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请妻主责罚
许江尾对苏小鱼的做法一无所知,此刻她面临着更严峻的问题,就是床塌了她睡在哪里?
总不能跟苏小鱼挤在一张小床上吧!
许江尾蹲下身子检查着零散的床,断的那处是中间支撑的两根,现在根本拼不起来,还不如当柴火烧了,来到异世,竟然连张床都没有!
傍晚暮色昏沉,守在门口的许江尾还没有等到苏小鱼。
许江尾一双眼里染上担忧,苏小鱼难道真的去捡柴了?
约摸着天已经完全没有光亮,苏小鱼才背着一大筐柴一瘸一拐的进门,许江尾担心的迎上去,没想到见到的是苏小鱼心如死灰的模样。
苏小鱼就这么背着柴火跪在许江尾面前,瘦小的身子还不如背后的竹筐宽大,苏小鱼就穿着单薄的衣服去捡柴,刚才看到他进门时的模样,想必是哪里受了伤。
原著中原主对苏小鱼就经常打骂虐待,许江尾看的心疼,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原主照顾苏小鱼,没想到她真的来到了这个异世,可是苏小鱼还是在她面前受伤。
许江尾抿唇半晌没说话,苏小鱼就这么挺着身子,冒着夜风,身后还背着厚厚的一筐柴火,显得身体越发瘦小可怜。
许江尾心里急得抓耳挠腮,只是怕自己莫名其妙的关心让苏小鱼更加害怕,只能保持原主的恶毒人设,许江尾忍住想要扶他起来的心思,故作狠厉的对着苏小鱼骂道:“谁让你去拾柴的?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苏小鱼低头瑟缩,明明是燥热的夏天,可他还是冷的发颤,今日拾柴确实晚了些,只因他有夜盲症,天色晚了就看不清路,拾柴的时候不小心踩空摔了一跤,牵扯到前些日子许江尾打的伤口,足足顿了一盏茶的时间,苏小鱼才咬牙爬起来,将散落的柴火再一点一点的装回去。
“我错了妻主,以后,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小鱼机械性的求饶让许江尾心里更不是滋味,这原主真不是东西,自己有手有脚的却不干正经事,整天靠着夫郎生活,还要对着夫郎打骂,真是活该死啊。
许江尾冷笑一声:“今天我就放过你,要是有下一次,你知道的……”
苏小鱼点头,许江尾已经远去,他还沉浸在自己没挨打的事实,但他来不及多想,就匆匆跑去厨房烧水。
许江尾没地方坐,就只能坐在苏小鱼的床上,没过一会苏小鱼端着一个木桶进来,放在许江尾脚边,紧接着就抬起许江尾的满是泥巴臭味的鞋子,这给许江尾吓一个机灵,双脚不好意思都交叉在一起。
苏小鱼却以为许江尾在刁难他,咬着牙从后门拿出来一根柳条,双膝“扑通”一声跪在泥地上,双手举着柳条高过头顶。
“请妻主责罚。”
苏小鱼说这话牙齿都在打颤,许江尾这用钝刀磨肉的手段比直接拿刀捅他更折磨人,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她一下子打个痛快!
只是挨得狠了少不得几日下不来床,还记得前几日他挨了顿毒打,身子痛的在床上起不来,许江尾便嫌他偷懒,抓着着他的头发将他从床上拖下来,几脚下来他又是痛的半天不能言语,无奈只能忍着剧痛为女人洗衣烧饭,还要采野菜拾柴火赚些米粮。
苏小鱼的遭遇许江尾比他还清楚,看了原著的她自然知道这根柳条是做什么的,她气急,将柳条一把拿过去,就在苏小鱼紧闭双眼等待时,却见许江尾把那细长带着刺的柳条折断丢垃圾一样的扔了出去。
“你给我起来,别动不动就下跪。”
原著里的苏小鱼因为经常下跪,到了后面双膝刺痛,身子也落下病根,可是根本无人关心,所以在他死去那天,双膝还是青紫的。
苏小鱼抬眼瞧许江尾认真的样子,这才磕磕绊绊起身,没一会儿又蹲下身子,结巴道:“多、多谢妻主,小鱼给妻主洗脚。”
许江尾脱了鞋,一股浓重的脚臭味扑面而来,原主的脚是踩了粪坑么这么臭!她自己都受不了怎么能让苏小鱼给他洗脚,看苏小鱼一脸习惯的模样,甚至连鼻子也没动一下,许江尾都想给他颁个金马奖了。
“你去给我倒杯茶。”
苏小鱼二话不说转头去倒茶,许江尾直接脱了臭抹布一样的袜子把它和脚下一双破布鞋踢得老远,然后将双脚插入水中隔绝空气。
“舒服!”
要是能洗个澡就更好了。
许江尾打定主意,明天去河里洗个澡。
洗完脚睡觉又是个难题,原主家算是小照村一顶一的贫困户了,家里就两间房,一个是她和苏小鱼住的这间,还有一间就是小的离谱的厨房,没鸡没鸭没田没地,原主也就一张脸能看,真不明白苏家怎么看上原主的。
原著对原主和苏小鱼着墨并不多,大体是为了哄抬男主的魅力,看上男主的原主是多么的人渣以及苏小鱼是多么的可怜。
许江尾不知道,但是她脑海里突然打开一条通道,原主的记忆如同破潮而出的海水涌入脑海。
苏小鱼是被家里人卖过来的,在苏母死后,苏小鱼的奶奶嫌弃苏小鱼吃白饭,就听着老大夫郎和老二夫郎的撺掇,把17岁的苏小鱼半两银子卖给了双亲去世的混不吝光棍许江尾。
他才17岁啊,这家人真是畜生不如。
“妻主,茶来了。”苏小鱼端着一个小破碗进门,说是茶,其实就是烧开的井水,许江尾也不挑剔,将就喝了。
苏小鱼把洗脚水倒了之后,许江尾从他的床上下来,打算带着被褥去厨房睡,回头张望一眼,那堆烂木头还在,可是床上的被褥却不翼而飞了,总不能让她睡柴火上吧,那腰间盘不得突出啊。
“小……小鱼!”许江尾记忆里原主都是叫苏小鱼贱货,许江尾才不会这样叫,可叫夫郎叫不出口,思来想去许江尾还是决定叫他小鱼。
苏小鱼倒完水抱着木桶就进来了,一双水眸诧异的看着许江尾,然后“嗖”的低头,小声道:“小鱼在……”
天可怜见的,苏小鱼怎么这么可爱!
许江尾眼睛笑眯起来,问:“我的被褥呢?”
“回、回妻主的话,妻主的被褥在小鱼的床上,小鱼去厨房睡……”
许江尾这才低头看着屁股底下坐的,确实不是苏小鱼那张洗的发白的床单,而是自己那张黑不溜偢的粗布床单。
“不行!”许江尾大声道。
眼看苏小鱼小膝盖又要弯下来,许江尾又道:“不许跪!”
苏小鱼进退两难,抱着木桶不出声,许江尾踩着布鞋去厨房把苏小鱼铺好的被褥又抱进来,把自己的脏被子一卷一抱丢进厨房。
“天热,厨房凉快,我去厨房睡!”
苏小鱼一脸看傻子的样子看许江尾,虽然不明显,但许江尾还是尴尬的抱着被子出去,走的时候还把门给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