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摸头杀

    “我就是为了我自己啊！”

    为了我自己的暗恋能如愿以偿。

    不过这句话陈池也只能在心里说说，嘴上还是找了个比较合理的借口，说得冠冕堂皇。

    “如果你不问我题的话，我就会一直钻研难题，反而忽略了最基础的，到时候考试就得不偿失了。”

    冯霁昭咂摸了一阵，感觉这话越听越不对，越听越觉得陈池在拐着弯损自己。

    他的意思是她不会的题对他来说都是基础题是吧？关注点一路跑偏。

    “诶池神，我也有不会的物理题啊，我不会的肯定更基础，能不能算我一个？”于思淼亮着星星眼问陈池。

    “嗯也可以，不过我觉得于子洋会更乐意为你讲题，要不你先找他？”

    虽然为了给冯霁昭讲题，他可以顺带着给于思淼也讲一讲，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交给特别的人来做比较好。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虽然冯霁昭压根没打算问。

    上了高三，大家学习的紧张性都有所提高，所以周末自习的人越来越多，只有少数像于思淼于子洋这样还要补课的人可以心安理得地不来自习。

    其实补课的人还挺多的，弄得冯霁昭还有点紧张，大家都去开小灶去了，自己会不会跟不上？

    不过大家在学习之余的自由性也大大提高，比如周末不再把自己束缚在朴素的校服里，而是换上自己的常服，虽然下装还穿着校裤，但上装已经是各式各样的t恤了。

    比如冯霁昭会在空调呼呼吹的教室里散下头发，用来遮盖她耳朵上的耳机，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或是点上一杯奶茶，用来陪伴漫长的午后和夜晚。

    学习已经够辛苦了，能让自己舒服就舒服些。

    当冯霁昭还沉浸在音乐声里的时候，陈池又戳了戳她的背，她摘下耳机回头，用嘴型询问陈池“怎么了？”

    “讲题”，陈池指了指手上的物理卷子，是他们这个周末的作业。

    冯霁昭立马愁容满面。

    见她这个表情，陈池有心逗弄她，开玩笑道，“你排斥我啊？”

    “不，我排斥物理”，冯霁昭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她越学不好物理，就越不想学。

    天知道她花了多少勇气和毅力才把物理作业写完，又艰难地把晦涩难懂的答案对完，早就把卷子扔到了桌子最底层，不想再多看一眼，这会儿要找出来还有点麻烦。

    她好不容易把卷子抽出来，陈池看她压轴题一片密密麻麻的订正字迹，就大概知道要给她讲哪里了。

    但冯霁昭倒着看字实在有些别扭，本来就听不懂，这样倒着更难理解了。

    陈池索性坐到她旁边来，反正于思淼也上补习班去了，座位没有人坐。

    当然，是提前征求了于思淼的同意的。

    “这道题的电场是变化的，前半段0到4秒均匀增大，带电粒子受到的电场力也均匀增大，4秒以后场强不变，电场力也不变了”

    冯霁昭本来想认真听题的，奈何陈池离她太近了，右手拿着笔，左手随意地搭在她的椅子上，长腿一伸，整一个半包围结构，像把她圈在怀里。

    她是想往后撤一点的，可不凑近又看不清陈池在写什么，只能保持这个僵硬的姿势听讲，脸都红了几分。

    好不容易磕磕巴巴听完了整道题，理顺了分析思路。陈池还好整以暇地坐在她旁边，盯着她重写一遍。

    面对这么尽职的“老师”，冯霁昭只得认命，认认真真地写起来，尽量忽视身后陈池的手。

    虽然陈池的手根本没有触碰到她身上任何一处，但她还是觉得哪哪都不自在。

    冯霁昭尽量逼迫自己专注于题目本身，有了陈池的讲解打底，她做起题来确实顺了些，也算得上得心应手。

    她在做题的时候，陈池就在旁边帮她挑同类型的题，眼瞅着她做完了，就把题目适时奉上。

    看着视野里多出的一份同类型的题，冯霁昭真是欲哭无泪。顾忌着其他同学还在自习，她只能用表情无声地控诉陈池，眼波潋滟，仿佛含着一汪清泉，委屈巴巴的上目线看着他，撒娇而不自知。

    自以为很有威慑力的表情，落在陈池眼里只觉得可爱，他觉得自己手有点痒，想给她呼噜呼噜毛。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冯霁昭今天披着头发，看起来更适合被摸头了。

    他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发顶，又稍稍用劲了几分，像是鼓励她把题目写完，脸上带着和煦的笑。

    冯霁昭只好强打精神，继续把手上的题做完，留陈池独自回味刚刚一触即分的触感。

    他捏了捏掌心，又抬头看了眼冯霁昭的头发，发现不妙——

    糟糕，好像把她头发弄乱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