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切都是因为沈寻舟心里没有她
“瑾妹妹,来来来,快进来。”
时景弘向来是个笑面虎,走到门口低头哈腰地拉着温瑾往屋子里走。
黎会靠在椅子上,冷肃的气质凝着温瑾,头上包着白布,一看就是脑门儿被人开了。
温瑾目光扫到黎会身上缓缓收回。
“有事?”
“就,大家一起吃个饭,也没别的事儿。”
“嗤”正对门的位置,黎会冷嗤了声:“组局让我给你道歉的。”
温瑾心想,就知道这群人没一个好东西。
周杉扮猪吃老虎。
时景弘是个笑面虎。
黎会是个隐藏在暴躁边缘的危险份子。
至于周应,大难临头,第一个不动声色捅她刀子的人绝对是他。
“不敢,黎总现在是我们温家救命恩人,别说是给我下药了,要我胳膊腿我也得给啊!”
黎会懒散的话给温瑾轻飘飘地拨了回来。
男人咬牙切齿开口:“你知道就好。”
“所以,道歉既然不用,那我可以走了?”
啪————黎会手中的手机丢到桌面上,动静大的止住了温瑾的动作。
温瑾缓缓转身:“黎总有何指教?”
“这饭,温小姐不吃也得吃。”
温瑾了然,点了点头,极其淡定地拉开椅子坐下去:“明白,金主爸爸嘛!”
随着温瑾拉开椅子坐下去,包厢里气氛一时间静止住。
周杉尴尬地圆着场子:“大家都认识,别闹得那么僵硬嘛!”
“就是就是,”时景弘提起茶壶给温瑾倒水。
“喝茶管饱?温小姐既然说我是你的金主爸爸,是不是该拿点诚意出来?”黎会讥讽开腔。
温瑾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醒酒器,往自己杯子里倒着白酒:“自然。”
“这不必不必,自己人喝什么酒啊!”时景弘在一旁疯狂给黎会使眼色。
劝他适可而止。
回头沈寻舟知道这事儿了,可就不是脑袋的事儿了。
“就是呀!女孩子酒喝多了不好,”周杉接过温瑾手中的酒杯。
服务员陆陆续续上菜。
五个人,凑不出一个憋好屁的。
温瑾懒得开口,低头干饭。
来意不明,稳住不动。
饭局过半,温瑾准备去趟卫生间,时景弘起身跟了出来。
“时少这是?”
“给你带路。”
“我俩性别什么时候一样了?”
“反正顺路,”时景弘不以为意开腔。
温瑾停住脚步,站在花圃旁点明:“有话不妨直说。”
“嗐就是想组个局让你跟黎会握手言和。”
“黎会这人呢!虽然手段狠了点,但是没坏心。”
温瑾心想,没坏心给她下药 想让她死
她不动声色,等着时景弘继续说。
“说实话,温家出了这档事儿,大家想帮,也帮不了,内部问题,前景不明朗,即便温家向恒正申请贷款,拨不下来是必然,流程不合格不说,风险评估这一关就过不去,于公,沈寻舟身为沈家的管理层,不能给你开这个后门,这是他做商人的底线。”
“但于私,他心里有你,选择一圈,将黎会这个最优选择推出来,能最大程度的帮你们家解决燃眉之急,但黎会这人,性格极端,才会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
“寻舟昨儿知道他给你下药之后,找上门把人脑袋都给开了,我今天组这个局,主要是想让大家吃个合伙饭。”
“以免闹的太难堪,回头寻舟作为中间人夹在中间为难 不说,你们温家的事情也会受影响。”
“瑾妹妹,个人情绪要排在经济利益之后,想必你也明白。”
最后一句话,时景弘就差直接点明了。
家族企业存亡必跟你现在的小情绪比起来,哪个更严重你自己掂量。
温瑾当然懂。
活了两辈子的人了,见了多少忍气吞声的人求到沈寻舟跟前来?
“时少说的是。”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时景弘点了点头,他凝着温瑾,总觉得眼前人,跟以往不一样了,明明还是温瑾的皮囊,可核心却大有不同。
以前的温瑾,跟她说这些,哪里听得懂?
温瑾转身往卫生间去。
时景弘突然喊住她:“温瑾。”
她款款回眸,院子里暖黄的灯打在婆娑的竹影下,落在她脸上,让她整个人忽明忽暗,看不清,摸不明。
像九天之外的神女跌入凡尘。
虚虚幻幻的不真实。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时少,你知道男人最喜欢干的两件事情是什么吗?”
时景弘:“逼良为娼,劝妓从良?”
“是的,”温瑾回应,目光冷冷淡淡:“我不需要救世主,觉得我可怜,就给我打钱好了,我不嫌少。”
“你们这些人,嘴上觉得我可怜,心里觉得我下贱,行动上觉得我低俗,我看的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时景弘被她三言两语弄的心塞梗塞,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反驳回去。
直到身后一声冷笑声响起:“千百年来,从古至今,母凭子贵,妻凭夫贵,都是历史循环,我们觉得你可怜,觉得你下贱、低俗,其本质都来源于你在沈寻舟心里是什么位置,温瑾”
黎会点了点烟灰,直白而又冷漠:“不是男人在男人堆里什么位置,你就是什么位置,而是你在男人心里是什么位置,你在人堆里就是什么位置。”
回程路上。
温瑾靠在出租车后座上,目光落在窗外的霓虹灯上。
原本亮堂的灯光,逐渐变成了朵朵蒲公英。
温瑾一抬手,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你在男人心里是什么位置,你在人堆里就是什么位置」
直白又扎心。
所以上辈子,她之所以被人四处踩踏,一切都是因为沈寻舟心里没有她。
而这个问题,到这辈子才得到答案。
她缓缓低着头,抓住自己的心脏心痛到难以喘息。
出租车司机见此,关心问了句:“姑娘,你没事儿吧?要去医院吗?”
温瑾捂着唇瓣,干咳了两声,道了句不用,让他靠边停就行。
刚下车,弯着腰坐在家附近的公交车站上,四面八方的空气涌动而来时,才缓缓好过了几分。
仰着头,像是在极力挣扎着修补破碎的自己。
突然,一只手拿着一瓶矿泉水递到自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