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刑天
从漫天的尘埃中,一道身影缓缓显现。他的衣衫被血染红,破烂不堪。他紧紧抱着一位少女,她身体上的伤痕触目惊心。一只毫无生机的手轻轻摇晃在空气里,而另一只手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个少年的头发凌乱,如同街边的乞丐。尽管头发遮掩着他的面容,但无法掩藏住那沿着脸颊滑落的泪珠。泪水混合着尘埃和血液,在他的脸上划过一道道痕迹。
他的眼神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和自责。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只剩下对那位少女深深的眷恋和不舍。他紧紧地抱着她,仿佛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感受着她所刚刚承受到的痛苦。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个少年和少女的身影清晰可见。他们似乎置身于一个寂静的世界,与外界隔绝开来。他们的身形如同一朵凋零的花朵,在风中摇曳生姿。
莫问蕊正欲步前查探,“别碰她!”一个沙哑而严厉的呼喝戛然而止了即将落下的手。轻风拂过,少年的面庞在飘散的发丝间若隐若现。血痕斑布的面孔在愤恨下扭曲得恐怖无比,赤红的双眼里,充满了自责和痛楚。龙逍遥挡在莫问蕊面前,阻止了她继续前行的步伐。
“从今日起,我以神魂立誓,无论是天边还是黄泉,只要花神宫尚有一人一息尚存,我们将不惜一切向玄阴教发起疯狂的报复。”龙逍遥满眼杀意,几乎化作实质,盯着刚动手的两人,最终目光定格在司马奕身上。
面对龙逍遥凛冽的目光,司马奕面色极为凝重地开口:“我等你。”
情绪失控的莫问蕊咆哮道:“还我如烟的命来!”失去理智的她,使出浑身解数冲向王惜海二人。
楚亦云反驳道:“难道你们花神宫弟子的性命就是命,我们玄阴教的弟子就该死吗?”
莫问蕊泪流满面,哭诉:“若是同辈中败于你弟子,我无话可说,但你们这些老狗竟然对一位魂师下手!真是可笑至极!”在她心中,虽为柳如烟的老师,却早已被她视作己女。
而在这一切争执之中,诸葛浩轩步履缓慢地走过,双方的言语未能让他有分毫动摇。待到他们言毕时,他已静静来到顾清涵身旁,轻轻抬起头,眼中的怒火几近爆发的边缘。
“清涵,帮我,照顾好她。”
顾清涵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已无丝毫生气的少女,双手颤抖不已,急忙地往她口中送去疗伤丹药,声音带着哽咽,低低地说着什么。青年毅然转身,仿佛心中再无迟疑。他的右拳紧握,指尖深入掌心,鲜红的血珠沿着拳头流淌。
“师父告诉我,自我觉醒了守护者之魂,我就注定要保护这个世界。从那一刻开始,我肩上就背负着一份沉重的责任。但说实话,我并不具备那种伟大的无私精神,我只希望我的家人和朋友们免受一切伤害。然而,现实往往与愿望背道而驰。如今,我陷入了困惑之中,这个世界真的值得我用生命去守护吗?”
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什么这方世界的守护者,靠他这个大魂师吗?虽然是个妖孽,可是说出这种话有些太无知了吧?司马奕那边大部分的强者对此嗤之以鼻。
“刑”
“天”
他轻声吐出的两个字,并未夹杂着怒吼,反倒像是悄无声息的低语。但这两字却清晰无比的落在了所有人的耳中。字音刚落,天幕似乎被染上一层灰暗,周围空间逐渐弥漫出一种恐怖的气息,缓缓凝结,形成实质。
“浩轩哥哥。”顾清涵此刻才意识到,诸葛浩轩才是那个心中最为痛苦的人,因为柳如烟因为他才陨落,他此刻的自责之深可想而知。她正要上前安慰时,却被顾诗雨拦住,后者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过去。
“这股气息,竟然令我的武魂战栗?”在云端之巅,一个巅峰斗罗颤抖着声音,情不自禁地呢喃。
不仅是他,场中所有强者,都感受到自己的武魂开始不自主地颤抖,仿佛急切想要挣脱,逃离这个诡异之地。
“这,是何物即将现世?我竟感到刺骨的寒意,这小子,究竟是何等存在?”围绕司马奕的数位斗罗,目光中满是震惊与恐惧。这一切,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万佛大陆,一片神秘而辽阔的地域。此地,山峦起伏,犹如大地之脉络,描绘出一幅宏伟的山水画卷。于这些山峦间,随处可见华丽的殿堂和精巧的住宅。它们或依山而建,或隐于翠竹之间,或耸立于溪流之畔,各具特色,散发着古老而庄重的气息。这些建筑绵延千里,形成了一个庞大且错综复杂的建筑群落。在这庞大的势力核心,有一片广场,它宽阔、空旷,宛如这片土地的心脏。广场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墩,它历经沧桑,却始终坚如磐石。石墩之上,赫然刻着几个鲜明而威严的大字。
龙玄宗!
此时,在龙玄宗地下深处的一座古老宫殿中,一群身着华服的老者神情凝重地围在一位神秘老者身后。他们的魂力如潮水般涌向前方的一道裂缝,这道裂缝被无数神秘而古老的符文所环绕。从魂力感知来看,在场的十几位老者无一不是魂力超过九十五级的强者,他们皆是这个世界的巅峰存在。
“你们这些爬虫,又能束缚我等到何时?等这咒文的力量消散等我等冲破这囚笼,我会将你们一一吞噬。”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尖锐而恐怖。 “尤其是你,这古老的爬虫,你会受到应有的啊”声音戛然而止,金色的鞭影如闪电般穿透了那些神秘符号,狠狠地抽打在发出那嚣张言论的源头。
“聒噪,被封印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多废话。”老者愤慨地又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皮肤撕裂的声音。
“啊别打了别打了,我不再说了。”那声音终于认怂了,不敢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