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遇故人。
老夫人听闻了到仍是欣喜的,毕竟偌大的贾府,本就没个勘用的子弟,连贾政都只是个闲差罢了,贾家多年已经再没有这样优秀的人物了!这林瑾,终究是贾家嫡女所出,便是面上也是有光的,因此又是设宴又是践行的。只盼着黛玉能够出人头地。
黛玉就这么忐忑不安的被打包送进了皇宫。
隐卫营在皇宫内城,是一个年轻人来迎的她。
只见那来人,身材健硕,皮肤黝黑,可见是常年锻炼的结果,步伐亦是稳健,定是有一身的武艺。
那人看到瘦弱不堪的黛玉,眼中不免带些轻蔑,冷哼一声:“真是什么人都能进我隐卫营了”
说完就不再言语,只带着黛玉走了进去,只见这坐落于宫中的西北角,一个大院子里摆放着一应着训练的用具,刀枪剑戟,箭弩靶子,一样俱全,可见平日里就在这里训练的。正面的三间房都是办公接待的地方,后面另有院子休憩,那壮汉将黛玉领进一间干净的房子,才缓缓又开口:“你就以后就在这儿住吧,日常的东西到库房去领。”
黛玉只见这里相对宽敞,摆着两张床,应该是两人一间。那人看了看一脸呆萌的黛玉叹了口气,又嘱咐道:“记住,隐卫营平日里不能随意回家,只在每半月有两日的休沐。时间自行安排就好,不过要记得去队长那儿报备。”
黛玉听闻有些疑惑:“队长?”
那壮汉点了点头:“没错,今日队长有任务,所以才让我来领你进来。我们的队长,就是隐卫营中最骁勇的,郑家小侯爷,郑云霄。”壮汉面上带着一丝崇拜。
郑侯……黛玉一想,这名字倒是颇为熟悉,忽然脑子一闪,对了,先前京中传闻,就是他曾在官家还是四王爷到时候就追随左右,还挡住了无数次射向官家的暗箭。可见此人的武学造诣绝对极为罕见。
而他的父亲郑老侯爷,也是个颇有作为的人,当年,就是他极力向先帝提出,应开文武双科,而先帝也颇为赞赏,然而偏偏在朝堂上百官都反对的情况下,也只能作罢。自己当时科考还参考过他的文章,难怪这么耳熟……
黛玉看着壮汉讲起来一副星星眼的模样,颇有些想笑,倒也忍住了,双手抱拳道:“谢谢这位兄弟,我出来乍到,以后还望多多指教。”
那人看黛玉并没有因为先前的事情生气,反而是态度谦恭从容,一时间也有些愣神,态度也平缓了许多:“你快收拾一下吧,以后都是兄弟。有什么事找我就行,我叫陆三思。”
黛玉想了想,这人看似出初见时颇为傲慢,实则性子倒是非常直爽的,习武虽然在大业不受重视,可也有无数的好男儿,立志为国,苦练功法,只为依照杀敌。有时候,习武之人,倒是颇有些难得的纯粹。
再看那陆三思离开的背影,只见他身形高大,脚步却出奇的平稳轻盈,定是身负绝世武艺,难怪一开始这般自傲。
看来,这隐卫营中果真藏龙卧虎。
入夜,黛玉去库房领了日常用品,正收拾着东西,忽的听门外一阵响动,旋即转头,却看到窗外似乎有人影晃动。
黛玉常年习武,耳力也优于常人,立刻察觉外面似乎有动静。
于是她便偷偷的藏在了柜子后面,果然没一会儿,就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鬼鬼祟祟从外面走进来。
说是迟,那时快,黛玉一个健步直接上去,与他对战起来。
那人虽然身手十分矫捷,黛玉也习武多年且身形娇小,更胜在灵巧。一时间竟然颇有些焦灼,电光火石之间黛玉看准了空挡,一个翻身将他面具摘下。
一看,竟是个熟人,黛玉的动作忽的停下:“竟然是你。”
看着那熟悉的娃娃脸,一身玄衣的打扮,黛玉不由的一笑,竟然是元妃省亲那晚,在梅园看到的风紫鸢。
那人也是一愣:“没想到你身手还不错。我以为这房里进了人,没想到竟然是你,怎么,你也入隐卫营来了?”
黛玉点了点头:“是啊,我是前几天得到的消息,刚刚陆三思把我带了过来。”
风紫鸢挠了挠了头:“没想到,那日梅园匆匆一见,我们到成为同僚了。”
黛玉笑了笑:“这不正是缘分吗”
风紫鸢听完一愣,点点头:“不过,你为何来隐卫营呢?我看你这身形,也不像习武之人。”
黛玉挠挠头:“只粗略学过些拳脚,到确实不算得什么。只是…”
风紫鸢性子到是极好的,盯着一张娃娃脸看着他:“但说无妨。”
黛玉这才缓缓开了口:“只是,我也奇怪为什么派我过来,不过,既然过来了,自是有安排的。我且做好眼下的事情就好。”
风紫鸢似乎颇为意外,倒是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倒真是不一般。”
黛玉笑笑:“只是我初来乍到的,也没有给我给安排什么”
谁知风紫鸢却是摇了摇头:“没安排也未必不好。与我们而言,没事儿,便是最好的事儿,如果真是出事儿了,那对我们…便是生死之间了”说完,似是有些怅然。
黛玉心里一颤,看来这隐卫营确实不简单,到像是刀尖上讨生活。
风紫鸢看了她一眼噗嗤一下笑了:“怎么?吓到了你?其实也没那么吓人,各司其职就好。”
黛玉愣了一下:“那我们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呢?”
风紫鸢想了想:“平日里没事就在院子里训练,或是出任务,再者就是每月的考核。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
“我听闻,这隐卫营都是有能力的世家子弟?可都是武差?”既然聊起来,黛玉也把心底疑问说了出来。
“我们隐卫营徐三代忠良之后,都是从大业层层选拨,优中选优而来的,直接听命于陛下,从幼时便每日训练,遇事果决,行事神秘,有时出行还要佩戴面具。”风紫鸢说着拿着手里的面具覆在脸上,而后拿下来对着黛玉笑了笑。
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因着直接隶属陛下,常年要在业都行走,大到军政要务,小到官员私事,婚丧嫁娶,无一不在其视线内。”
“那不就是…密探吗?”黛玉有些惊讶的说道。
风紫鸢比了个嘘的动作:“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其实,那些大臣们也心里有数。隐卫营看似专司守卫武士,实则包括了旗尉营和天机司。我们如今在的,就是旗尉营,负责守卫,暗卫。”
“那天机司呢?”黛玉有些好奇。
“那里?我也不太熟,不过,多半是专司情报吧,听闻有一些陛下的心腹和门客,不过也只是听说……”
黛玉心里一想:好家伙,这里除了有作战部,还有情报部!听着意思,多半是是专门收集情报的地方。
风紫鸢还在继续说着:“我们旗尉营则约千人,平日里一些事务,也无非就是常在京中走动,起到探查和监督的作用。只是,多为一些官员和清流不喜,即是言官对我们也多有弊语。”
黛玉心里暗暗吐槽,能喜欢吗?跟二十四小时探头似的,在人家屋顶蹦迪。黛玉忽觉得这怎么越听越不对劲,这隐卫营怎么那么像传说中的东厂呢…
可不咋地,怎么看都像是官家的走狗……啊呸,心腹。
官家这是要让自己当密探来了?让一个探花当密探?专业很对口吗……
可是若是那样,为什么不让自己去天机司,偏偏又来了以武力著称的旗尉营,难不成是看自己太弱鸡了,让自己多锻炼一下身体?
黛玉深思了一会儿,还想再问些情况,谁知一转头,那风紫鸢已然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