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纸人的规律
程远的脸色有些凝重起来。
虽然，他并没有打算直接带着柳三离开。
但是这些彩绘纸人待在宗祠里不走了，这着实影响到了他的心情。
甚至，程远还需要时刻维持着“递信”的序列能力，这无疑让他时刻不能放松警惕。
程远心里盘算着。
此时如若他选择去打开装有纸人源头鬼的黑色棺材。
周围的彩绘纸人们会不会就直接暴动起来。
光靠他现在的实力，是否有绝对把握带着柳三这个“拖油瓶”全身而退呢？
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另一方面，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纸人灵异的源头鬼近在眼前，他又怎会轻言放弃？
可是，他该如何让柳三驾驭这个纸人灵异呢？
程远一方面跟挤满了宗祠的彩绘纸人们干瞪眼，一方面大脑极速思考着：
纸人？谢安？这里面肯定有着什么关联。
如果说这具黑色棺材里躺着的是一只厉鬼。
那忆质信息应该是：纸人，谢安。
如果里面躺着的是驭鬼者。
那忆质信息就应该是：谢安，纸人。
那“纸人—谢安”，就既不是厉鬼，也不是驭鬼者，那是什么？
异类？叠加态？还是两者的中间态？
可这又跟让柳三驾驭灵异有什么关联呢？
秦老头，你真的给我出了难题。
身为“邮差”的我，哪里整得了这出，您自己来整还差不多。
程远内心戏已经欲哭无泪，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程远不自觉地在自己的意识空间中吐槽起来：
“唉，要不干脆放弃算了。
把柳三杀了，把‘纸人—谢安’带回去得了。”
“记忆”此时却说道：
“或许这些纸人的行为还遵循着另一种规律。不然，它们为何放任源头鬼被封存在黑色棺材里。”
“另一种规律？”程远因“记忆”的提示，开始了新的思考：
整个纸人村的彩绘纸人似乎都没有刻意去扩散自身的杀人规律，这跟其他复苏的厉鬼不太一样。
那么影响它们行为的规律到底是什么？
整个纸人村庄，跟义庄里的纸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们都是彩色的。
而且每一只彩绘的纸人，都无限接近于一只完整的厉鬼。
它们长得惟妙惟肖，模仿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人们的生活。
甚至这些建筑本身就不具备灵异，仿佛以前真的有这么一座普通的村子一般。
莫非？是模仿！
程远顿时想到了什么，猛然看向牌位上刻着的“谢安”二字，久久出神。
所以彩绘纸人们放任源头鬼待在黑色棺材里不是简单的封存那般简单。
是在“孕育”某种可能！
柳三看着程远脸上的神色变化无常：一会儿疑惑，一会儿惊异，一会儿恍然大悟。
最后，程远的脸上挂起来胸有成竹的笑容，他终于想通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些彩绘纸人，比义庄的白色纸人，‘更像人’！
秦老啊秦老，难怪你这只老狐狸让我‘邮差’来救呢。”
随后，程远看着柳三，笑得非常灿烂。
直接把柳三给看得心里发毛：程远大哥，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原来，程远发现彩绘纸人的本质，其实是厉鬼灵异驾驭人的产物。
石鼓村，原本应该是座普通的村子。
只是由于纸人灵异的复苏，最终导致了整座村子变成了一座纸人村。
这些彩绘纸人并不同以往那些厉鬼“热衷”于杀人分尸。
纸人们的规律，让这些灵异产物驾驭了活人，代替了活人，最后变得越来越像活人。
程远把自己得出的推断告诉了“记忆”。
“记忆”只是调侃道：“那你想到怎样让柳三驾驭纸人灵异了吗？”，却并没有反驳他。
至少“记忆”的判断此时跟程远不谋而合。
最后的难题：到底如何让柳三驾驭纸人灵异呢？
程远并没有着急向“记忆”展示自己的答案。
此时的他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才会在刚刚说出了“秦老是只老狐狸”的这种话。
程远想通了“纸人—谢安”的问题后，他就有了一个可以实行的计划。
“纸人—谢安”确实是源头鬼，却是一只特殊状态下的源头鬼。
纸人厉鬼的规律仿佛让它们都“执着”于去驾驭人。
鬼驾驭人，纸人灵异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从那些刷了还没干的黑漆棺材，程远有了新的判断。
或许不管是旧漆的黑棺，还是新漆的黑棺，都是为了纸人灵异做准备的。
那么这些黑棺就不该是人躺进去的。
宗祠里左右两侧的六具黑色棺材显然是出了问题的。
有三具里面躺着的是厉鬼，也许原本应该是驭鬼者，只不过厉鬼已然复苏，所以调查员能力下，才会显示为厉鬼。
而另外三具明显靠后的黑色棺材，躺着的是仍然存活的驭鬼者。
这六具棺材，原本应该躺进去的是纸人灵异才对。
结果前后六个驭鬼者鸠占鹊巢了。
至于前厅最特殊的那具黑棺，里面的“纸人—谢安”。
它既不是完完全全的源头鬼，又不是驭鬼者。
那它只能是处于转化过程中的灵异产物。
同时，它也是纸人灵异的源头。
只不过，不去干预它的话，未来这具黑棺孕育而出的“东西”。
到底是名为“谢安”的纸人厉鬼，还是人心鬼躯的异类“谢安”，就不得而知了。
按照这些彩绘纸人的行为可以看出来，大概率只会是鬼驾驭了人的情况。
而现在程远需要做的，就是在这个转化过程未完成时，让“柳三”能代替这个“谢安”
程远叹息摇头道：“谢安呀谢安，可惜你不叫柳三呀。秦老点名了，他要纸人柳三。”
“什么？”柳三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纸人柳三？
程远看着这群伫立在宗祠里，虎视眈眈的彩绘纸人们。
这个数量，少说也有上百个吧，如果想实行那个计划，这个数量的彩绘纸人，就是个令人头疼的麻烦呀。
随即，程远的视线在三具装着活人驭鬼者的黑色棺材中左右巡视了起来。
或许他们可以帮上忙，不是吗？
随后，程远不由分说地抓着柳三的后脖领。
径直推着他来到了祠堂的左侧，这一侧的彩绘纸人的数量稀疏一些。
前两具黑棺里装着的都是厉鬼，只有第三具黑棺里装的是老熟人，赵显峰。
彩绘纸人村民的目光紧锁着二人的身影，分外诡异。
二人来到第三具黑色棺材前。
“咚咚——” 程远敲击了一下棺材盖。
彩绘纸人们因为这声异响，有了些许骚动，晃晃悠悠互相磕碰了一下。
但是这声异响并没有能够触动到彩绘纸人们的杀人规律。
棺材内的赵显峰突然听到棺材盖的响动，顿时被惊醒过来。
他慌忙想要推开眼前黑漆漆的棺材盖，却发现根本推不动。
“赵显峰。”
“是谁？你怎么知道你是程远！”
赵显峰听着耳熟，随即便立刻道出了程远的名字。
程远挑了挑眉，居然这么快就听出来了，那就省得他进行自我介绍了。
“我们的赵负责人咋就跑进棺材里面了？着急着去死吗？”
“程远，别再说风凉话了，快点想办法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