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靠自己
说了自己是巴图部的恒图，敢不敢的都被叫住了，那自然不能说不敢，但说敢杜蘅之也没底气，毕竟他和蛮夷不一样，人家基本从小长在马背上似的学骑术，自来精通这个。
福王那边敢说比，那边派出的人必然也骑术精通上佳。
他才学骑马不到五年，他不行，郝铄可以，郝铄弓马骑射是自小学的，也是郝父引以为傲以及钱英杰等人夸赞过的。
这种两方贵族之间的比赛输了必然会被首领惩罚，没那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杜蘅之想的很清楚，他不行，但郝铄却可以。
最终他故意高傲说道：“首领，让汉人比过我弟弟，再来说和我比吧。”
他不能说自己不行，所以才让他弟弟郝铄上，这样福王那边肯定会笑话巴雅尔这边长他人志气，所以杜蘅之只能这么说了。
福王有骄横之气，他看了眼杜蘅之，不等巴雅尔说什么，他便道：“巴雅尔，说了随便的，那就让他弟弟上来和我们比。”
他心道，哥哥这么高傲，那必然是其对自家兄弟俩骑术都引以为傲，那他们就比输了弟弟再和哥哥比，输赢无所谓，他要探探巴雅尔部落以及身边人的底细。
福王给自己当了神助攻，这是杜蘅之万万没想到的，但想想福王那行事骄矜自傲的样子，能说出这种话做出这种事也理所当然。
他看向巴雅尔，巴雅尔见福王开了口，便答应了：“那你小子去喊你弟弟过来吧，要是你弟弟比输了，看我怎么不饶你们兄弟！”
杜蘅之对自己有自知之明，也对自小勤学苦练武艺以及骑射的郝铄有信心，听到巴雅尔答应了他后他灵机一动，心道指望别人那还不如指望自己，通过巴图见不到大首领没关系，但这里既然见到了二首领，那他把他先前设想的偷家之计说给二首领听也行。
用不用的是布日固德和巴雅尔考虑的事，但他见到了上头人不尝试一下那他就是傻子。
于是他之后又紧接着说是有良策要献给巴雅尔，巴雅尔一行人看他年纪小，没把他当回事，都哈哈笑了笑，之后巴雅尔不在意的问他有何良策要献。
这时福王一行人这才正眼看向杜蘅之，心道这异族小子想干什么？因杜蘅之披发易服将自己融入到了蛮夷中，又说蛮语，他们都以为他是异族人。
杜蘅之说要单独和巴雅尔首领细说良策，巴雅尔没把他当回事，就叫他比完骑术再说。
杜蘅之去叫了郝铄过来。
三对三比一场，三局两胜定输赢，被叫来的郝铄三人对福王亲卫，其实是福王的一个亲卫，两个锦衣卫。
郝铄他们三比三就郝铄赢了。
呃……杜蘅之心道好险郝铄没输。
郝铄一来听说要比骑术，他就毫不畏惧的第一个上了。他认为读书他可能不行，但对自己的骑射他很有信心。
巴雅尔输了怪不到郝铄身上，毕竟郝铄没输，他脸色很难看，夸下海口的那勇士亲卫恩和脸色也很难看。
你学我也学，倘若汉人和蛮夷拥有同样技能，汉人未必比不过蛮夷，不就是骑马吗？都是人，连相马骑术之书我们汉人都有，你们这些蛮夷有什么传承？我们怎么会比你们学得差？何况我叫出来的都是学骑射多年的好手。福王心里舒畅又得意的哈哈一笑，“承让了，巴雅尔首领。”
恩和上前一步，脸色难看的和巴雅尔说道：“他们三人随意叫来的，年纪还小，不如从作为首领的亲卫里选三人再比一场？”
巴雅尔脸上带着不服和青红交加的难堪，然后看向福王，比了一场都输了他当然难堪，但不行，别的可以输，骑马他们怎么能输汉人？确实需要再比一场，好歹让他拿回点面子吧？
福王慵懒转着自己拇指上的血红玉扳指，自若笑问巴雅尔：“说好的比一场三局两胜，如今倘要再比一场，总不能让我的人再平白辛苦一场跟你们比吧？”
福王在要赌注，巴雅尔听得明白，“那憬少爷你想要什么？”
得知自己身份暴露后，福王就让巴雅尔称呼他为憬少爷了。他姓萧，名憬琛。
“也不要什么，输了的人把你的坐骑和他们的坐骑给我就行。”福王不提什么不能实现的赌注，巴雅尔不会答应他，比方说让巴雅尔放他回去。
“不行！”恩和不愿给，他们的马，尤其首领的马都是精挑细选价值千金的好马。
福王撇嘴无所谓一笑，“那就不比。”又不是我求你比。
巴雅尔思来想去，也到底看过了福王亲卫的骑术，心里有些没底，但还是不觉自己会输，就答应了。
他一答应，福王却换了比马的人，他指了三个锦衣卫出来。这些锦衣卫都是他皇祖父精挑细选出来的，骑术如何一路上他当然会看。
再比一场，却是巴雅尔险胜。福王知道问题出在哪，他们的马耐力不如巴雅尔他们的。但因为巴雅尔没和他要赌注，先前他还赢了一场，他便什么也没说。
最起码通过比一场，他对巴雅尔身边人的底细清楚了些。
巴雅尔则是心里后悔没要赌注，不过当时他心里没底，这才没要，如今后悔却已经晚了。
郝铄以精湛骑术赢得巴雅尔青睐，巴雅尔把郝铄以及杜蘅之都叫到了身边亲切问话，还问兄弟俩愿不愿意通过部落勇士比试选拔给他做亲卫。
兄弟俩还想通过接触上层实施计划，自然答应了。
之后，兄弟俩赶忙朝巴雅尔说了先前对巴图说的那个计划。
两人和巴雅尔有点语言不通，又不敢掺杂汉语说话暴露汉人身份，最终两人连说带比划，才让巴雅尔听明白。
等巴图知道这事时已经晚了。
巴图没想到他就放牧离开了那么一会，竟然让这兄弟俩给他惹了麻烦。
事已至此，这兄弟俩是巴图带来的，他也没法在巴雅尔跟前说这兄弟俩什么，以免自己因此而惹了麻烦受处罚。他带了汉人归化民进大部本就不对，里头如今还有他未来女婿，这事他不想有人知道。
柳则仕就坐在巴雅尔身边，这里除了他和巴雅尔没其他人，亲卫勇士都站在四周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地。
巴雅尔不知身边谁泄露了邵云子女消息给大王子，如今对身边人他便谁也不信，当杜蘅之兄弟俩坚持让他屏蔽左右时，他让左右对这兄弟俩搜身后，就留了柳则仕在身边。
柳则仕是他哥最信任的人，他哥什么事情都和其商量，就像先前他们和鞑靼联合众部落，然后和汉廷边城武将里应外合，突袭汉廷边城之计就是其策划。
所以如今他和他哥只信任柳则仕。
听了这个计划后柳则仕眯眼打量了这兄弟俩一时。
若非这个类似计划他和大首领在返程路上已经计议良久，还是他们两人私下避着人商量的，他还以为有人把他们的计划泄露了出去。
这兄弟俩说的计划除了没他和大首领商量的完善，但基本思路大差不差，只是他们还未说动鞑靼部那边的人策应他们罢了。
他们还需要些等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