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西苍，穿越
一辆沾满泥泞的越野，疾驰在7318国道上，轮胎碾轧过去留下的泥巴胎痕，路非常不好开，幸好是一辆越野车，四人正式开始此次的自驾之旅。
叶之暮坐在副驾驶，顺着地平线过去注视远处那隐隐约约高耸的雪山群峰，像是在思考。
他心底有些许诧异，因为一路上他看见许多人，这些人的行为对于他本人来说有些怪诞，他颇想下车问问他们为何要这样做，意义何在？
“小叶，你为什么会叫“叶之暮”啊”。
似乎是为了气氛不那么冷淡，有人开始了话题
后座传来的声音，是个身着便装女人，是叶之暮的大学同学，同读的心理学，同样是一名心理医生，现在与叶之暮是同学兼同事关系
叶之暮今天心情相对平静，但对比发病的日子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小时候我被送到那里时，因为我没有名字，是那里的阿姨给我取得名字。”
叶之暮缓缓开口
“阿姨很好，也很有文艺气息。后来我回去看望阿姨，才知道她从年轻就一直在福利院工作。她说她当时在读完高三就被家里安排这里工作了。
那时家里还有两个弟弟，父母供应不过来加上其他某些原因，所以弃学了，但她的成绩那时在班上非常好，特别是语文，老师经常夸她作文非常优美。
“她给我说。”
“至于我的名字，阿姨说来自她以前读过的一句古文：“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枫叶红了，秋天来了。”。
刚好我小时候被送到福利院时就已是秋天，所以就取名为“叶之暮”了”
朋友们敏锐地听到了些关键性的信息，因为他们和叶之暮相处以来从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他也从未在大家面前提及过，但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多问。
“那个阿姨呢，现在怎么样了？”
“十几年前回家养老了，几年前她寿终正寝，我去参加了她的葬礼，阿姨一直是一个很好的人，很多与我一样从福利院走出去的孩子都回去参加了她的葬礼”
叶之暮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沮丧，胸好像也有些闷。
“那阿姨应该是桃李满天下了”
悲凉的气氛在车内弥漫，朋友们都各自惋惜地感叹道。
“好了，大家这次陪小叶来散心，都开心一点啦，正值春节，到前面那座小镇就留下来歇息一晚上吧，说不定还能看见烟花呢！”
开车的男人温和道，他是叶之暮在学校一起参加比赛的队友，一起组队拿过很多奖。
正月的西苍比其他时候冷，但是美丽的雪山仅独有一份，叶之暮自那天问诊以来，朋友们就组织了一场新年自驾旅行，目的地是西苍拉古，为叶之暮散散心。
雪山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一丝丝冰凉，呼吸几口，叶之暮的心境像是轻松了几分，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
春节的神圣雪山，仍然不缺游客，当然也更不缺“朝圣者”，这是叶之暮在朋友口中得那些行为怪诞的人称呼或者名字。
他们戴着一双被地面磨损的黝黑的手套，亦或者左右手各拿着一块石头或木块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再落至胸前最后虔诚匍匐，如此往复，其中不乏头发花白的老人与小孩，这好像叫“长磕头”。
雪山
“想不到这里也会有他们的身影”
叶之暮强忍着好奇心没有上去打扰他们
隔天 拉古—昭寺
“小叶，你一定要好起来哟”，朋友们都为叶之暮祈福，叶之暮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谢谢你们，今晚我请大家吃烤全羊”，见叶之暮露出笑容，大家笑着应答，“看来西苍没白来，小叶有好转”。
大家笑着去各景点，昭寺广场，叶之暮独自一个人有些悠闲，他不太想去那些景点，所以就没和他们一起走。
他的余光看见了一位“朝圣者”少女，许是放松的缘故，或者是冥冥中驱使他，今天他出奇的没有忍住好奇心，去攀谈了起来。
“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你们为何要这样做？”
叶之暮礼貌问到，他感觉能从这个少女口中得出一些关于心灵的感悟
少女眼神观察着眼前这个男人，随后略显生邹的普通话从少女口中传出：“我叫格桑梅朵。”，“我，我阿妈，外祖母，我们家以前都是奴隶”。
她平静地说着，脸上不带有一丝别样的情绪，“阿妈一生都在带着我赎罪，阿妈说这个世界都是苦难”，“我每长磕头一次，这世间的苦难就会减少一分”
“阿妈前几年被荒原的狼食了，我只拾得她的一颗牙齿，由我带着她继续完成她生前的赎罪”。
少女言尽，仿佛只是对另一个好奇的人重复陈述一件平凡的事。
听到这里，叶之暮有些悲悯。
随后叶之暮开始有些不解、甚至震惊，注视着眼前脸部饱受风霜的少女。
少女的额头因长久亦反的匍匐已堆砌一层灰尘，尘垢的集聚像是对坚持最赤诚的诠释。
“对了，格桑梅朵是阿妈给我取的名字，阿妈说我是幸福的花，盛开在这片神圣的土地”
您您是说，你们一生“赎罪”的路上吗？，叶之暮长久以来平静的心产生波动，他为之震惊，究竟是怎样的力量支撑她们日复一日地去进行“赎罪”？
“这是阿妈的夙愿，也是我的宿命”。
少女语气有点平淡。察觉到少女有些不满，叶之暮说道。“对不起，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也尊重你们的“赎罪”，因为我的心里也有坚持的事情”
自己坚持的是什么，父母吗？，可是我没有他们的任何回忆，只有在福利院的记忆，所以自己的坚持到底是什么呢？叶之暮心中暗忖。
叶之暮平复好心情，问出了心中所想的疑惑。“你说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因为见解不同，他认为这个少女应该会有不一样的答案
但是口中言词脱口而出，叶之暮心底也不禁轻轻一笑。内心暗念，竟幻想在一位年轻少女身上寻觅答案。
下一刻，少女抬头 目光重新凝视叶之暮，清澈的眸子，瞬息之间！，变得极其幽暗深邃！，少女幽黑的瞳孔似千丈寒潭，深不可测，仿佛变了个人般。
“人生没有意义，不要去追寻了”
“命若河，终长流，已尽焉，不可改。”
周围环境开始光怪陆离。
在这片变幻莫测的领域，周围的场景如同破碎的梦境，开始缓缓瓦解，又在刹那间重新凝结。
破碎的刹那，世界被分解成无数的微粒，它们在空中旋转、飘散，像是雪花般轻盈，又像是星辰般璀璨。
每一粒都闪烁着独特的光芒，交织成一幅幅流动的画面，充满了神秘与未知，时间在此刻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