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章 条件
“呵呵，你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有些事情不能光是看表面的！没事多去和瞻壑聊聊。去吧！”姚广孝觉得这就是个没有碰过壁的愣头青！
“行吧，那小子就先走了！”
小善也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喝完杯中的茶之后就扬长而去！
接上自己的王妃之后就回到了府中。
独自坐在书房之中的小善心中还在想着老和尚的态度。
问自己对于宗教的态度更多的是想看看自己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估计自己的态度没有让老和尚满意！
其实这并不怪小善，主要是文教中人做的事情让小善很不满意。整天口口声声的说为了百姓，但是行事却是贪婪无比！要不是朱棣能压住，文人们是真的想恢复前宋的荣光！
但是历史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一种借鉴！那些赤裸裸血淋淋的教训摆在那里。而人们还是不吸取教训，更多的是为了利益二字！
唉，难呐！
其实这也是必然的！想想历史中的大明吧！朱棣在世之时还好。等到朱瞻基登上皇位之后文人们就开始想要夺权了！三杨并世，让朱瞻基这个被朱棣一手带大的帝王都无法掩盖三杨的风采！
而三杨做了什么好事了吗？没有！历史上的大明其实更多的是各方面的因素导致的！但是走到最后，最大的罪过一定是在儒教的身上！
小善心中想着现在的情况，北方的威胁已经解除！税制改革之后百姓们可以休养生息！而朝廷之中也有了钱，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而且锦衣卫的监督让百官们更加的收敛！
但是小善非常想动一下投献，现在的大明好的田地基本都在文人和佛教的手中！
但是时机太不成熟了。太快的动作只会是举世皆敌。
小善很想也去发展工业，但是发展工业就要去啃那两座避不开的大山。一个是蒸汽机，一个是电的可控化和标准化。而这两种东西都不是没有一定的工业基础能搞的出来的！所以一切又回归到了原始！对于钢铁的更高效利用！
就在小善的焦头烂额中，过年了。
而在过年的热闹气氛中曲阜孔家却没有任何一点的过年气氛。
就是短短的半月光景，孔府的名声一落千丈。世人的口诛笔伐让他们应接不暇！
他们不是没想过让朝中的人出手，可是以前趋之若鹜的人现在都避之不暇！这也让孔府的当家人感叹人心不古。
领略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孔家众人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帝王的闭门反省让他们想使些手段也使不出来。而暗处的那些手段却让锦衣卫砍断了手脚。
他们有心向小善求和。但是小善却没有接受！所以此时的孔府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孔府的突然衰落让所有人都在哑然惊异锦衣卫的能力！也在畏惧那位郡王的手段！
但是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在躲着孔家！朝中还有一人在奔走着，想要拉孔家一把。
这人就是杨荣。
杨荣实在是不愿意孔府倒下！孔府倒下就代表着儒教的分崩离析。儒教没有了那么所有的文人对于帝王就是予取予求之辈。在这没有了半点限制！
这是杨荣实在是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在奔走着，串联着！想通过这种方式让那位郡王低头，主动放弃对付孔家！
但是杨荣悲哀的发现，那位郡王根本就没有可以利用的弱点！
小善不负责具体的部门，掌控的锦衣卫也是监管之责。家人的话他还小没有圆房！而丈人又是首辅大学士！唯一一个缺点就是书院。但是书院挂靠在锦衣卫的名下，而且地处于九边军管。他杨荣也插不进去手！所以杨荣犹如狗咬刺猬一般，无法下口！
但是孔府又不能倒，所以杨荣只能是硬着头皮去求那位郡王殿下了！那样不管是郡王开出什么条件都还能救孔家一命！
所以，过完年之后的第三日。杨荣登门拜访。
按理说过年之间是不谈事情的，但是杨荣已经火烧眉毛顾不上。所以只好登门去当这个恶客了！
小善对于杨荣的到来很是诧异。按说在朝堂之上可以说是生死大仇也不为过。所以现在杨荣的登门拜访就属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小善的心情很不美丽，过年找事被打都不冤。所以只要杨荣出言不逊小善就准备动手了！
杨荣被引进王府之后分宾主落座！然后小善就连茶水都没有上。
杨荣知道这是郡王殿下对自己的行为在发泄着不满。但是也是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本来还算是有些师生之谊，但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所导致小善大婚用了道教婚书之后就再无半点情分了。
杨荣本来还想说着场面话，但是被小善打断了。
“杨大人今日登门有何贵干？小王待会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还请杨大人直言便是！”
杨荣只能继续苦笑着说道。“郡王大人，杨某此次前来是为了曲阜孔家向郡王您求和来了！还望郡王能高抬贵手，饶过他们一次！”
小善听完之后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杨大人说的哪里话！本王哪里能有那般本事能对付的了那家人呢！”
杨荣知道今日之行肯定不会能有善言，但是也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口。
“郡王殿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到底想要什么才能放过孔府？”
“既然杨大人这么说了，本王也不能不给您面子。想让我不对付孔府吗？简单，只要孔府让天下的文人清退所占和接受投献的田地！然后让那些贪官污吏们主动交出之前贪污所得就行了。”
杨荣听闻这话瞳孔一缩。他并不是不知道小善所说之事。他家中也有这样的土地！但是在他和所有的文人心目中认为，这些土地是他们应该得的！是读书所带来的福利，是陛下给他们的恩典！让他们交出这个，犹如让他们放血剜肉一般。更别提后边的那个条件就更加办不到了！
杨荣知道这事说到这里就已经是没法谈下去了。但是他还在努力着！
“郡王殿下，您的条件太过于苛刻了！恕微臣无法答应您，您看这样可以吗？让孔家把山东的田地交出来怎样？”
小善听完杨荣的话气乐了。
“杨大人认为本王是在和你做生意吗？本王漫天要价而你落地还钱？杨大人，您好好想想，那些土地你们该拿吗？我知道，在你们的认知中认为那些土地是帝王赏赐给你们的好处，是你们应得的。但是，杨大人。您别忘了，陛下免的是穷苦书生家中田地的田赋。而不是让你们利用手中的权力去侵占百姓的土地和接受投献钻空子！”
“您现在还觉得那些土地是你们应该拿的吗？还有，别忘了你们当初束发受教之时所发下的天地誓言！你们就是这么为百姓请命的？”
小善的话语犹如洪钟大吕一般在杨荣的耳边震耳欲聋。是啊，君王免的是田赋，而不是让他们侵占和接受投献！想起弱冠之时束发受教之时的誓言。杨荣顿时觉得眼前一片恍惚。是他们忘了初心了，而不是郡王殿下苦苦相逼啊。
就在这样的恍惚中，杨荣告辞之后离开了郡王府。走在十字大街之上，看到来来往往的百姓。杨荣不由得扪心自问，是他错了吗？
没有人能回答他，但是杨荣知道，是他们错了！他们一旦考中了功名，就犹如过了龙门。一朝得意之下就忘记了当初的誓言。他们习惯了高高在上。却忘记了他们也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