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结识牛爷
二月初六，总算是来到了周末。
这是一个晴朗上午，唐龙决定去菜户营西街的鸽子市逛逛。
这里是建国后四九城最早、也是最大的鸽子市场。
一来是系统开局给的自行车和手表票实在是太多了，自个也用不完，因此得想法儿兑换出去；
二来是唐龙前不久决定要在黑道上开始谋棋布局，而鸽子市是三教九流汇聚的地方，自然就有道上的人。
在四九城，鸽子市起源于六十年代，原本是卖鸽子的一个游商摆摊的地方，后来逐步发展成了蝈蝈、葫芦、核桃、古玩、票证等等大杂烩物件交易的地方。
尤其是在票证年代，正常途径的货物供给效率太低，于是鸽子市便在人民群众的生活里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
这里的京城老炮儿喜欢怀里揣着油葫芦、蝈蝈罐，手里盘着核桃、麻梨疙瘩遛弯，喜欢见面老远就喊一声“来了您内！”
充满了浓烈的京味儿。
唐龙拎着一包厚厚的自行车票和手表票，走进了熙熙攘攘的鸽子市。
这里各种小摊贩琳琅满目，人声鼎沸。
唐龙心里盘算着这次能换些什么好东西，或者能卖个好价钱。
在市场的一角，一群老人正围着放飞彩鸽，其中一个干练板正的老者看起来有些眼熟。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串鸟哨，时不时地吹着，引得空中的鸽子成群结队地盘旋。
他身边的人对他显得格外尊敬，偶尔有人过来，都恭敬地喊他一声“牛爷”。
“牛爷？”唐龙心里一喜：“牛爷不就是正阳门外小女人里的那个牛爷吗？难怪这么眼熟！”
唐龙之前有请前面小酒馆的徐慧真和蔡全无帮忙准备酒席饭菜，所以，能遇到牛爷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
牛爷可以说是老一辈四九城男人的代表，用四个词来形容就是：局气、大气、豪气、义气。
他在大是大非面前从不含糊，因此在道上的威望极高。
唐龙想到这，心中一动，觉得必须得和牛爷搭上关系。
而他手里的这包粮票便是敲门砖。
他慢慢走过去，挤进人群，找到机会，他礼貌地问候：“牛爷，听说您在这儿的名头响，小弟唐龙，想请教几件事。”
牛爷看了唐龙一眼，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审视，他对唐龙的第一印象不赖。
于是，牛爷点了点头，示意唐龙跟他走到一边的小桌子旁坐下。
牛爷的声音洪亮而亲切：“这位小兄弟，你有什么事儿？”
唐龙从包里掏出一叠票据递给牛爷说道：
“牛爷，我这里有一些自行车票和手表票，想在市场上转手。
听说牛爷您老黑白两道都通，不知能否给小弟指点迷津？”
牛爷接过票据，仔细看了看，然后笑了：
“小兄弟，看来你不简单啊！你这手里的东西现在在市场上挺抢手的。
咱们这鸽子市里头，能帮你的人多了去了。
不过，既然来找牛爷我，那我自然是要给你个方便。
小伙子，你想换什么？粮食还是现金？”
唐龙早就胸有成竹了，他回答道：“牛爷，我想换点老物件。”
粮食和现金唐龙并不缺。
1961年大伙儿都缺粮食，为了活命，就有好多人把家里的老物件给贱卖了。
因此，唐龙想借着这个机会弄点文玩古董啥的。
反正随身空间大的一批，淘点古玩一来可以怡情，二来可以升值，何乐而不为？
而牛爷一听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居然要换古玩，他不由得觉得唐龙不简单。
“噢？老物件，小伙子你要换点什么样的老物件？”牛爷问道。
唐龙显得很大气，回答道：“牛爷，你就看着给些合适的老物件就成，小弟我相信牛爷！”
见唐龙如此信任自己，牛爷的内心也生出一丝涟漪来。
要知道，唐龙这一包票据那可是值不少钱的。
牛爷数了一下，自行车票和手表票各五百张，而且还都是真家伙！
纵使牛爷已经是驰骋沙场多年的老炮儿，但对于这样一个拥有如此多票据的年轻小伙，他还是感到惊讶万分的。
不仅如此，唐龙根本就不讨价还价，让牛爷自个儿定价！
这着实让牛爷对唐龙更加地认可和钦佩了。
“那成，小兄弟，你跟我来！”牛爷说完，便收拾好自己的物件，提起自己的鸟笼朝西北方向的胡同口走去了。
唐龙跟着牛爷在熙熙攘攘的胡同里左拐右拐，最终来到了一座庄严而古朴的宅子前。
这座宅子的红木大门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显得分外气派。
牛爷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古老的钥匙，咔嚓一声开启了门扉。
门后是一个宽敞的四合院，院子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制花坛，周围种满了各种花草，这比唐龙居住的那个简陋的小院要豪华许多，至少高出了三个档次！
院子的四周是高高的翠绿色墙壁，墙上挂着一些古色古香的灯笼，使得整个空间充满了浓郁的历史感。
一阵微风吹过，带动了墙角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声响。
牛爷领着唐龙穿过院子，进入了一个看起来普通的偏房。
他伸手推开一个看似藏书的大柜，后面竟隐约露出一扇小门——一道暗门。
牛爷领先进去，唐龙紧随其后，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密室，这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和艺术品。
密室内的灯光柔和，映照着琳琅满目的古玩，从精致的青铜器到华丽的瓷器，再到装饰精美的古书。
唐龙被眼前的宝贝惊呆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牛爷见状，微笑着说：“小兄弟，这都是些年头的东西，你如果看得上眼的，尽管挑几件带回去。”
唐龙经过仔细挑选，最终选了一个精美的青花瓷瓶和一幅描绘山水的古画。
他本来以为已经够了，但牛爷看他挑选得比较保守，又从一个红木箱子中取出一把精美的纸扇，递给唐龙：
“这把扇子也给你，是乾隆年间的老物件。”
唐龙接过纸扇，感激地看着牛爷：“牛爷，你真是太客气了。”
牛爷摆了摆手，笑道：
“都是些小玩意儿，差不多能抵得上你的票据！
咱也不去计较谁亏谁赚，咱们四九城的爷们讲究的是交情。
牛爷欣赏你这个小兄弟！
你以后有什么困难或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