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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甜蜜/回程/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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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音吃着早饭。

    看来这些年斯时凛一直是跟这位老人有联系,如今来打个招呼告别。

    吃完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叫早饭的早饭,尤音和斯时凛离开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逝去的终将回不来,不过分打扰老人的生活,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斯时凛开车,他们也重新出发,去往下一个地点。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将会玩遍北疆,先去著名的艾文大道,再去喀纳斯湖泊,五彩滩,唐布拉草原,以及巴音布鲁克。

    途中还会经历其他景点,也有稍作停顿。

    艾文大道上,他们滑过崎岖的坡度,也停留在那著名的人生思考点上,尤音反正划不过去,在那里摔了一个超大的跟头,遭到了他无情的嘲笑。

    尤音玩笑般的偷偷抓了一捧雪给他塞到了衣领里抱复回来,冻得他浑身一哆嗦。

    斯时凛边抖雪边无奈的说她怎么这么记仇,尤音在一旁笑得哈哈大笑。

    她肆意妄为的玩闹,他则很是纵容她的小动作。

    夜间,他们来到了雪场夜滑,雪场从上到下,一排排灯光排列蜿蜒到了山下,俯视时,就像是一排排的星光大道,而他们,就是这条道路中最微渺的雪粒。

    山顶上,他们一起坐在雪地上,也不管是否寒冷,尤音缠着他坐下陪她看星星。

    山下的灯光太亮,亮到他们看不见闪耀的群星,只有山顶的黑夜里,才会看见满天的星辰闪耀。

    “斯时凛,你说,我们之间,谁喜欢谁更多一点?”

    尤音歪着头躺在他肩膀处舒服的位置,她轻轻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星空,再看看他下颚的侧脸。

    似是感慨,也似是不经意的问询。

    尤音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心中就问了出来,她心中其实早就已经有了一个未经验证的答案。

    指引着她,驱使她不断自证。

    他听到这个问题,看着天空,身体好像更加的散漫,他斜着瞅了她一眼,好像她提出的并不算得上是一个问题。

    “你说呢?”毋庸置疑的语气,也理所应当。

    尤音将脑袋从他肩膀上挪开,眼神莫名的有些亮。

    她盯着他看了一分钟,再次朝他躺了过去。

    也对,这个笨蛋还不知道她暗恋过他,她同他计较这个做什么。

    “嗯哼。”尤音不做回答,一句语气词掩饰过去。

    那晚,他们在星空下亲吻,山顶的冷风也挡不住内心的热意。

    回到酒店,斯时凛没有如前几天般的放过她。房间内一片升温,他一边亲吻她的鬓角,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哄骗她。

    “baby ,你好厉害啊……”

    “baby, 你可以的,坚持下好不好……”

    尤音呜咽中夹杂着欢愉,在他一声声的“baby,宝宝。”和羞人的话语中沉沦。

    虽然没有第一次的放肆,但是却无尽的绵长。

    他压抑着自己不肯释 放,最终尤音受不住的催促他哀求。

    结束时,尤音筋疲力竭,黏腻的发丝在身后被他抓在一旁,而她早已脱力。

    喀纳斯湖上,湛蓝的湖泊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犹如蓝宝石般在水中滑动,尤音带着她大大的遮阳花边帽,身上修身的毛衣长裙身材尽显,像是中世纪的油画女郎。

    斯时凛有给她拍照,一帧帧田园与大自然和优美的女人。

    尤音这次没在避着妈妈,直接在朋友圈里发了一组九宫格图片,底下尤森岭率先点赞,外公外婆也没拉下,大概是过了好久,尤芳蓉才在底下点了一个赞。

    至此,尤音才放下心来,妈妈肯点她这个赞,说明没生气或者气消了,尤音嘴角轻扬。

    有时他还会故意抓拍她出糗的画面,尤音被石头绊了一跤,抬头的画面,脸上生动。

    尤音看到这张照片时,想把它给删了,斯时凛倒是抢先一步,将相机给拿走了,尤音追上他就把手臂抬高,她踮脚也够不着。

    至此,斯时凛又多了一张可以私藏的照片。

    他们一起在湖边跑步,共享那一瞬间的湖景与情感,以及,在无人处接吻。

    从喀纳斯湖离开,往南开,就是神奇的西北100景之一,“五彩滩。”

    一河隔两岸,南北各异,是典型的彩色丘陵地貌。尤音在出发前,早已了解各地攻略。

    到达五彩滩的时候,正是太阳高照。

    毗邻的额尔齐斯河碧波荡漾,对岸的河谷风光葱郁翠绿,交相辉映。

    一河隔两岸,自有两重天。

    彩色的矿物质经过风化,在地皮表面留下五颜六色的彩色光景。

    尤音脚上踩着坚硬的岩石,一格一格的迈在滩上。

    她拍了好多风景照,等着下一本书上架时给粉丝当福利。背对着时,尤音在手机中,留下了一张他们两个的合影。

    尤音半张脸入镜,身后露出身穿黑色冲锋衣男人的后背,他笔直立在凸起的岩石上,瞭望远方。

    那晚,他们离开的时候,到了晚上,周围没有旅店,他们在车上将就了一晚。

    幸好临出发时车子加满了油,可以支撑他们车内的气温。

    可是,尤音不想浪费和他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车窗上的水汽氤氲,尤音坐在他的怀里,最终沉沉睡去。

    斯时凛摸着她披散在身后的卷发,平复呼吸,将她抱在怀里入睡。

    草原上,他们可以肆意的骑马,尤音胆子小,从来没骑过马,颤颤巍巍的勾着马脖子上去,斯时凛帮她牵着缰绳控制。

    一上午,她都在马儿展开“亲切”的交流,才勉强学会了跑。

    下午,斯时凛和她骑着马在草原上溜达,马儿带着尤音跑的欢快,斯时凛也骑着马和她比谁跑的快。

    风自由的穿过脸颊,带动着身体驾驭,头发随着颠簸向后轻扬。

    尤音也终于明白,英姿飒爽的感觉来源于什么。

    而这一整天放肆的后果,就是她结束后回到小小的马场附近旅店,浑身的酸痛和双腿火辣辣的感觉。

    尤音瘫在斯时凛身上不肯动弹,撒着娇让他去买吃的。

    他一边好笑她逞强,一边认命任劳任怨。

    在去最后一站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融洽,直线升温,彼此之间不经意的一个对视,都会刺里啪啦闪出火花的那种。

    就像一道拔丝的甜品,尤音深情笑魇,而他浓墨的深眸专注凝视。就像是彼此都把对方当做了对方最重要的人,不可分割。

    殊不知这其中隐藏着怎样的深渊。

    巴音布鲁克,作为某电影里面的著名景点,打卡的人很多。

    不过这个地方并没有那么传乎其神,如果抱有过高的期待,那么你一定会失望而归。

    斯时凛和尤音交替开车,尤音开车的时候会喜欢放一些舒缓的音乐,车厢内斯时凛在闭目养神。

    这几天都是他在开车,肯定有些疲累。

    还有两天,他们就要回禾木了,而不久,她也要离开了。

    而在最后一站,在他们刚刚到达的时候,斯时凛的手机响了。

    斯时凛被电话铃声吵醒,他惺忪的睁开眼,拿出手机,接听。

    尤音停了车,等他接电话。

    斯时凛耳朵听着,尤音靠在座位上休息。

    斯时凛接了电话,不知那边说了一句什么,他忽然坐直了身体。

    尤音被他异常感染,看了眼他。

    怎么了?

    电话挂断,尤音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斯时凛眉毛微拧,他看了眼尤音,思考了几秒。

    沉着声音说了出来。

    “雪场出事了,有人滑雪身亡了。”

    尤音懵了几秒,竟然有人滑雪死了。

    可是为什么会找斯时凛?

    她看向了斯时凛。

    他解释道:“我和雪场目前有合作,现在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了,雪场那边应付不来。”

    尤音此刻已经明白了,看来这最后一站,他们是玩不成了。

    “我们回去吧。”

    尤音冲他柔声说道,只不过是挺可惜的,但是毕竟死者为大。

    斯时凛抱着歉意看她,“好,等过阵子,我们再一起来,嗯?”

    他凑过来亲了亲她,摸着她柔软的脸庞。

    而尤音只是低垂着眼,避开他的目光,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情绪,嘴角轻轻的上扬,答应他。

    “好。”

    两人换了座位,换斯时凛开车。

    回去的路上,他电话一直在响。

    他连上了蓝牙耳机接听,而雪场那里在讨论应急方案,他边开车边说话。

    尤音看着他的侧脸忙碌的样子,只能沉默。

    毕竟她帮不上什么忙。

    手机里丽扎和她发了消息。

    【丽扎:尤音姐,你知道了吗?雪场里死人了,那人滑雪的时候撞上了石头,直接砸沟里了,身体好几处都骨折了,听说当场身亡。】

    尤音一边消化丽扎传递出来的信息,回复她。

    【尤音:听说了,我们已经在回去了路上了。】

    【丽扎:唔?你们这么快就要回来吗?】

    【尤音:嗯,雪场和你时凛哥有合作,所以这件事对他好像影响挺大的。】

    【丽扎:哦,这样啊。】

    【尤音:嗯。】

    发完最后一个字,尤音抬头看向了窗外。

    明明来时的风景很好看啊,怎么要走了,她感觉开心不起来呢。

    不然,就算了吧。

    等回去后,他们应该也不会再见了。

    她看着窗外远去的风景,没说什么。

    回到民宿,丽扎等在门口,好几天不见,正等着尤音一下车就有的话说。

    刚下车。

    斯时凛将车钥匙给了尤音,来不及看一眼她,急匆匆地就去了雪场。

    尤音将车给停好,她看了一眼后座的行李,推门下车。

    “尤音姐,你们可算回来了,这几天去雪场滑雪的人都呆在民宿里没出去,听说他们还打算给那个离开的人办一场追悼会。”

    丽扎在一旁帮忙掂起尤音的小包,尤音打开了后车座门,将自己的行李拿了下来。

    看着后座的东西,去的时候是一个大的滑雪包,回来的时候又多了不少东西。

    有些是尤音看中的东西直接买了下来,还有的是斯时凛买来送她的。

    她沉静地听着丽扎说的话,“他们打算在哪里开?”

    尤音轻声问。

    大家在一块滑雪,本身就是朋友,如今却有人去世离开了,不少滑雪的人们都在唏嘘。

    生命总是反复无常,离开的人去的匆忙,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是自己,但在不熟的异地,总归不能走的冷冷清清的。

    尤音也该起去悼念一下。

    丽扎显然还不知道尤音的想法,说:“就这几天吧,人的家属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毕竟人生路不熟的,可能会选择将尸体火化带回去。”

    尤音轻轻点了点头。

    她走着路,带着丽扎从斯时凛的车直接走到了她来时开来的那一辆车。

    将东西都放进了后备箱里。

    丽扎看着这一系列动作,疑惑问她:“尤音姐,你怎么把东西都放这里?不带回房间吗?”

    尤音从后备箱起身。

    “这些东西暂时用不到了,放这里也不用占地方。”

    而且几天后她就要走了。

    最后一句话她看着丽扎年轻稚嫩的脸,没有说出口。

    她和斯时凛的事,得等他回来了再说。

    尤音垂了垂睫毛,露出一个笑脸,“走吧,我们回去吧。”

    她从丽扎手中接过小包,丽扎有些懵的看了她两眼,任由尤音挽着手臂一起进了民宿。

    刚进民宿大厅,尤音看了一眼,沙发上坐了不少人。

    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一脸惨淡。

    尤音脚步一顿,丽扎拉了拉她的肩膀,她和丽扎进了厨房小间。

    丽扎瞧了外面大厅一眼,转头对尤音说:“尤音姐,听说那些人是和那人一起来的,现在人死了,他们应该也不好受,今天一整天在商量着那位小兄弟的丧事。”

    大概是因为知道附近死了人,丽扎的心里也不好受,就想找尤音能倾诉一下。

    尤音今年26岁,也算是经历过周边亲人的离世,她放下了包,到饮水机给丽扎接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在她对面坐下。

    沉寂了两秒,她看着丽扎说。

    “其实,人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率先到来。有人离开了,而受到影响的呢,会是他的父母,兄弟姊妹,以及朋友。”

    “可是这些留下的人还需要继续去生活,还要带着失去爱人、朋友的痛苦生活,而这些苦痛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去。”

    “就像你看电影《寻梦环游记》里,只要有人还能记得离开的人,那么他们就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一次死别,就像是一个远行的人离开了你,只不过,你们没有了再见面的一天。”

    尤音慢慢地和丽扎讲述死亡的话题,在丽扎这个年纪,可能对死亡的概念理解并不深,她有爱她的父母,一起玩的好的小姐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生活、工作。

    虽然不富裕,但也能安身立命。

    所以尤音才会说这些宽慰她,也是在说自己的生死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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