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最后的谎言
大云市
时光荏苒，蓦然回首之间，已经是沧海桑田。
一袭锦缎长袍，一头粉色的碎发在微风的吹拂下，飘摇荡漾。
程远看着那些匍匐于地的“信众”，回身看去。
发现虚空中的来人，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另一个自己。
来自未来的程远。
他一头白发，笑容晏晏，面容跟程远一模一样。
白发程远笑道：“怎么？很惊讶？”
程远摇了摇头，早在秦老死的时候，那个老头就告诉了他真相。
序列二：时之魔。
时间之魔蛹，能不停往返时间的过去跟未来。
时间线对祂来讲，不过是行动区域的左右两边罢了。
“所以，我是谁？”程远淡淡问道。
序列二的仪式已成，他却在晋升的最后一步定格了。
而未来的自己走了过来。
他是未来的自己吗？
白发程远笑道：“你确实是我，只不过你是我第四十二次转世。
从晋升成序列二开始，时之魔的能力就能不断重置自身。
转世的每一世经历，都会在到达序列二的时候合并。
以此来增强自身。”
“那段逆时而来的‘记忆’也是你送过来的？”粉发程远问道。
“喜欢他吗？”
“他烦死了，不问啥都不说。”
“还记得‘记忆’告诉你最重要的事情吗？对于记忆的序列使徒。最重要的是什么？”
“意识只能有一个！”粉发程远微眯了双眼，体内的灵异开始躁动。
白发程远立刻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既然你清楚，那么我们致使之中就是同个意识。
只不过‘时之魔’的特性，天生就是违背正常的时间因果悖论。
现在，该死1+1=1的时刻了。”
白发程远说完，缓缓闭上了双眸。
一瞬间，周遭的一切化为蔚蓝色的虚空，无数的时间线犹如蓝光的细线般涌来。
它们直接射了过来，却在遇到两个程远时交错，扭曲，交融。
最后将两个程远包裹在一个七彩色的茧蛹里。
没有时间概念，茧蛹随之破碎，而一头粉色头发的程远缓缓睁开了双眸。
序列二：时之魔
历经四十二世轮回，每一世的晋升的厉鬼拼图不尽相同，每一世的经历不尽相同，甚至并不是每一世都能走到序列二。
时之魔的能力，在四十二世的叠加下，灵异力量增长早已经到达了顶峰。
他早已经可以选择晋升下一个序列，可为何一直在轮回呢？
序列一：谎言。
程远从蔚蓝的虚空回到现实，他发现他现在可以穿越到过去的每个时间点。
可是每一个时间点的自己都被移除了。
只有当他利用时之魔的能力开启转世，才会有第四十三世的出现。
程远了解完所有转世的记忆后，他犹豫了。
他虚抬右手，一瓶瑰丽幻彩色泽的药水，就那般安静地待在瓶中。
忆质信息：“谎言”
序列一的晋升材料，不是厉鬼，而是一瓶真真切切的“魔药”。
程远眼睛注视着手中的“魔药”，他早已无敌于世间，却隐隐有不安的感觉。
为何序列九到序列二都是厉鬼，而序列一却是魔药？
于是早在第三十九世时，时之魔能力叠加到顶峰，程远依旧选择了继续转世。
现在留在他面前的选择有两个：
一是跟之前所有四十一世的自己一样，选择转世经历，不管结局如何，他依旧是序列二。
二是选择喝下魔药，去晋升那个序列一。
序列一的晋升仪式是让所有人沉浸在一个完美的谎言里，在所有人为祂悸动时，喝下魔药。
这个仪式，对于现在的时之魔来讲，似乎并不难。
程远久久没有反应，痴痴地望着魔药发呆。
最后，他竟然放肆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激荡在所有人的心间。
作为模因体的他，早已是世界不可抹除的一部分。
山川是他，河水是他，知识是他，记忆是他，甚至连时间也是他。
唯独意识只有一个。
他叫许涛，一个苦逼上班族的穿越者，一次次轮回，他都快忘了这个名字了。
每一次穿越，每一次轮回，他都扮演着原身程远来到了序列二。
程远笑着笑着，他哭了，他的泪水让世界为他悸动，为他哀嚎。
契机已成！
程远却迟迟没能喝下手中的魔药。
他知道了。
所以，他怕！
程远在引动全世界所有活人配合他序列一的仪式时。
他发现，这个世界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他很轻易就达成了仪式。
不是因为序列二的四十二次转世，也不是因为仪式的受体们多么契合。
而且，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去他喵的“谎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远歇斯底里地呐喊着，虚空之中，根本无人回应。
他盯着手中序列一的魔药，犹豫了很久很久
他可以开启第四十三次转世，他还是程远。
他也可以喝下魔药，成为那个“序列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远癫狂地笑着，最后他将手中的“魔药”一饮而尽。
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化了，所有的忆质信息都在扭曲，都在歌颂着。
它们在庆祝它们的王的诞生，一切忆质的真否，真实与虚妄的权柄。
序列一：谎言
晋升成功！
一切都归于平静
“你，来了吗？”
程远站在大云市的无名山崖之巅，淡淡地朝着虚空对话。
久久无人回应。
直到一个儒雅磁性的男人的声音在程远身后响起。
“初次见面，真是让人期待许久呀，程远。”
程远缓缓转身，来人长得很高，皮肤很白，应该用世界上最美的词汇来描述他的俊朗。
一身英伦风的黑色绅士服，亚裔面孔，温文尔雅，神秘，陌生。
他是谁？
高挑的男人摘下绅士的黑色礼帽。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许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