，他的目标是结束自己的人生，现在却在糊里糊涂地面试工作？可刚刚确实是他，自愿跟段嫄上了楼……

    袁硕敏锐得感受到宋嘉一情绪的变化，干他们这一行的，即使不是心理咨询师，察言观色的能力也很强。

    于是他话锋一转，“不过，你这长相倒挺适合的。”

    “是吗？”宋嘉一仍不知该如何回应……

    “当然，天然无害，容易让人相信。”袁硕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想：喂喂喂，段老板，你不会又在做善事吧……

    天然？无害？宋嘉一低头，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缄默逃避问题。

    袁硕也知趣地不再追问。

    袁硕将车停在一售楼处前，然后准备下车。

    宋嘉一下意识地要解安全带跟着下车，袁硕却拦住了他，说：“你不用下去，就在车上盯。”

    随后，他跟宋嘉一解释了下接下来的工作内容。

    其实比较简单，他们现在要跟踪一名第三者，了解她的基本情况，以便谋划劝退方案。

    袁硕从文件夹里拿出第三者的照片，递给宋嘉一，“你盯好门口，要是她出来，就电话联系我，我去先打听一下。”

    宋嘉一接过照片，看着照片上的女性，大概二十多岁，穿着售楼处的职业装，身材高挑、妆容精致，不说有多漂亮，但一眼看上去，应该是男人都会喜欢的类型。

    “你的电话号码是？”宋嘉一抬头看向袁硕。

    袁硕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加个微信吧，有事发微信就行，来电话容易打草惊蛇。”

    “我……没有微信……”宋嘉一攥了紧裤子口袋的手机，低头回应。

    “没有微信？”袁硕震惊，今年已经是2023年，居然还有人没有微信？

    但当宋嘉一犹犹豫豫地掏出他的老年手机时，袁硕才明白。

    袁硕叹了口气，从后备箱拿出一只备用手机递给宋嘉一，“公司的，先用这个吧，你在车上，点开微信先研究一下，联系人里有我的名字。”

    宋嘉一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查看着。

    袁硕摇了摇头，准备下车，在要关车门的一瞬间，又转身问了一句：“小宋，你今年多大？”

    “我？……十九……”宋嘉一迷迷愣愣回答。

    袁硕皱眉追问：“不是虚岁吧？”

    宋嘉一摇头。

    袁硕松了口气，心想：还好不是童工……

    “好，我去了，有事发微信。”袁硕说完就关上了车门。

    宋嘉一通过后视镜，看到袁硕在路旁抽了一根烟，随后就往售楼处的后门走去。

    他捧着手里的智能手机，彻底懵了，他真的要面试？工作？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他低头看着手机和资料，陷入迷茫。

    “我曾经看到过，但现在不会了……”段嫄的话，再次在脑海中回响……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些让他头脑发麻的黑色漩涡，到底怎么才能消失……

    于是，他努力打起精神，开始认真地观察售楼处的进出人员，不敢有一刻耽误。

    不过售楼处进进出出的人很多，销售员们，都穿着一样的衣服，他看得都有些脸盲了……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袁硕急匆匆地回来了，上车就抱怨：“我不是让你盯紧点嘛，目标人物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