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姑苏的夜
姑苏冬天虽温度不是很低，但透骨的湿冷还是令燕西楼抱着手臂，缩了缩修长的脖颈。
林一尘偷偷绕到她身后，因为停车场来来往往人不少，声音嘈杂。
恶趣味大发，绕到燕西楼左侧，秉着气拍了拍她的右肩。
燕西楼忙转身看去，眼中惊喜，却发觉空无一人。
“咳咳……”
在左边不到半米的林一尘咳嗽两声，提醒着她。
燕西楼“唰”地转头，正好见到满是笑意的林一尘看着她。
此时再迟钝的人都反应过来被戏耍了，何况燕西楼。
她有些恼火，轻捶了一下林一尘。
而后者不闪不避，就是这么笑着看向她。
被看得脸颊有些泛红的燕西楼，赶忙转身拉开车门，“走啦……”
林一尘将行李箱放在后备箱，坐上副驾驶，边拉安全带边问道，“你会开车？”
燕西楼系好了安全带点火，回道，“本来还差科目三，这次回来就去考了。”
林一尘笑道，“早知道当时在沙盘就将车钥匙交给你了。”
两人皆是想起杨伟那碰碰车般的技术，无奈一笑。
“我们现在去哪儿？”
燕西楼显然早已做好攻略，“七里山塘街。虽然商业化了，但夜景还是值得一去的。”
踩了一脚油门，倒车出库，一气呵成。
这让林一尘不禁感慨，至今燕西楼是学院中唯一一个开车让自己安心的。
姑苏与学院所在的中区金陵皆是扬州历史名城，但姑苏对古建筑保护做得更为到位，入眼现代化道路与古色古香建筑融合，繁华与历史的碰撞，形成这座姑苏。
两人到了目的地，下了车。
林一尘站在桥上往下看船夫撑着游船荡起水波，微微出神。
小桥流水，粉墙黛瓦，游船如织，千灯交错。
与他想象中的姑苏一模一样。
燕西楼伸出白嫩小手于他眼前晃了晃，“看呆了？”
林一尘回过神来，感叹道，“姑苏名不虚传。”
身为姑苏人的燕西楼有些小骄傲，拉了拉他的衣角，道，“走吧。吃饭去。”
两人去了一家蟹黄面铺子排队取号，又挤过人群，朝着卖生煎的也取了个号。
林一尘看着前面还有数十人的号码，再看看摩肩擦踵的人群，无奈摇头。
慕名前来的游客真的很多啊。
两人决定先去坐游船，再回来吃饭。
游船很多，甚至多到挤满半条河，两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坐上了一条乌篷船。
面对面坐在船里，互相望着，沉默不语，仿佛能听到心跳。
船夫撑着船，用力一划，“坐稳，走咯！”
小船晃悠悠驶去，一摇一晃，船里的两人身子跟着摇动，但目光从未自对方身上偏移。
燕西楼轻声开口，“去船尾吧。”
林一尘正好也想出去看看，点点头，“好。”
燕西楼先起身朝着外边走去，林一尘弯着腰跟在后头。
突然前者身子一晃，站立不稳似要摔倒。
林一尘心中大急，虽只有两三步但依然身形一闪，瞬移到她身后，稳稳接住了燕西楼。
入怀温香软玉，即便隔着好几层衣服依然能感受到微微的体温。
林一尘仿佛触电般，双手都有些颤抖。
“你……你还好吧。”
燕西楼面色一红，腰间感受到有力大手传来的滚烫，忙起身。
两人并排坐在船头，一对视，回想到先前的场景，忙偏过头去，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而二人脑海如浆糊，思绪发散。
忽然看到一只河灯慢慢飘来，林一尘好奇地看向岸边，看到有不少人皆在写纸条许愿，放河灯。
于是他试探着问道，“我们一会儿要不要去放河灯？”
燕西楼一愣，“啊……好……”
山塘街这条河并不长，船靠岸后，船夫笑呵呵道，“小情侣，到岸咯。”
什么？
林一尘懵圈。
燕西楼忙摆摆手，“不是……不是……我们是朋友……”
船夫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我懂”的表情。
二人连忙下船，走上岸，朝着卖生煎的店走去。
“乱点鸳鸯谱……”燕西楼走在前方边吐槽边偷偷看林一尘表情。
而林一尘低着头，此时的他心乱如麻，砰砰直跳。
好紧张，我这是怎么了？
他抬头望向燕西楼的身影，突然间有一种想要牵起她的手的冲动。
不行，你在想什么。
“呼——”
连续好几次深呼吸，林一尘方才勉强冷静下来。
两人吃完饭后，再一次来到了河边。
正好他们身边就是一名卖河灯的小女孩，看上去比他们小几岁，有些腼腆。
燕西楼蹲下身子，笑着问道，“小妹妹，你这个灯怎么卖？”
女孩怯生生回道，“15一个，25两个。”
“给我们来两个吧。”林一尘扫了她铺上的二维码。
女孩喜出望外，忙道，“谢谢大姐姐！谢谢大哥哥！”
二人接过女孩递过来的河灯和笔，形状神似莲花。
林一尘取下卡片，思索该写点什么。
然后……
他的目光瞥向了已经在动笔的燕西楼。
不过他的动作明显被察觉到了，燕西楼赶忙挡住，眼神警告他不要过来。
“不能看的。看了你的愿望就不灵了。”
林一尘耸耸肩，无奈盯着白纸发呆。
明天就摇光？
不行，现实点吧。
学生大会第一？
这个可以有。
不过林一尘突然想到那天太平要术中勾勒出的一柄匕首，玉佩点亮之后自己有了灵力，太平要术进入意识空间，迈入天璇。
是否说明一件物品，代表自己的一个境界？
也就是说，突破天玑需要那柄匕首？
林一尘沉吟片刻，在卡片上慢慢写下“找到太平要术中的匕首”。
当然，河灯许愿，在他看来也只是图个仪式感，心想事成这事不可能发生的。
燕西楼早已停笔。
她问道，“你写了什么愿望？”
林一尘笑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燕西楼不满踢了他小腿一脚，二人走下台阶，将河灯放置河上，随着水流悠悠打转。
二人望着河灯越飘越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中，方才起身。
林一尘走在前面。
燕西楼望着他背影哼哼道，“你个呆子能写什么愿望。无非就是学生大会夺冠呗， 我也祝你愿望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