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打听
杜志才父子是外男,赵家只有妇人在,因此他们不好进赵家门,只能在外等着。
杜兰不一时便出来了。
杜兰接了点心,杜志才又关心问了侄女几句话,知道赵家没怎么为难她,和侄女简单说了几句家里的情况,杜志才便带着儿子准备离开了。
至于赵家是真没为难杜兰还是假没为难,三人心知肚明,没孩子杜兰肯定在赵家心里是受罪的。
临告别时,杜兰摸了摸杜蘅之肩膀,嘱咐了他要听话懂事,这才让他们往家里捎了口信。摸脑袋如今杜蘅之和她基本同高了,她不好够着摸的。
问杜兰口信说了什么事,至此,杜志才父子这才知道,李氏让大女儿给小儿子找了个给布庄做伙计的活。
本李氏想让小儿子葳之去药铺的,最好是吕大夫的回春堂,让其学些医药技能也行的,可人药铺子不缺人,最终无奈,杜兰只好帮弟弟选了布庄。
她自己经常去那些地方卖绣品,倒是有点门路,这才找到了那家布庄。
杜兰是不好求赵家人为她做什么的。
为胞弟求赵家搭人情办事,不是她杜兰拉不下这个面子,而是这几年她一直没为赵家生下过一儿半女,赵家对她不满意,她求了赵家人也没用。
返回路上,杜志才特意留心去了回春堂一趟,问了吕大夫一些夫妇生孩子的事。
虽一个镇上的,但又不是同村的。镇下辖的村子好几个,人还那么多,吕大夫却只因给对方家里人看病,才认识杜家的一些人,但他又哪里会知道,杜家的杜兰是镇上赵家杂货铺的小儿媳妇呢。
这还不要说,生不了孩子这等隐秘事赵家也不好告诉旁人知道,那吕大夫自然不认识杜兰并且知道她的事了。
吕大夫主攻的不是妇人病,他思虑一时后,向杜志才推荐了府城的一个大夫。那大夫是他家同宗远亲。
他还明确告诉杜志才,生孩子确实是要看夫妻双方的,府城的那大夫就是夫妻两个都能给人看病的,若他们想去看,直接带着人过去便是,他可以给杜家引荐。
杜志才打听看病的银钱费用,吕大夫则道:“看病的银钱费用,等看了能不能治就再说,老夫说了不算的。”
离开药铺,杜蘅之这时则想了想后,嘱咐他爹,让他爹别告诉大伯娘生不生孩子这话是他说的,省得大伯娘觉得他一个孩子知道这事反常。
杜志才赞同道:“是呢,虽说你年纪不小了,可那些生孩子的话出自于你口中,还是别让你大伯娘知道了。这妇人的事情,被你一个孩子说清了,怎么想都怎么怪。”
自此,父子二人再无话。
杜志才对于自己没确定的事,当然不好直接告诉侄女,否则让侄女失望,他认为那就是他这个叔叔的罪过了。因此,这事他便没透露给侄女知道一点。
父子两个到家时和先时杜大满那般已近天黑。
杜大满带着三儿子当时虽去得晚一个时辰,但是乘牛车去的,去时只花了不到三个时辰,而且他们还没在镇上和路上耽搁什么功夫,回来的倒是和杜衡之父子一般晚。
杜衡之父子两个回来倒是坐牛车回来的。此时杜大满正带着儿孙辈几个给二房和三房盘灶。
这时候天气不冷不热,在屋子外头做饭就还好。厨房可以延后建,但灶台却需立时盘。不然,这还怎么叫分家呢?再说,大房李氏是不介意一起用厨房的锅灶,但其他两房却不好意思呢。
分了家,各家不在一起吃饭,也不能因一家做饭,其他两家一直等着吃不上饭吧?
所以,其他两房盘灶需要尽快。
所以,本来的厨房给了大房用,其他两房则都需要再重新搭个厨房盘个灶台好做饭呢。
杜大满查了黄历,今天盘灶没什么不好,便赶紧趁着地里不干不好下地的功夫,帮着其他两房先给灶盘好,以后的地里还要忙活,不好因这事再耽搁功夫的。
看到他们回来,杜大满只是问了两句卖野物的话,他便继续埋头忙活了。
杜志才一看他爹帮着给他这一房盘灶呢,忙劝着他爹去休息,自己则打算接手活计继续干。
杜大满没让,而是说他父子两个才从镇上回来,杜蘅之也才病好,虽他们坐车回来但也不轻省,让他们父子去歇会。
最终,他们谁都没休息,一直干到天黑喊吃晚饭才停手。晚饭还是因今天干活才有,平常没有的。
毕竟穷,粮食总是不够吃,杜家乃至村里大多数人,一直都是这样安排饭食的嘛。
还好,人多力量大,天黑时候,二房和三房的灶台都盘好了。不仅如此,两房的厨房也搭好了框架。
这会要赶农时种庄稼,所以用在这些其他事情的时间本就不多,若是早早不忙活完,耽误了农时,以后家里人就得饿肚子了。
干活时候,杜茗之一直闷闷不乐的,杜蘅之关切问了他几句,这才知道,他三叔要送儿子去做木匠学徒。
他爷事先问过他做学徒这事,但他没想到最终只杜茗之会被送去做学徒。
这事已经无可更改,杜蘅之也是才知道的,他没办法让堂弟不去,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堂弟,只得宽慰对方说,镇上离家并不太远,他以后有机会,定会尽量经常去看杜茗之的。
这时,杜志才这才有时间和张氏说起侄女杜兰的事情。
待张氏去找李氏说话时,杜蘅之已经洗漱好了。
他以为他爹会向他爷提起做罐头的事,加之他自己要赶读书计划,便没操心其他。
收拾洗漱好了后,他赶紧拿了书,开始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进行复习。
至于练字,他先在路上摘了些芦苇,缠了几个芦苇把子做毛笔,在自己屋里的墙上用水沾着练习并找手感。等练好了,他再用堂哥给他的笔练字也不迟。
早先,他大伯找了石板沾水练字,后来,他堂哥也是这么练过来的。如今,他还没顾上给自己找块平坦的石板,便找了这个替代品。
兔毫笔,听说他那故去的大伯会做,毕竟他爹打猎总会时常猎到兔子。可如今大伯已然故去,他家倒是没会做兔毫笔的了。
以后有时间,他想他也可以尝试做做的。
直到月上中天,大概快十点时候,杜蘅之才完成了今日的学习任务,然后他很快又洗了洗手后便倒头睡了。
白日里事繁,晚上还要兼顾学习,加之心事也没多少,杜蘅之身体疲惫至极,今晚倒是入睡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