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医院里那二位
我不能让他们走啊，手机进水了，这个时间打车费劲。
这俩人，想什么呢？下着雪，北风嗖嗖的，我至于在河边跟女人起腻吗？
“等会儿，我过来解救人质，帮我联系李队，让他派人接我回去。”
“怎么回事儿啊，我们送你回去。”
上了警车，空调一吹，舒服多了。
我用他们的手机，联系了李涛，大伙儿一夜没睡，都在找我呢。
听说我没事，还抓住老虎，电话那边传来欢呼声。
到了分局门口，两个民警傻眼了，几十个警察站在门口，举着枪如临大敌。
“刘顾问，他们在列队欢迎你吗？有点太隆重啊。”一个警察说。
“他们爱开玩笑，谢谢你们，忙去吧。”
我带着班灵下了车。
几十把枪对准班灵，谁都没说话，眼前的清纯女孩，和凶猛的老虎，似乎不太容易联系在一起。
“涛哥，进去说吧，大家都累了一夜。”我说。
警队办公室，我简单说了经过，李涛说：
“我怎么办？跟检察院说这个丫头是老虎？报告怎么写？这叫什么事儿？”
班灵说：
“就说师父把我打死，顺水漂走了呗。”
“混账。”我一拍桌子，“因为你，大家付出多少辛苦？一中的学生死了，他家里有多难过？再废话我打你烟灭。”
班灵吓得跪下，流着眼泪说知错了。
“这丫头虽然让人痛恨，但她的主意倒还可以，刘顾问，你收了个好徒弟，让你成了打虎英雄。”李涛说。
快出门时，李涛把银刀给了我：
“这把刀在你手里，像宇宙战士的激光武器，我试了试，跟普通水果刀没啥不一样，刘顾问，你真牛。”
他又给我一个警官证：
“孟局让我给你的，警队顾问证，封皮和我们一样，里头和聘书差不多。他让你以后用这个，你那山头更大的证件，不能随便用。”
孟虎想的挺周到，应该是郑有为和他说了蓝钻的事。
班灵吃了人，就这样走出警队。
法律能惩罚人，但没有针对妖的，妖需要我们法师处理。
我警告班灵，以后多行善事，好好修炼，不然我大义灭亲。
班灵向我保证，一定走正路。
分局离二院不远，过了人民广场就是，我带班灵去看看孟虎和郑有为。
我在超市买了一箱牛奶，两罐红枣核桃，空手去不好。
刚才李涛说，孟虎没住高干病房，和郑有为挤在一间普通病房，但只有他们俩，也算搞了点特权。
正好早饭的时间，我又买了油条和大菜包子，豆腐脑带给他们。
“真想快点回局里，好多事等着我拍板呢。”是孟虎的声音。
“是啊，打青兰别墅那天，就是您拍板，说都是一帮小流氓，狙击手可以靠后，这不，我享受了福利，在这疗养呢。”郑有为阴阳怪气地说。
孟虎说：
“别大清早的气我，小心回去给你穿小鞋。你自己饭桶，哪次你不受伤……”
我走进去，孟虎停下来，盯着我。
我以为我立功了，他要夸我几句，没想到他大喊：
“油条来了，油条，赶紧给我来一根儿，大夫也真烦人，骨折就不能吃油条？快点，先给我，郑有为刚才说不饿。”
“谁说的，我太饿了，给我一根。”
俩人都行动不便，只有嘴好使，吃饭得别人帮端着。
我让班灵去帮孟虎，我照顾郑有为，万一这时候王涵过来，看见班灵伺候郑有为，又要出误会。
我跟他们说了班灵的来历，孟虎说：
“谁不犯错误，改了就是好同志。丫头，给我再多拿一根，记住，关心领导就是最好的上进，我比他官大。”
伺候他们吃完饭，我和他们说起这几天的事。
“抓贾东多亏老杜帮忙，小子，九局厉害，但你还是菜鸟。
你们最低是科级，局长是正厅，给你整个副科，连代号都不用，有点逗你玩儿的意思。
以后低调点，别轻易亮招牌，你到村委会说你是九局的，谁认识？你就用李涛给你的顾问证。
老杜说的没错，你违纪了，但你们领导不会收拾你，没事。”
孟虎想的周到，我以后用顾问证。九局的人，总是神神秘秘，像做贼一样，没有我想的那么神气。
我们聊到郑叔，我把那段视频的内容简单说了，郑有为如释重负：
“九哥，我就说嘛，我爸和刘婶不是那种人，这回澄清了，但咱哥俩还是亲兄弟。”
“你们俩小子，把这事儿烂肚子里。”孟虎难得地压低声音：
“大杰是个好警察，立了很多功。为了不是亲生的孩子，他铤而走险，虽然法无可恕，但情有可原。
忘了吧，对先进和大杰，都是一种尊重，鸣九，大杰永远是你父亲。”
我们都沉默了，造化弄人，像编好的戏码，让人无所适从。
又坐了一会儿，看他俩都不得动弹，我想让班灵留下照顾他们。
孟虎呵呵一笑：
“用不着，有个警花天天偷着往这跑，我跟着借光，你就别费心了。”
郑有为说：
“没……没天天，偶尔。”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俩人得在这斗嘴到过年了。
我和班灵走出病房，走廊里有个小姑娘在吃糖葫芦。我们黑原的糖葫芦个大味儿甜，每年一入冬，满大街都有卖的。
“姐姐，你吃。”她把糖葫芦举起来，伸到一个大一点的女孩嘴边，大女孩一口咬下来一个山楂，“嗯，好吃。”
班灵看着我，嘴动了动。
“走吧，我带你去救姐姐。”我说。
她说那个姓周的，把她姐姐困在山脚下的石屋里。
我根据她的描述，地点应该在细河的上游，和鬼山相对的雾山。
雾山终年被雾气笼罩，山路又险，山上没有开发过，所以没有鬼山出名，很少有人去。
奥迪车被二盼子他们开回清平小筑，我只能打车去雾山。
因为中间隔着几十公里的树林和荒地，司机返回拉不到人，得空跑，所以收往返的费用。
医院门口就有很多出租车，但是听说去雾山，没人愿意接活儿。
有个老司机说，这一路太僻静，既怕抢车抢钱的人，又怕游荡拦路的鬼，死的活的都怕。
我说可以加钱，最好等我一起回来，我办事很快。
老司机问能给多少钱，我说在那等我一个小时，回来我给一千。
这个价不低，一共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来回小半天就够，挣一千块，晚上可以早点收车喝酒去。
“你得先给订金，五百块，另外五百可以回来给。”他精于算计，都一千块了，他却表现得可去可不去，拿着手机打起游戏。
“给你，五百块。”我把钱递给他。
他接过钱，揣进兜里：
“请稍等，一会儿就走。”
他走到后面，和另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说话，很快他走回来：
“兄弟，我的车有点漏油，雾山道远啊，别出啥事，你们坐我弟弟的车去，回来把钱给他就行。”
妈的，我是本地土生土长的，这点路子我早就懂，这老司机是揽活扒皮的，压根儿不开车，从中对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