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两个人的搜查
“你不用去工作的吗?”黎川谨在一旁问道。
“我是按小时收费的,所以我爱什么时候过去,爱过去多长时间都没人管我。啊,不过钱少的可怜罢了”。
中午快下午的时刻,时喜集团里,现在大多数人都吃过午饭,开始午休。没有什么时候是比现在更合适的时间了。四个人快步走着。
“这里就是研发部了”。苏木说道。
“非常好,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谁是我们要找的人?”
“啊,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啊,华哥。才想起来,我们都没见过何耀飞”。
“这个不难,”黎川谨说道:“去问问这里的人就行了。于文晗,你去”。
“我去,为什么是我?”
“快点去,话真多”。
“是,遵命,华哥”。
于文晗走了过去问道:“不好意思,打扰各位午休了,请问谁是何耀飞”?
“哦,我就是,”一道声音从一张办公桌那传来。放眼望去,只见一个30多岁的男子坐在那里,刚才的声音正是由他发出来的。
男子接着说道:“我就是何耀飞,请问你们怎么称呼?来找我做什么?”
“那个我们是销售部的同事,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哦,是有什么工作吗?”
“啊,不是工作,我们是天文爱好者,我们……”
“听说你儿子看见了ufo”。林嘉华插话道。
“哈?你们是为了这个来找我的,这个是公司内部的流言,你们不用当真”。
“应该不只是流言蜚语这么简单吧,根据我详细听说的:令公子是在夜晚入睡时突然被惊醒,然后看见窗外的不明飞行物。能细致到这种程度,就算是编,也必须要有些依据才能编的出来”。
“没什么不合理的,国外不是有很多类似的报道说半夜醒来发现飞碟说是外星人要绑架地球人做实验,其实一点依据都没有。就是公司里的那些喜欢八卦的人私下里的乱传的谣言,没什么信头的”。
“那它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这样的流言,一般八卦内容应该都是男女关系,为什么没事好好说外星人”。
旁边的一名同事说道:“是有一天他儿子来找他和他说他看见飞碟的事情,然后问他,然后我们在旁边也听到了,所以我们内部就传起来了,后来就传出去了”。
“唉,那孩子是怎么说的”?
“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他没回家的那天晚上,他看见窗外有ufo飞过,问他是怎么回事。毕竟我们也是从事研发工作的嘛,当然会比较感兴趣,所以内部私下里就传起来了”。
“行了,”何耀飞在一旁说道:“小孩子乱说的而已,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当真了?”
“我们不都是研发部的科研人员嘛,肯定感兴趣”。
“这个兴趣有什么感头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过去小时候长大说想当科学家,最后结果呢?现实就是现在唯一能让我关注的点就只有工作了”。
“科学家,现实只有工作吗?”黎川谨在一旁嘀咕道 。
林嘉华却突然问道:“不好意思,问一下,何先生。他们说你儿子看见飞碟的那天晚上没回家,你不回家做什么?”
“还能干什么,工作呗,我那天晚上加班”。
“通宵?你认真的?什么工作能干一个晚上?”
研发部的另一位同事开口道:“第二天,有个重要的活动,所以那天晚上何哥主动申请留下来加班”。
“活动,什么活动?”
“啊,是一场多公司之间的交流会,展示全市经济与市场发展,为了能更好的在舞台上演讲时,展示市场发展情况,需要我们提供技术支持”。何耀飞突然开口说道。
“负责活动正常进行不是后勤部的工作吗?等等,技术支持?你们研究部是研究什么的?”
何耀飞突然开口道:“负责研究电子和光的干涉与衍射的,高深的和你们说了也不懂,行了赶紧离开吧”。
“还有个问题,你那天晚上加班主要负责什么的,就算是活动也不可能一个晚上吧?”
“不是和你说了吗?负责活动,活动。具体的和你有关系吗?赶紧离开,不然我去人事那里投诉了”。
“三维建模吗?”林嘉华突然问道。
“唉,你,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何耀飞突然一惊问道,打开桌子上抽屉刚欲关上的手又戛然而止。
“哦,不是什么特别的角色,区区贱名,不足挂齿,等等”。林嘉华刚打算离开突然眼睛被眼前的东西吸引住。
这是打开的抽屉,刚才拉开抽屉拿出里面办公文件的何耀飞刚想把抽屉再度关上,却因为林嘉华的一句话身体一怔,手上的动作也短暂停顿了一下,随后他继续将抽屉关上,但正是这短暂的一瞬,让林嘉华看清了抽屉里的一样东西。
只见他快步走了过去。
“唉,林,等等”。
“树林”
“华哥”
林嘉华没有理会一旁说话的三人而是一把拉开刚刚又关上的抽屉。
何耀飞问道:“唉,你干什么?”
只见林嘉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眼睛死死的盯着抽屉里,反问道:“这个,是什么?”
三人闻声走来,不约而同的说道:“离婚协议书!?”
“什么?何哥你要离婚了?为什么?”
“三思啊,老何,你们夫妻俩有孩子的,而且这个岁数离婚也太不合适了,冷静点,夫妻之间有问题可以协调,婚不能随便离……”
旁边的同事听到“离婚协议书”几个字,一个个也都大惊失色,七嘴八舌道。
“不,不是,这是我的私事,和你们没关系,你到底是谁?来干什么的?”何耀飞连忙起身解释起来,然后转身看着这个罪魁祸首发火道。
但林嘉华丝毫没有理会他,而是拿起一个写满英文的小药瓶,问道:“这是什么?”
“这个,这个是维生素,那个你过来一下,你不是想聊ufo吗?行,趁午休时间还没结束,那边有休息室,我们上那聊,这人太多了有点”。
“不必了,那个如果可以,晚上您下班后,我可以去您家吗?关于您儿子看见飞碟这件事,我认为问问当事人会更好”。
“行,可以,”何耀飞想也没想就立刻答应:“现在请你们赶紧走,午休时间马上要结束了”。
离开后,苏木对林嘉华说道:“你疯了吗?树林。就算再怎么好奇,也不能上去就直接打开人家的抽屉。而且人家已经明显不想聊这个话题了,你逼问他干什么?涉及到工作私密的事情不能问不知道吗?现在情况一发不可收拾了,怎么办?”
“非常抱歉”。林嘉华道歉道,突然他说道:“等等,把“离婚协议书”这句话说出来的好像不是我,局面不能完全是因为我才一发不可收拾的吧?”
“你要是不强制打开抽屉,会发生这些吗?”黎川谨在一旁说道
“不是,真正让情况不可收拾的应该是你们读出‘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才对,行了,打住,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情况已经下来了,我们四个都有责任,毕竟拜托我解开ufo之谜的不就是你们吗?”
黎川谨说道:“可我们不是让你这么解开的”。
刚才一直不开口的于弈晗问道:“他们会不会真的去人事那里投诉我们”?
“放心,应该不会”苏木说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事情还没有大到非得投诉才能解决”。
“相比较那个,现在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们”。林嘉华说道。
“唉,什么事?”苏木问道。
“何耀飞不是说第二天,进行多个公司的交谈会议吗?那种会议通常需要舞台吧?你们这能用来开那种会议的舞台室在哪?带我去看看”。
与此同时,另一边。
“这次为了破案,专案组进行了多次会议但还是没什么该有的成效,到现在连死者是不是自杀都没有弄清楚”。
来的路上,姜晓箫自说自话的抱怨着。
嘉定区内,一栋高楼大厦里。
按下门铃,姜晓箫问道:“贺军先生现在在家吗?关于上次的事情,还有些问题想问您”。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骚乱,姜晓箫等人是开着私家车来的,并提前在电话里通知过会来登门拜访,敲门时也没说是警察。
门打开了,里面的人说了句请,来访者就进屋了。
坐下后,姜晓箫率先开口道:“贺先生,关于上次的问题,我们想继续请教您一下”。
“是关于王磊的死对吧?”贺军问道。
“是的,关于您朋友的死,您怎么看”。
“什么叫我怎么看,人死了怎么看不是你们警察的工作吗?”
“是这样没错,不过现在情况有点特殊,目前来看死者像是自杀,但又有很多疑点,可也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能证明不是自杀。所以我们想问问你是怎么看的,你觉得你朋友会自杀吗?”
“侬都这么问我了,那我就告诉你,肯定不会。像他那么个不要脸的家伙怎么可能自杀,相反,就算他自己不想死,肯定也有别人希望他死”。
“唉,为什么?”
“反正你们肯定查清了,不然也不会来问我,其实你们就是怀疑我才来找我的吧,那我就告诉你们,他才不是我朋友,我对那个家伙恨之入骨”。
“唉,请你细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混蛋,之前问他借了5万块钱,他竟然敢给我利滚利。本来我很多年前就把借的钱全还清了。但后来他失业后,就总是死皮赖脸的过来蹭吃蹭喝,天天来找我借钱还不还,没错完钱我要他还他都是含糊推脱,后来就直接告诉我说根本不是他在问我借钱,而是我在给他还钱,然后他告诉我,之前借的5万是按利滚来复利计算的,也就是说这些年早就涨到上千万了,而且之前还的只是本金,利息是不会停的,所以每年都要还他钱。”
“嚯,够会算账的哈”。
“听到这话我气的哈,后来就死活不给他钱了。但更气人的还在后面,那家伙还有赌博的陋习,而且十赌九输。经常在外面欠人家钱。自从我不给他钱后,他就经常隔三差五的带人来我家,求我说是如果我不给他钱他就完了;或者和那帮人说这人欠我钱,我欠你们的钱找他要。那些黑社会赌场还有地下证券公司的人也是无良,要么恐吓我;要么都赖在我家不走。总之,我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现在他死了,我真的是谢天谢地”。
“这么说你认为是谋杀了?”
“侬就别套我话了,肯定是谋杀无疑。毕竟就这家伙的那个样子,这些年肯定没少得罪别人。恨他的人肯定大有人在。我确实也恨他,所以你们才会来调查我吧,不过我不是凶手,之前来的警察给我透露了一些细节。他坠楼的时候,我刚和我侄子一起到家”。
“能请您详细说说吗?”
“好的,就清明节学校不是放假嘛,我一个表亲家里不是去祭祖嘛,但他老家在北方,所以不打算把孩子一块带去,所以就把孩子给我让我帮他带两天,那孩子南京的,这个南京和上海不本来就是一家的嘛,所以假期来上海玩玩也没什么问题,然后那两天上午我就带他出去玩玩,让他了解了解上海嘛,完了晚上嘛,就让他学习一会嘛,侬晓得的嘛,人小孩嘛,肯定不能只玩不学习的嘛,而且学校作业也是要写的啦。然后学习完了我就让他睡觉了啦”。
“这个我知道,那孩子就是你侄子对吧”。
“唉,对头,是我侄子,那孩子名叫徐涛,初一了,能判断事情,之前你们不也问过他了吗,人也不小了,说的事情肯定也很清楚”。
“这个我们晓得,那说说你案发上午吧,那时你在哪?”
“我还能在哪?我那天上午开个车带小孩到处玩嘛,就带他去看看上海嘛,然后跑了很多地方。中午在外面吃的饭,然后下午5点后就回来了嘛,然后点了份外卖 ,送来的时候都快6点多钟了嘛。事后我才晓得的嘛,那个时间段王磊跳楼了嘛”。
“听说你侄子回来后就睡着了,是怎么回事?”
“小孩嘛,到处玩,到处玩。那肯定就累的睡着了嘛,跟侬讲行别看我侄子上初中了,其实还就刚上初一,本质上就是个小孩,那玩了一天那么多地方,那肯定睡着”。
“他睡着后,你在干什么?”姜晓箫接着问道。
“侬问干嘛?问的这个干嘛?我侄子睡着后我就点外卖打算等他醒了以后叫他起来吃饭,之间一直在等什么都没干”。
“什么都没干?”
“是撒,骗你做撒子,哪门滴,你们是不是怀疑我把我侄子迷晕了后去杀了王磊,那不可能的,我住嘉定区,他住宝山区,从这高头开车去那块一个来回都要40多分钟,外卖员差不多30分钟后就把餐送来了,时间怎么够”。
“你侄子睡着前好像还和家里视频通话了吧?”
“是的,给家里报个平安嘛,就算有我照顾,独自一人在外面城市,做父母的肯定也会不放心的嘛。当时视频通话了嘛,就算你们看他是未成年人觉得他的证词不可信,那视频通话还有我家的视频背景呢,就算亲人间的不在场证明不能采纳,那还有外卖小哥呢,总之我肯定不是凶手,继续调查我你们肯定会失望的。几位要问的就这些了吗?”
这句话说出来,已经开始有些送客的意思了。
“谢谢你的配合,我们也没别的问题了”。
“不客气,总之建议你们去调查别人,那家伙得罪的人肯定特别多”。
几人离开了嫌疑人的家里路上,姜晓箫和同伴开始讨论道
姜晓箫问同伴:“怎么样”?
“嗯,比较可疑,我们最后只是问他他侄子睡着的事还有他侄子视频通话的事,但他却反复借机和我们强调他的不在场证明,这反而很可疑。无论哪个案件的犯人都会过分强调和案件没有关系”。
“确实,是很可疑,而且他刻意强调死者似乎还有别的仇人,但实际上根据我们的调查,目前死者其实就只有他一个仇人。”
“没错,但他有铁打不动的不在场证明,这是个问题。而且案件本身也有个问题,就是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不是自杀”。
“是啊,如果不破解不在场证明诡计是无法给他定罪的,就算破解了,也需要证据才能下达逮捕令。而且目前我们还没掌握任何证据能直接证明死者不是自杀。案件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还是太少了”。
“那现在怎么办姜警官?”
“不怎么办,查,如果是谋杀,那在完美的案件也是人做的,是人做的就肯定有线索。如果真的是自杀,之前嫌疑人不是说死者有赌博的习惯吗?比如说死者赌博欠债太多真的被逼的走投无路最后跳楼。那就查查看有没有能证明死者是自杀的证据,找找看有没有目击者。另外查查死者的人际交际圈,特别是朝着赌博和借贷这两个方向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嫌疑人。还有别在叫我姜警官了”。
“你不确实现在是一名警官嘛,叫姜警察感觉特别别扭,叫姜警官顺口多了”。
“算了,你们爱怎么叫,怎么叫吧。现在去调查一下那位外卖小哥,再印证一下嫌疑人贺军的证词和不在场证明是否属实,另外派一些人调查一下 看看从宝山区到嘉定区最快要多长时间,看看有没有更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