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剑！
李墨顺着剑气望去，只看到一团黑暗，喊了两声也没人回应。
怪人，躲在这黑暗之中不敢现身？李墨心想着，手掌之中汇聚雷电之气，铜灯骤然间又被点燃，光亮逐渐蚕食黑暗。
众人发现，这深渊底部居然是一座练武场。
这里四周被陡峭的岩壁环抱，头顶向上也是无尽的黑暗，没有任何的自然光线能够照射进来。
与其说这里是深渊之下的练武场，倒不如说是地底下一处令人无比费解的练武场。
是谁在这里建造的这个场地？又是谁会在这种鬼地方练武？
整个练武场都铺着被早已风化的青砖石板，石板上依稀可见经年累月的练武痕迹，每一处仿佛都有被重重踏下的痕迹。
场地边摆放着若干武器架，上面陈列甚多，长剑、战戟、短刀、长枪……应有尽有，每一把武器都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它的主人。
一道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比武场正中央，正站立着一个年迈的老者。
老者手中握有一把布满青苔的石剑，这把剑几经风霜，刃口残破，缺口处却仍旧锋利。
老者身着一袭灰色长袍，眼神阴戾，两鬓白发，手臂青筋暴起，感觉随时一个拔剑就能了解对方。
李墨不敢轻易上前，隔着老远对着老者喊道：“老人家，我们路过此地，想问问这是什么地方？”
老者静静地站在练武场的中央，紧握剑柄，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冷冷地笑道：“什么地方？”
老者缓缓睁开双眼，凛冽的杀气使得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目光扫过众人。
“你们谁最能打？”他的声音沉稳浑厚，回荡在整个深渊底部。
“这么多年，都没人敢踏足此地，今日倒巧，一来来了四个，既然你们来到此处，必定是有所求，有所求，定然也要有所失……”
停顿片刻，老者淡然说道：“那你们做到赴死的准备了吗？”
此言一出，众人心头一震，只觉得古怪，但一路走来，再稀奇的事也都见识过了，必然不差这次了。
只是小虎还未领略过这些，听了老者的话，只觉得老者是在吹嘘。
小虎一个跃步跳在前方，狠狠地说道：“别装神弄鬼，老头儿，你再吵吵爷爷我弄死你！”说话还不忘对着老者做出一个抹喉的动作。
老者的身份和来历都是谜，这座古老的练武场更是个谜。
李墨深知这鹤门之内的凶险，定然不敢轻举妄动。
在后边轻声呼喊着小虎：“师兄，你快回来，别惹那老头子，这里不太对劲！”
小虎听罢不以为然：“他能吃了我？”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拿着一把石头制成的破烂长剑，难不成还能是什么绝世高手？小虎不屑一顾，手中抡起两板金斧头，哗哗哗地在空中比划一番。
小虎耍完摸了摸鼻子，冷冷地丢下一句：“怕了吧！”
“咻——”一阵剑气逼近，剑气直逼小虎头颅，老人一个抽拉，拔剑之气便如飞燕一般飘出。
李墨见情况不对，双腿一蹬，一个箭步将小虎抱倒在地，两人在地上连滚了几圈，袭来的剑气笔直地将两人身旁的一座石凳劈成两半，石凳见缝，两半向着各自方向滑落，轰地一声到底在地。
小虎看着地上倒落得两半石凳，吓得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这这这这这这！这……快跑！”
小虎连滚带爬，屁颠屁颠地就要向比武场边缘溜。
老者闭眼，又一手拔剑。
剑气如飞燕一般，在空中旋出，直逼小虎。
眼见着就要将小虎劈成两半。
陈瞎子一个横步，手中抽剑而出，一个扭旋，硬是将对方的剑气给结了下来，两者剑气相撞，在空中炸出一声气暴，轰！
青砖地板直接被两股剑气削出两道同等大小的沟壑。
此人不简单！陈瞎子心里默想。
老者听到剑气相撞，也是睁开眼睛，望着挡在小虎身前的盲目老人。
“呵呵，倒是有几分意思……”老者冷笑，发丝垂落，一身的煞气。
“剑友，何必起杀心？”陈瞎子垂剑拄地，对着老者发问道。
“杀心？习剑之人若无杀心，又岂能做到天下第一？”
“哦？那剑友习剑是为了做天下第一？”
“哼！不为天下第一，还能为何！不为天下第一，你又为何要习剑？！”老者冷笑。
“在下荒野村夫一个，习剑也只是兴趣使然，并没有什么目的，更不必谈什么天下第一了。”陈瞎子笑笑，面露祥和。
也就只有陈瞎子才会在这种情势之下保持完全放松吧！李墨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完全能感觉得到，对面这个灰袍老者，功力绝对不在陈瞎子之下。
并且他手中那柄石剑更是古怪，当世之人已然无一人会使用石剑来作为武器，青铜、玄铁……无数的材料都要比这石器更加坚固，所以何必用一把石剑作为自己的主武呢？
眼前的老者让李墨愈加困惑。
“老先生，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我们也只是一时好奇，才路过看一看。”李墨对着老者一番示好。
只是这寻常有所作用的示好，到了这灰袍老者面前却全然无用了。
“好奇？在我这里可没有好奇二字，我只认一个‘剑’字，你们之中谁与我比剑，只要能赢我三招，我便放你们离开。”老者对于剑的渴求如此痴迷，非要与李墨众人较量一番。
李墨眼见吃了憋屈，也不再哀求，只是没想到老者一席话却扰得自己不得安宁。
“小子，我就想跟你比剑。”
“啊？”李墨此前心想这比剑，再怎么比也轮不到自己上阵，这里剑术最强的当属陈瞎子，为何对面这老者要挑自己比试呢？再说了，自己连把剑都没有，唯一的工具就是陈瞎子送的一条锁链和一柄铜灯。
“我……我不会剑啊！”李墨显得有些慌张，完全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早知道有这么一出，当时在隧道里就应该顺着小虎师兄的话一起否决下来。
只是如今已经下来了，没退路了啊，这可怎么办？
李墨向陈瞎子望去，只想从陈瞎子这儿寻得一丝帮助。
陈瞎子也与李墨一样诧异：“你为何不与我比试剑法？”
陈瞎子望向老者，十分不解。
“为何？呵呵，你只要让眼前这小子赢我三招，我便告诉你。”
三招？别说赢了，就是接他三招都悬的很。
陈瞎子心里明白，李墨与眼前这个老者比剑，只能是凶多吉少。
陈瞎子随即问道：“还未请教，剑友尊姓大名？”
“我单名一个‘剑’字。”
“剑？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名字？又有谁会把剑当做自己的名字？”
“剑亦是我，我亦是剑！”
老者冷冷说出这八个字，眼中闪出一丝戾气！