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晋升：洗脑师
当然，这只是整个晋升仪式的第一步。
除了要抓住李乐平外，也得对方愿意使用遗忘鬼能力协助他才对。
可是把整座城的人都消除记忆这种事情。
李乐平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索性现在程远可以让“罗塔木”来代替李乐平答应，也省得他浪费一番口舌。
毕竟程远可是非常清楚这个李乐平在平时可是油盐不进。
不过，使用遗忘鬼遗忘“善婴”们的记忆会带来一种严重后果。
就是这些“善婴”会加速被侵蚀成为“恶婴”。
没有了全部记忆，并不会消除“捣药仙母”的入侵规律。
普通人一旦成为“善婴”，其入侵媒介是闭眸的倒影，消除“善婴”的记忆根本无法消除入侵规律。
相反，一旦“善婴”们的记忆消失，他们会更加难以克制倒影的入侵，从而加速成为“恶婴”的过程。
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后果，本来程远就只是初步驾驭“捣药仙母”。
如果“恶婴”数量的增加，“捣药仙母”的灵异增长，厉鬼侵蚀就会来得更快。
这也是为何，李乐平仅仅是遗忘了木劫镇“善婴”的部分记忆，程远就厉鬼侵蚀加剧的缘故。
对此程远更是无奈下令屠杀了木劫镇即将发生转化的那些“善婴”。
所以要对抗“捣药仙母”灵异增加带来的副作用，只有一个办法：
保证有足够多新生的“善婴”来分摊厉鬼的侵蚀。
于是，程远并不会选择让大贵市、大西市的“善婴”们参与晋升仪式。
相反，他已经让另外的三十一只“恶婴”去往其他城市“传教”去了。
“恶婴”捏出来的结手印也能感染正常人，同样可以催生“善婴”。
现在，程远只需要把握这个度，他就可以在不惊动官方的情况下快速完成序列七的晋升。
大云市，该见见你们的神了！
鬼信封的能力发动，大云市所有现存的“善婴”被链接，并嫁接到了媒介主体“罗塔木”的身上。
“罗塔木”催动遗忘鬼的灵异。
一袭民国旗袍的贵妇人眼神空洞，却笑盈盈地看着虚空。
遗忘的力量瞬间席卷了整个大云市的每一个人。
此刻，大云市的人都安静了，他们一瞬间大脑停止了思考，所有的记忆转瞬化为乌有。
他们完全沦为了真正意义上的“行尸走肉”，呆愣愣地望着虚空。
他们忘记了记忆，忘记了行为，忘记了当下他们要做的事情。
呆立的人群中，此时竟然走出了一个诡异的彩绘纸人。
纸人的面容惟妙惟肖，赫然是柳三的模样。
柳三是追逐源头鬼的手指头的气息来到大云市的。
结果他撞见了什么？厉鬼复苏事件？
街道上的人都痴痴呆呆地站在原地，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后，大云市所有“善婴”，他们的侵蚀开始加速了。
但是表面看起来，他们只不过是呆立在原地，犹如一个个人体雕塑一般。
可是如果有水面倒影的话，倒影中的闭眸的“恶婴”，已经开始有要睁开双眸的趋势。
与此同时，未知的记忆狭间
血程远的脸开始极速地溃烂，他的身躯一下子腐臭扑鼻。
手背皮肤更是长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脓疮。
他渐渐佝偻着身躯，身体犹如撕裂般痛苦。
程远发出凄厉的哀嚎，自身的灵异开始躁动，互相冲突起来，眼看是要厉鬼复苏的前兆。
但是，很快，这种侵蚀速度逐渐有所缓解。
应该是其他城市的三十一只“恶婴”开始行动了。
“恶婴”催生的新生“善婴”能够快速分摊出去“捣药仙母”复苏的侵蚀。
厉鬼复苏的侵蚀稍稍有些缓和后，程远才能勉强催动起自身的灵异，于是便立刻发动“递信”能力。
鬼信封的媒介链接下，“递信”能力作用大云市所有失去记忆的“善婴”。
下一刻，“善婴”们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形象：
粉发俊俏，面容完整的程远，他身穿仙气飘飘的彩色锦袍，盘膝坐于虚空之中，犹如一尊未知的神祇。
而忆质的信息告诉他们：祂是“忆往司命”。
追忆过往，执掌过去与历史，影响一切时光长河间的记忆。
刹那间，所有“善婴”的脑海里只有“忆往司命”的形象、名讳和威能。
他们纷纷痴迷、迷惘于这个“忆往司命”的形象。
眼看厉鬼的侵蚀就要完全吞噬程远。
整个大云市的“善婴”头顶涌现一丝微弱的白光。
无数的白光冲破天际，冲破虚空。
柳三被这些冲天的白光吓了一大跳，匆忙选择逃离：此地不宜久留！
另一边，未知的记忆狭间
记忆狭间的血肉甬道无穷无尽的白芒渗透而入，照亮了整个甬道。
契机已到！
序列七晋升仪式已成：
“让足够多的人痴迷/疯狂/迷惘于一个虚妄的身份假面。”
而这个虚妄的假面身份要能对应到程远本身，且又不能是原本存在的“捣药仙母”，是个全新的不存在的“假面”。
当程远清楚这个仪式时，他就明白，他这个仪式需要替换所有“善婴”信徒心中的“捣药仙母”。
而且还要让他们疯狂、痴迷或者迷惘于这个全新的“假面”身份。
这才让他想起了要找李乐平的“帮忙”。
至此，不再犹豫。
程远有些枯瘦的手指掐诀，口中颂念起特定的仪式咒语。
只见身后的“捣药仙母”在白芒的稀释下，变成一抹飞灰，裹挟在白芒之中。
随后是鬼毛笔，人皮面，一同化成另一抹飞灰。
一同随着白芒涌入程远的早已腐朽不堪的身躯。
白芒逐渐开始修补着程远的身躯。
他原本溃烂不似人形的脸部也开始长出了白皙的皮肉。
恍惚间，程远的意识魂体仿佛置身于冰寒的忆质气流中。
四周的昏暗逐渐褪去，程远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光亮之处。
那是一片璀璨星河汇聚的星空，五颜六色的星光闪烁。
装点着不属于它原本的深蓝色，渐渐变为宝蓝色。
星空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那些奇异的蠕虫似乎是鲜活的生命，又似某种难以形容的怪异。
它们的颜色变化，变得五彩斑斓，最后甚至都不属于人类感官可以看到的颜色。
程远的眼神开始迷离，他的脸容开始崩溃，五官开始扭曲。
许许多多丝状的肉球从脸颊中涌现，化成细细小手在他面部“跃动”。
这时，虚空之中，一张全新的脸庞，垂眸微笑，宝相庄严。
这是一张人面皮一般的假面，它突兀地出现，然后贴合上程远即将彻底扭曲的脸庞。
程远原本扭曲的脸庞随着假面的贴合，彻底沉寂，现在程远拥有一张全新的脸。
虽然这张脸跟原本的他长得一模一样，却透露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或许戴上这张脸的人应该被称为：“忆往司命”。
下一瞬间，程远意识回归。
他睁开了双眸。
此时的他依旧身处在昏暗、肮脏的血肉甬道中，可是气息却变得分外诡异。
程远似乎给人一种慈怀、悲悯众人的错觉。
直到他那张俊俏的脸庞勾起一丝阴狠的微笑。
这才让人意识到，他原本就是一个择人而噬的恶魔。
程远感知到，他已然完成了序列晋升：序列七，洗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